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们还被那些该死的网友人肉搜索了，连学校也不能去！陈明仁你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陈红阳内心暗暗吃了一惊，原来那男生和她同姓啊。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老天爷果然是有眼的！”陈明仁说这话给人大快人心的感觉。

    “少得意忘形了，矮矬穷！”那个强壮的男生骂道，“别想着能有咸鱼翻身的一天，你永远都是被欺凌的命！死了也是这样！你死就死还连累我们，罪不可恕！”

    陈红阳能感觉到那边的陈明仁身子颤抖了起来，声音更是气得抖得不行，让她以为他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

    “你、你、你们才是……罪不可恕！”

    高中生们又骂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听起来很烦人。

    这时那个尖嘴猴腮的男生阴险地笑了起来，“陈明仁，你是不是有个低年级的弟弟在我们学校啊？好像是叫什么陈明德的吧。”

    “你们、你们想对我弟弟做什么？！”陈明仁的声音暴露了恐慌。

    高中生们又是那猥亵的笑，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兄债弟还！这次我们会高明一点的。”

    “我明明没有欠你们什么！求求你们放过我弟弟！”他苦苦哀求。

    “你欠我们的可多了……”高中生们却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上次模考全班第一竟然让你抢去了，真是死得好。”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以胜利者的姿态说，这个电话羞辱的主意正是她想出来也是她煽动其他人的，以前的很多羞辱的主意也是她提供和帮忙掩护的，但从来不弄脏自己的手，其他人都被媒体和网友狂轰滥炸的时候也只有她这边还是风平浪静。她推了推眼镜，大概是觉得不过瘾，转身问一旁的陈红阳，语气傲慢，“喂，代理人，这个能视频通话吗？”她这么一问其他人的兴致一下子被点燃了。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陈红阳淡漠的神情令眼镜女很不爽。

    结果是不支持。

    陈明仁还在哀求他们放过他弟弟，陈红阳在一旁听得不禁哀叹起来，心想挂掉电话不就行了，反正明知道无论怎样哀求他们，弟弟将代替自己被欺凌的未来也极有可能，身在天堂的他做不了任何事情，起码还可以逃避，像挂张某电话的那些受害者一样。难道是长久以来被欺凌惯了，一直无法从弱者的角色中解脱？她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的处境又好得到哪里去呢？如果她的性格也是那么软弱，说不定被打电话羞辱的人就是她了。

    高中生们还在欢乐地羞辱已经哭出来的陈明仁，唯有在干这种事的时候他们前所未有地团结一致。

    “够了！”陈红阳无聊地等待结束的时候，陈白月突然出现了，只不过她激动的声音仍然很小，没有引起那群闹哄哄的高中生的注意。她抓着陈红阳抱着的胳膊，流着泪哀求道：“够了，姐姐，到底……你到底还要做到什么程度？就为了钱吗？姐姐你是为了钱就不择手段的人吗？像这样昧着良心赚钱，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姐姐，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虽然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但是，再这样……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姐姐了！”说完她捂着嘴泪流满面地跑开了。

    陈红阳吐了口气，闭了闭眼睛，突然想颓废地抽支烟，远离这一切恼人的事情，谁也不要见好了，陈白月也不要……

    幸好没多久后那群高中生被告知余额不足，羞辱派对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