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舅你就这么把我卖了!还赠一拖油瓶?(1/1)
作者:惜我汝往思
    看着外面的空盒像暴风雨一般朝我袭来,我一把关上窗户。那外面空盒就跟下冰雹似得,砸的窗户玻璃咚咚响。并在心里告诫自己,再学灰太狼就把那两千集喜洋洋再看一遍。

    回头望着跟上次核爆炸现场一样的公寓,哦不,这次跟上次比起来简直就跟核导弹连环轰炸了一样。这次的灾难现场又多了一位新成员,竟然是我们童年的小伙伴:绿头蝇和屎壳郎子。我不禁感慨:现在外交就连昆虫都会玩了啊!

    等我又把灾难现场重新收拾完,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我连忙草草地冲了个澡,拿起背包就往外走。刚一打开门就撞上了一个黑影,我一下子被撞在了地上。那黑影也有些不稳的往后退了退,手里文件袋里的文件也散落的满地都是。

    我晃了晃头,才看清黑影竟是那次在厕所撞见的大叔。我一看到他就又想起了上次那件事,忍不出笑了起来。那大叔也像是想起了那件事,不好意思的跟我笑了起来。又赶紧把地上的文件拾好,又看到我拿着背包。询问我是否要出门,他可以载我一程。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次总算将他的全貌看清了。是个个头不算高的中年大叔,两鬓有点见白了。皮肤有点黝黑,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深了。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嘴角一圈青渣,应该在来之前打理过自己。看来应该不会是个变态,是也不怕,正想试试我这黑带二段的实力。

    我便抓起背包,站起拍拍屁股往前走了。我出去一看是一辆黑色中档车,里面的装饰很简单。但却很温馨,驾驶座上方还贴着一张全家福。原来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妻子看上去虽然不算漂亮,但看得出是一位优雅有内涵的女士。

    他笑笑说,妻子是一位中学教师。孩子们一个高一,一个刚上国小一年级。他们都在大阪,平时他工作忙,所以很少回去。但是妻子们隔一段时间便会来看看他,并带来孩子们最近的成绩单。然后他很骄傲的说大儿子已经被选为保送出国候选生了,就等高二成绩过A+了。

    我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原来自己成绩也曾让人艳羡。每次把成绩单拿给父母看,爸爸都会举起我的成绩单对周围的人骄傲的宣布:“这是我家闺女的成绩!”即使后来自己并没有考上父母所期盼的那所高中,但父母依然每次带我出门都骄傲的向别人宣布我考上了高中。哪怕那所高中只是一所普通的民办高中,哪怕升学率很烂。但是在父母眼里,自家的孩子不管多差在他们眼里都是最值得他们骄傲的。我的眼眶开始变得湿润,开始对自己这次逃跑质疑。但我知道,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哪怕摸黑走,也要走到终点。这都是父母教给我的,人一旦选择了一条路就要肩负起所要承担的责任走到终点!

    “哦,蓝小姐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山田衫明,是蓝的经纪人兼制作人。上次因为意外没能参加他们的发布会,幸好你帮忙。听说你在发布会上表现非常出色,就连石川景组长回去后都对你赞不绝口。看来蓝小姐真是后生可畏啊!我......”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抄到驾驶座旁边,一把拽起他的衬衣对着翻译机怒吼道:“妈的,原来你就是那SM男的经纪人啊!劳资正式通知你,劳资要辞职。你爱着谁干谁干去。”我从背包里拿出那十万块钱,一把甩在他面前。漂亮!要的就是这效果。高大霸道酷炫拽!

