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警惕地问。
女孩抱着胳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冷冷地说：“放心，我不是鬼，更不是被你害死的那些冤魂。”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没害过人。”方女士皱着眉说。
女孩眯起眼，“你是没害过人，但你为了赚钱把工业废水排到水里，害死了多少生物，又间接害了多少人？”
方女士不耐烦地收拾着地上的文件，“你跟我投诉没用。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来找我的，我请你出去，不然我叫保安来了。”
女孩冷笑，“你叫吧，没有谁会听到你的。”
方女士立即大声叫了几声，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她恐惧起来，立即想出去，门却打不开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慌了，冲女孩大喊，接着威胁道，“我可要报警了！”
女孩只是冷冷地死盯着她。
方女士见恐吓不见效，只好好言好语地哄道：“好了，小姑娘，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这废水我也不排了，我立刻联系污水处理厂，好吗？”
陈红阳的表情缓和了些，呼了口气，看着别处说：“你有一个死去的儿子是吧？”
一提起她死去三年的儿子，方女士立即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起来，泪水接着涌出眼眶，“你见过他？他现在好吗？地狱那没有人—没有鬼欺负他吧？”
陈红阳啼笑皆非，真把她当成鬼了啊。不过算了，反正那些客户们不是把她当成鬼使神差就是鬼魂之类的。
这个方女士的钱赚到了，这个时候是一百元一分钟，虽然心里有些愧疚，不过反正这个方女士也不是凭良心赚的钱。
这种既有钱又有挂念着的死人的人是很难找到的，如果是穷人就得考虑引导客户从哪个渠道弄钱，所以这个工作是很难的，因此夜总会的工作还不能辞去。陈红阳也开始理解这个电话号码的费用不断涨高的原因了，有牵挂的故人的人毕竟很多，不能每个人都兼顾。虽然以财富的多少来决定能否打这通电话未免残酷无情和世俗势利，但是没办法，规则不是由她来定的，她只是个代理人，是替人打工的。
她又拨通了这通电话查询，得知费用涨到二百元一分钟了，不禁感慨这话费涨得比人生还无常啊，只是不知道下一个客户在哪里。一般在打完电话以后得知话费如此昂贵之后，极少还会回头再找她打，并且他们对尤其重要的人一般都是一直说一直说，仿佛要说到世界末日，一直把钱都说没了。于是回头客是少之又少，很多人觉得一通电话就够了，多说无益，而且据说很多客户通话以后对面天堂的要是感觉放下了就会前往另一个地方，至于那是个什么地方，她不知道，无人知晓。她也没有什么死去的在乎的人，所以对代理人全免的通话她从没打过。这通电话的话费是从客户与他（她）通话的对象通话的那一秒算起的。
但是说实话吗，这份工作让她感觉很沉重，每次都是面对眼泪，思念，遗憾或者愧疚，悔恨，所以她从来不想听那些客户通话。
和工作的时候差不多，陈红阳回到学校，几乎从来就没笑过，但是学校要让她更加无趣，让她感觉在虚度光阴。
从上次校庆在教室聚餐，那些同学都聚在墙边吃饭，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又很显眼地坐在中间吃饭后，她就再也不想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了，没什么意思。体育课也是能躲就躲，实在不行就做完准备运动就回教室，反正听老师说为了安全，体育课很多活动都取消了，就是这么没劲。
王师群那小子偶尔会注意到她，在他和朋友结伴去操场而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陈红阳，你还没找到小伙伴吗？”这时候他就会问。
陈红阳斜眼瞥他，反问道：“我为什么非要找伙伴？”她哪像他们？上个厕所都要拉着个人。
第五章（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