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一本来觉得杨平之挺可怜，但没想到为了报仇却让整个青山镇的人来陪葬，这简直比那些罪不可赦的邪修有过之无不及。

    杨平之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当时确实没考虑周全，一心只想把妖道置之死地，但，我不后悔。……我知道这场因果很大，如果能让我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去做。我知道青山镇的乡民是无辜的，为了不让更多的人陷入这场浩劫，我尝试过弥补……”

    “你所谓的弥补就是炸掉隧道口？”说到隧道的事，燕十一脑中一闪：“隧道里伤害小曼的恶鬼是你引来的吧！”

    “这你还真错怪我了。当时没能炸倒石山，本来还想再试一次，恰巧你们出现了。……其实你们下车时，我本想出手帮你们把几个丧尸解决掉，可当我看到你出手，我知道有你帮忙，对付妖道的胜算会更高。”

    “凭什么确定我会帮你？”听到这里燕十一有些生气，没想到当初在隧道口，就被这厮给算计上了。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付杨平之这样的阴人，冲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杨平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小友不会怪我吧？”

    “你说呢？”燕十一皮笑肉不笑。

    “……如果当时和盘托出，想必你也不会帮我。”杨平之灿笑着说：“可能还会与我反目，但，此时此地，已经由不得你，由你进入青山寺，不，应该是进入隧道的一刻开始，这场因果你已经逃不开了。”

    ”哈哈哈……“燕十一大笑着摇头，说道：“那你就错了，我燕十一最恨被胁迫，更不会与胁迫我的人合作。”

    “不需要胁迫。”杨平之指着石门前的老妖物，道：“这个时候，即使你想离开，恐怕他也不会答应。……好吧，即便他肯让你离开，你认为他出去后会不害人？……如果害了人，那因果至少有一半应验在你身上，你是修道之人，应该清楚阎罗殿中那本帐，因果循环乃是天理之大道。”

    燕十一脸色有些难看，因为杨平之说的都是实话：“那你的因果呢？”

    “呵呵……”杨平之捏着自己的山羊胡，用淡然的语气说：“只要能报仇雪恨即便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我杨平之都无所谓了。”

    话音一转，他继续说道：“说说我们合作的事情吧，这可是我给小友送的一场大功德。……你想想，只要灭掉老妖物，他身上所犯罪孽都将是你的功德。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老妖物身上至少背有上千条过百年的冤魂。”

    “……嘶，这么多？”燕十一知道那个怪物罪孽深重，但真没想到重到这种地步，加上青山镇的上万人，这场功德确实顶天的大。

    “嗯，只要帮了我，这场大功德以及古墓中的财帛都是你的，这样合则利，分则弊的事情，想必小友不会拒绝吧？”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到了这一刻，燕十一也释然了。杨平之说得对，他无法拒绝，他爱财，但不是因为财帛，他需要累积功德，但也不是因为功德。

    在这个吸了上万冤魂的老妖物面前，能不死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一人肯定没法对付，而杨平之祖祖辈辈都在寻找这个老妖物，肯定有方法。

    合起来才有一线生机，至于杨平之还是要小心防备，别到时候被他从背后捅刀子就行，只要杀死老妖物，这笔账慢慢跟他算。

    虽然想通，不过看到杨平之捏着胡子，装成一个道骨仙风的高人，他立马有冲过去扇丫几个大耳刮子的冲动。

    杨平之像是看穿了燕十一的想法，轻轻说道：“燕小友不必害怕老道对你算计，只要帮我杀掉这个老妖物，老道的项上人头随时奉上。如果不信，贫道可以用我杨家的列祖列宗起誓——”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燕十一咧嘴笑着说：

    “既然如此，姑且信你一回，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老杨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