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暗河(1/1)
作者:北去南候
    “混账!”沙门警厅的拘留室内,杜伟疾步走在拘留室窗前,伸出手指,气急败坏道。“你!你你真是混账!”

    闫忻看着蹙眉一皱,相望像小孩子认错般默不吭声的秋言,轻声道。“昨晚你们一去不复返,到底怎么回事?小风呢?小风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而另一边。

    “你们这是虐待!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我说了我没有杀人!”话音未落,一阵刺痛刹那间贯穿了男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感觉仿佛有无数根小针同时在体内游走。

    “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为何在房间搜索到的凶器上有你的指纹!”严肃威武的语调中隐隐透出一丝冰冷。

    “放你个屁!小爷该说的都说了!我没有杀人!”男子有些虚弱,唇色泛白被铐在扶手上的手费力地挪动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巨痛再次贯穿了男子的身体,他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可是他的四肢却被牢牢固定在座椅上,除了再次感受到来自手腕和脚腕处的痛感外,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男子痉挛的身体还没等恢复平静,又一轮猛烈的电击猝然袭来,如是几次。

    “你个..王八蛋..小爷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人。”男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一丝口水从嘴角一直拖到胸前,每次恍恍惚惚地听到询问,不管自己怎么说,迎接的都是全身剧烈的抽搐与高声惨呼。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嫁祸,是嫁祸,我..”又是突如其来的痉挛把男子余下的几个字生生地憋在了他的喉咙里,这一次他感受到的并不是疼痛,而是贯穿全身的巨大快感,在剧烈的抽搐中,他看到眼前的那个男人冰冷着笑着,如果他能多坚持一会,他就会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中,四周都被厚厚的隔离板镶饰着,可惜他没有,在合上眼眸之前他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有几道身影停顿片刻充袭他而来,可是很快,那点残存的意识就彻底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你们这是做什么!”杜伟铁青着面色,注视着房间的一幕,冷冷对深处黑暗的男人道。

    “你们是谁?擅闯警厅重地,难道不怕被抓?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将会采取合法措施。”男子摇了摇头了,轻抿嘴角。

    “哟哟哟,刑队长好大的官威呐,难怪我搜寻了大半个警厅都没找到人,说实话您这小嗜好还真与众不同呢。”丝缕缕的光线下,男子的脸庞曲线有些刚毅,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除此之外他的皮肤有些黝黑,亮泽的头发因定型水的作用而层次分明,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一左右,身着米色双排扣呢子大意,大衣敞开,露出里面裁剪合身的白色衬衣,衣前懒散地系着一条黑色领带。“先别急着问我是谁,请容我自我介绍。”男子口吻十分傲气,正从自身的公文包里摸索着,接着又道。“我姓蔡,蔡李佛的蔡,蔡勋良,京门律师所的执业律师,这是我律师证..”

    “噢?华夏十大名门律师之一,铁掌金嘴蔡勋良?”黑暗中的刑队长抬起头来,沿着过道走了出来。

    “什么华夏名门,都是虚名不敢恭维。”蔡勋良先拿出一支录音笔,打开后,小心的放在桌面上,大笑一声。

    “哼。”刑队长看着他的动作,嗖笑一声。“那不知蔡大律师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刑队长,这您就有点明知故问了吧,在这房间里不是罪犯就是执法人员,难道会我为执法而来么?”蔡勋良吹了吹指尖的婚戒,有些玩世不恭的讲道。“况且刚刚我看到这一幕,刑队长您可是乱用私行呐,在罪犯没有确定嫌疑身份之前,嫌疑人可还是公民身份,客观上来讲队长您可先触动律典了呢。”

    “好一张金嘴,刑某人佩服。”刑队长拍打着手掌,赞不绝口。“但是!我们手中已掌握有利的证据,案发现场的一把瑞士军刀与受害人致命伤吻合,而这把军刀上的指纹正于他的指纹相合,这算不算嫌疑?”话罢,随指地上已经昏厥的张彦风,轻笑道。

    “嗯,说的很有道理。从您的专业角度,证明嫌疑人犯罪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但我有证人也能证明嫌疑人有不在场的证明,这是我从法医哪里得到的尸检报告。”

    刑队长脸色越发凝重,接过报告阅读起来。

    “死者名叫张暖,是沙门本地户籍,职业是荷官,靠客人打赏的小费收入相当不错,文化水平不高,有过吸毒史。经法医鉴定,死者生前遭人殴打,体面有大量伤痕成紫黑色,勃颈处有勒痕初步鉴定属于窒息性死亡,而脖颈处的致命伤是作案人故意加进去误导而已,可惜这个凶手手法不高明,当时很慌乱匆忙。”蔡勋良抿了下嘴角。“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个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刑队长眼射精光,口齿缓缓嚼动。“那你说的证人是谁?”

    “是我!”一身蓝色西装革履的青年在人群身后,淡淡应声。

    “仝老板!?”

    “我可以证明他们两兄弟有不在场的证明。”仝亚缓缓走上前来,轻拍一下蔡勋良的肩膀,道。“尸检报告我也阅读过,毕竟是在我旗下集团发生的案件我有权了解,那个女人在我店里滋事后不见人影,通过询问酒吧门口的安保人员说她早早离开,她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一至二点,而那个时候我正于这两位小兄弟拼酒,酒吧大部分人都可以作证。还有蔡勋良先生并不是不请自来,而是我公司旗下的代名律师,事发后我第一时间把酒店出入录像详细调查也并无可疑之人,现如今影像我已交给贵厅。”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刑队长隔着桌子冷冷对视着,双方彼此心里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