芍药颤抖着向坑内看去，楚瞿低着头，包扎着自己胳膊上一处很大的伤口，似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你—”芍药呆呆的道。

    楚瞿抬头，“你怎么来了？站远些，莫染了血气。”楚瞿面无表情的迅速将伤口包扎好，站起身，敏捷的从里面跳出来。又将染血的上衣扔进坑里，用雪和土埋了起来。

    “方才遇到了匹孤狼，让那畜生咬了一口，但并未伤及经脉，眼下要将这些衣物埋了才好，免得叫其它寻来。〝楚瞿急促的说。

    芍药看着他，轻轻说，“我和你一起。”

    血是从里衣渗出来的，楚瞿便将外衣留下，其余的上衣埋到坑子里，又将随身带的酒在坑口洒了些，这在和芍药一起钻进了一个坑里。

    这坑子本就小，两人在一起难免有身体接触。

    芍药倒也没有太尴尬。

    “我再看看，帮你包一包，若是感染便不好了。”芍药试图将他的胳膊从她的腰间拿过来。

    楚瞿一声，“你若真担心我，便不要总是乱跑。为什么不听话？”

    芍药抬起头，晶亮的眸子比雪花还要清澈。“我不能总是被保护。以前是爹爹，现在是你。我想自己做些什么，为我在乎的人。你明白吗？”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楚瞿微凉的手抚上她的面颊。

    “我也想永远这样下去,”芍药看着楚瞿，笑笑“我希望可以永远当长不大的孩子，可以在爹爹身边撒娇，让你为我犯的小错买单，可是不行啊。”芍药垂下眸子，“朝堂之事我不太懂，可也明白些，你帮了爹爹，也帮了我，所以我也想帮你。也想保护你，好吗？”

    楚瞿笑了，眼中却染上温柔，“楚瞿的职责便是…”

    “你保护天下人，可谁来保护你呢？”芍药不理睬楚瞿，“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无论你如何想，爹爹和你我都要守着的。”她的话里有他从未听到过的坚决。

    楚瞿愣了愣，抱紧她“好”

    芍药心中被一种叫做满足的东西填的满满的。她灵机一动。

    “楚瞿，为了不让你睡着，我讲个鬼故事给你听吧。”芍药捉弄他，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啊。”楚瞿懒懒看着她。

    芍药想了想，她童年的阴影……芍药打了个寒战。

    “一个下雪天，一个男子独自走着，突然，他遇见一个披着头发的姑娘。那姑娘浑身发抖，他便上前安慰。那男子叫那女孩转过来，他想看看她，那女子犹豫了一下，转过身……那男子看到的，还是一头长发……”

    楚瞿直勾勾的看着坑子上方，轻声道：“你说的，是上面站着的那个的吗？”

    “……〝

    芍药愣了愣，睡意全无，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冲了出来。她将脑袋塞进楚瞿怀中，再不肯抬头。楚瞿看着她，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