    山田先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颤巍巍的对我说:“蓝小姐您说完了?”我愣了一下,随机嗯了一声。他欲哭无泪地说:“那我们下车交罚款吧。您刚那么一拽,我们被电子眼拍下来了。交警就在后面等着我们呢!”我有些很不好意思,但依然摆着刚才的姿态下了车。

    交警看到我这姿态,明显吓了一跳。哪有交罚款还那么盛气凌人的啊!但很快恢复了,把我们狠狠的教育了一顿,又开了罚单才放我们走。

    终于经历了一大堆波折,总算到了舅舅家。一栋不大不小的二层别墅,门口停着他的车说明他正好在家。我拿出提前记下的密码条开了门,一进门我就又懵逼了。这根本就是跟蓝他们一伙的吧!除了没有老鼠大哥和小强兄弟他们的身影,根本跟蓝的公寓没啥区别。无法想到身为外科医师并患有处女座洁癖癌晚期的舅舅,啥时得了女生宿舍打扫无力症。

    我踢开门口大大小小的饮料瓶和零食袋,请山田先生进来做。但看的出来他已经被蓝公寓折磨习惯了,毫不在意一蹦一蹦的穿过层层垃圾坐到沙发......准确的说是一摞泳装杂志。我赔笑地说去帮他泡杯茶,就到厨房里找茶叶。终于在一堆外卖盒子里翻出来一瓶麦茶饮料,保质期是昨天。嗯,应该没事的。我上次还把学校过期三天的麻辣烫都吃了,只不过事后蹲了一中午的坑而已。

    把茶拿给他,走上楼大喊:“欧威!朴铭硕,老妹我来看你了!”朴铭硕是我舅舅的独生子,只比我大一岁半。人很帅气,个子也很高。是标准的理工类学霸,但不知为何改学金融管理了。目前辍学在家自学,原因是:先天性小儿麻痹症。原本小时候看着没啥事,直到舅舅带他去医院做预防时,医生让他吃糖丸。他走路的姿势让一个专家看到了,一检查就查出来了。因生说应该母亲家族有这方面的遗传,但他还不算严重。只是现在发现还是有点晚了,但是好好接受辅助治疗还是有点希望的。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变成了一个药罐子,而且原来的同学和朋友得知后也都开始有意疏远他,甚至嘲笑他。

    有一次甚至伤痕累累的回家,也就从那起他就变得不爱说话。之后慢慢在舅舅的帮助下好一点了,但不知为何两年前突然回家大哭一场。第二天就办了休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他的房间。终日在家自学,也就从那时起他开始接触金融,据说已经开始挣到外快了。但有一点,我和他从没见过舅妈。就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舅舅对此也一字不提。有时他问,舅舅便会打断他离开。渐渐地他也就不再想了,反正现在这样也不错,何必给大家找不痛快呢?

    我一进门就又被满地关于金融的书绊了一脚,抬头一看,又躺床上盖着书睡觉。电脑显示屏里还在不断输送股市的最新动态。桌面全是外卖空盒和空饮料瓶,我苦笑一声,简单收拾一下,替他盖好毛毯。就走下楼打算为他做顿晚餐,结果楼下传来山田先生的惊叫声。

    我连忙下楼,立马被门口浑身脏兮兮,灰头土脸,胡子拉碴的舅舅惊吓到了。我结结巴巴的问:“舅舅你是又跑到埃塞俄比亚救助去了吗?”脑海实在不能跟原来号称T市十大钻石王老五第三名的高富帅形象的舅舅画上等号。

    舅舅撇了我一眼,鄙夷道:“错!是回老家的屯子里掏屎壳郎了。”我回了个白眼,他突然是想看到了救星,抓住我的手激动的大声说:“你的事你妈妈跟我说了,她给我打了三十万。说是让我分批给你当生活费,让我跟你说想好了就回家吧,家钥匙就在你行李箱的夹层。”我正想说点啥,他又说:“你有二十万吗?”我啊了一声,跟他说看我值二十万吗?

    我打开他的手,正欲问他要钱干嘛。山田先生一把掏出文件袋和我扔给他的十万,一把塞到他手里说:“这里是二十万,这是打算跟蓝兰岚小姐签约的定金。我正想跟她谈谈具体事宜......”舅舅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还谈啥谈,我现在是她的监护人,我替她签。”

    我惊了一惊,连忙阻止他。可舅舅已经在合同上盖了章,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嘱托我照顾好哥哥,他会按时打钱给我。就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已石化的我,和计划得逞手舞足蹈的山田先生。我紧闭嘴唇,终是没忍住仰头大喊:“舅舅你就这么把我卖了!还赠一个拖油瓶给我?”

    在房间睡觉的哥哥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a-choo!谁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