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佛山缘劫 3(1/1)
作者:北去南候
    阿婆专心的将一把小草人抛进了河水里,有几个小草人漂荡到河中央,突然不动了,就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完全不管河水怎么湍急,也违背了任何物理科研书上所记载的力学原理,死死地再也不漂动分毫。

    “就在那里,就在那下边!”阿婆开口叫着,声音既干涩又尖锐,震得秋言耳朵嗡嗡作响。

    立刻,有几个精壮的男子走到小草人附近用竹竿四处戳着,突然某个人大叫一声。“有了!”而后就以肉眼可疾的视角,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慢慢地浮出了水面。

    果然是具尸体!

    看身形与发髻,是一具身着白色衣衫的女尸,那群魁梧大汉七手八脚的将那具女尸抬到了岸边。这种违背理论常理的事情让秋言大为惊奇,啧啧声不断,站在人群间后,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具女尸来。

    那具尸体,在水里浸泡了起码两天以上,全身浮肿,但身上又无重物是何原因沉在河水沉沦不浮?尸源的本貌早已不能辨认,只是她身着这件白色衣衫引起了秋言的思索,似乎在哪里见过。

    秋言努力的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这件衣服的信息,眼眸不经意间一瞥,突然看到了那具尸骸左手上戴着的白玉手镯,顿时全身如炸雷般僵硬起来。

    “先生,你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那青年见秋言脸色逐渐变苍白,眼眶微凸,不禁关心的询问道。

    秋言的耳畔早已听不见任何声响,粗鲁的推开挡在眼前的人们,一个健步越过数人,将腐臭至极地尸骸手腕抬到眼前仔细查看起来。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刚才偶遇到的那个女孩,手腕上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由于雕刻古怪,做工且又精良,所以忍不住多留意几眼,记忆比较深刻,这么说来,刚才那个女孩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的衣衫,样式和这具女尸完全一样!

    “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那青年推了推秋言。

    秋言不知所措,愣神间才发现自己还死死地拽着那具尸骸的手臂没放,霎时感到周围阴风阵阵,道不出的诡异。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刚才看见过他!”秋言不知怎么表述此刻自己的想法,口不对应的指着来时的路道。“就在下游河堤,十多分钟的路程!”

    “什么!?”那青年顿时惊的脸色煞白,他一把抓住秋言的臂膀大声问道。“你看见过她?什么时候?你和她说了什么?”

    “大概是二十分钟前。”秋言也被青年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他满脸惊恐的模样。“当时误以为她要寻短见,我便上前劝阻。”

    那青年呆住了,他突然用力推了秋言一把。“走!快点离开这个镇,走的越远越好!那是浮尸鬼!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她要你做她的替死鬼!”

    “替死鬼?”

    河风拂过,冰凉的寒意丝丝入骨,打捞的人群渐渐散去,男人们包裹好尸身与那阿婆一同走了,河岸边顿时冷清下来。

    秋言独自站在原地,回味着那个青年最后的话语。他不信神佛,不畏神明,更加不轻信于人世间有鬼怪之言,迎刃而解的迷雾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神化罢了。

    如果,张彦风在就好了。

    .....

    浮尸鬼是什么,秋言知道,当然这也是张彦风的缘故。

    传说跳河自尽被水淹死的人,如果他们在临死前还留有怨气的话,就会变做浮尸鬼。他们徘徊在自己死亡时的地方,寻找独自在岸边游荡的人做替死鬼。

    当然,张彦风也有另一种说法,有些人认为冤有头债有主,那些浮尸鬼只会找生前那些害的他们不得不寻死的人,秋言当然对这些传说嗤之以鼻,只不过恐惧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会有,与害怕是两回事,也不管你是不是很有理智。

    佛山镇很小,人口不过五百之数,但是历史悠久,也因此存在着许多大城市早已闻所未闻的奇风异俗。秋言走在铺着褐色石板的街道上,没来由的有一种来到异域的感觉,很是舒爽。盛冬黄昏的夕阳血红,落日的余晖,落寞的轻洒在秋言所经过的街道,将影子拉扯的又细又长,感受着一个陌生的地方带给自己的新奇。

    秋言走遍了佛山镇的角角落落,并未找到李牟生前所写的黑白胡同,不由诧异连连。他数着门牌,只有十四号,可并没有黑白胡同。

    “咦,怎么回事?”秋言环顾四周,瞭看空无一人的街道,低喃自语。片刻,他望着面前的三层制建筑,式样很老,里里外外散发着霉气,却很有地方风味,在大门的左上角装订着一块木牌,清清楚楚的标写着十四的字样。

    秋言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但等了好久都未有人来应门,正要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听里边是不是有所动静,门‘嘎吱’一声开了。

    顿时,秋言重心不稳,头不由的往前倾斜,只感觉碰在了一团软绵绵的物体上,鼻息之间还嗅到一阵似女儿家如檀似桂的幽香。

    “对,对不起!”当秋言明白那团物体是什么时,慌忙止住想要按过去的双手,红着脸的向后退了几步。抬起头,正要看清楚有着那对雄伟物体的主人,这时,屋里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哭哑了的声音。

    “安雅,外边的是谁?如果是来住店的,就跟他说清楚,我们家最近都不会做生意。唉,作孽啊。”声音掩不住的悲伤。

    “来的只是个小无赖罢了,看我怎么打发他走。”

    被撞到的女孩声音很甜美,但是声音同样沙哑,像是哭过,而且还微微有些嗔怒。声音似曾相识,像是在哪儿听过。

    没等秋言抬起头,她随手抄起一支扫帚,就朝秋言铺天盖地的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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