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位错之瘟女（三）

    蒋月菲盯着姜黎：“你确定与我做一场？”

    姜黎不敢。

    姜黎害怕蒋月菲的毒术。

    姜黎运起轻功疾退二十米远的院外，把风险推给亲随：“不许她出院。”

    五名炼精中期亲随听令堵死门扉。

    姜黎意味深长瞟了蒋月菲一眼，急驰而去验证关山腾是否叛乱。

    蒋月菲莲步走向正门，平静语气威胁五名炼精中期亲随：“你们敢拦我？”

    五名炼精中期晓得毒蝎子恶名，情不自禁脸色煞白后退一步。但记起姜黎的铁腕统治，晓得此时退缩与死无异，五名炼精中期亲随咬紧牙关掏出袖箭弓箭等远程武器，警告蒋月菲：“不要逼我们。”

    蒋月菲停住脚步。

    五名炼精中期亲随情绪更加紧张，额头渗出细汗。

    蒋月菲自芥子空间取出一支封闭类似玻璃材质试管，用地摔向前方，试管应声而碎，刺啦剧烈腐蚀声音中腾起一团白雾。五名炼精中期亲随登时脸色惨白，条件反射的向后急退二三十步距离，手中袖箭弓箭颤抖的随时可以射出。

    蒋月菲却无意与他们战斗，脸颊浮起微笑，转身走回姜黎的住房。

    五名炼精中期亲随不约而同长舒口气。

    然而，如果他们熟悉蒋月菲性格，绝对不会这样轻松。

    因为，蒋月菲微笑退步，是她杀人的前奏。

    蒋月菲要杀人了。

    蒋月菲有时也会想为何这样，或许大概是天生的吧。

    很小时候，蒋月菲就有了杀戮生命的快感，青蛙到一窝蚂蚁，总是习惯性踩死它们，然后欣赏它们红白混成一团的破碎尸体。

    直至中学时代，有位同学惹怒了她，她脑海里恨意滔滔，探望她的医生亲戚时偷来一管针剂，隔日班级组织海岛游泳时，她微笑靠近这名同学，然后……同学四肢抽搐无法正常游泳，被浪花卷入海底。因为尸体找到的时间晚，针剂剂量控制的也非常好，同学的死亡被视作不幸遇难，谁也没有想到性格平淡甚至偏懦弱的蒋月菲竟是杀人凶手。

    具体到蒋月菲本人，复仇之后并不快乐，她迟迟意识到自己的恐怖，于是各种心理辅导压制负面情绪。蒋月菲为了转移负面情绪拼命学习，再加上其卓越的天赋，高考时以全省第四名成绩考入全国最好学府。蒋月菲选的是化学系，她并不喜欢化学，她只是希望背诵默记那些枯燥无味的成团成簇分子结构式，消磨心底的杀戮思潮。但，这并不是好办法，时间越久，蒋月菲越能感觉到心理的扭曲。蒋月菲不笨，晓得堵不如疏道理，一次偶然机会，转到了生物系。同样，蒋月菲并不喜欢生物，她只是喜欢动物实验，盯着小白鼠等动物在各种不良反应中死亡，简直是人间最美味的享受。

    因为蒋月菲扭曲心理，她观察动物实验时细致入微，每只小白鼠呕吐反应时吐了多少和怎样吐的，都能条理清晰说出。蒋月菲渐渐成了杰出的实验助手，因为有了动物实验泄愤，心理也渐渐有些正常化，转角遇到了男朋友，不久以生物化学双料博士成绩继续留美深造。

    蒋月菲一度以为就这样了，她利用心理科学缓解治疗了心理疾病。

    直至那天，蒋月菲临时发现忘带文件，急匆匆取消登机返家，岂料卧室里撞见的竟是一副丑陋画面，自称加班的男朋友和自己情谊最好的闺蜜，裹着床单喘息战斗，间或吐槽蒋月菲的奇葩弱智。蒋月菲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冷静，她没有愤怒抓奸，而是返回实验室哼着歌曲配置许多美的令人迷醉的化学品，凌晨时分施施然回到家里，微笑欣赏男朋友和闺蜜痛苦的求饶到咒骂。

    杀人就杀到底。

    那一夜和第二日，凡是蒋月菲曾经看不惯的，她都千方百计设法杀死，并且端着红酒微笑欣赏目标最后死亡的迷醉。再然后，警察来了，警笛鸣声中，蒋月菲脑海里突然听到主神空间的声音：“你想释放心中野兽么？”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