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柴家枪(1/1)
作者:跳跳虎的尾巴
    傅志清的爸爸离开桌子,让其他人补上,自己带着傅志清和宇湛顺着大厅内的楼梯上了楼,二楼分成一个个包间,包间内隐约传来牌具的声响。傅志清的爸爸带两人进了最里面的房间,看样子是他的办公室,铺着羊毛地毯,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

    招呼宇湛坐下后,傅志清的爸爸泡了两杯清茶递给宇湛和傅志清,说道:“宇湛,你是傅志清的同学,来这里玩就好好放松,玩的开心,婺东这边好玩的地方不少。”

    “爸爸,他是来学武的。”

    “那更好啊,宇湛啊,叔叔平时杂事多,功夫拉下了,让傅志清的爷爷教你可好?”傅志清的爸爸一副商量的口吻。

    宇湛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傅志清,带你同学去旁边泡个澡,放松放松。”

    出了赌场,傅志清带着宇湛去了隔壁的澡堂泡澡,澡堂也是他家开的,里面还有按摩和修脚的服务,宇湛只泡了个澡,其他服务一概拒绝了。

    回傅志清家的路上,宇湛才知道傅志清的爸爸是镇区所在的这个村村长,赌场和澡堂都是他开的,并排开在一起。用傅志清爸爸的理念来讲,说是赌钱之后想洗澡,洗澡之后想赌钱。最近生意很好,收入颇丰,难怪傅志清出手阔绰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傅志清领着宇湛往家后面走了一段,出了镇区,有几间老宅子零星散布着。远远看到一个老头正在门前的菜园里除草,傅志清说那就是他爷爷,婺东柴家枪第四代传人。

    傅老爷子六十多岁,又矮又瘦,比宇湛矮半个头。精神倒是很好,头发都没怎么白,听傅志清说明来意,傅老爷子很高兴,放下手中的锄头,卷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腕,带着宇湛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坐下,有些自得又有些伤感的讲述了婺东柴家枪的渊源。

    一百多年前,名将柴朔光武艺高强,尤其擅长枪法,他率领的的柴家军利用枪阵多次击退风州骑兵。然而柴朔光后被奸佞诬陷,蒙冤下狱而死,其创立的枪法除了被其子继承,还有一个叫曾定山的副将得其真传。

    曾定山因牵涉柴朔光一案被罢免回到开州老家,将枪法传给了儿子和家里一个姓傅的厨师。后曾定山父子组织义军抵抗风州人,双双战死。厨师逃回婺东老家,娶妻生子,将柴家枪代代相传,从此柴家枪在婺东扎根,厨师就是傅老爷子的曾祖父。

    由于宁朝禁武,只能半夜里起来偷偷练习,不敢教给外人,怕走漏风声惹来杀生之祸,只能父子相传。直到魏朝建立,傅老爷子的父亲才开始招收门徒,向外人传授。傅老爷子最后说到自己这些年先后教了六十多个徒弟,现在这婺东到处都是他的门生,遍布官场和商界,脸上尽是不言而喻的骄傲。

    听完读傅老爷子的讲古,宇湛不禁陷入对古人的缅怀中,柴朔光的故事小孩都知道,没想到他的枪法竟然会在婺东落地生根。

    傅老爷子这时候站起身来,说要带宇湛去祠堂看看,那里是柴家枪的根,先祖正是在祠堂里将枪法世代相传的,所以学柴家枪要让祖先知晓,才显得正统和虔诚。

    祠堂就在傅老爷子家后面,十分古老,青砖砌的墙,三重院子。门口立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如同衙门一般。正门的牌匾上写着“婺东傅氏宗祠”。

    宗祠第一个殿内很空旷,墙上是傅氏渊源考,用文字和几张图叙述了婺东傅氏的来源,齐朝一位将军在庆州做官,他的后代留在在婺东,繁衍生息至今三百多年。两边是兵器架,摆了十多根长短不一的枪,都没有枪头,就是根长棍,习武就在第一个殿内。

    第二个大殿是名人堂,石板上刻着婺东傅氏三百多年出的人才,文臣武将都有,密密麻麻两百多人,宇湛感叹到真是人才辈出,他宇家在庆阳一百多年,没听说有过什么当官的。

    第三个大殿是七世先祖牌位,每年的祭祖就在这儿举行,傅志清拍着宇湛的肩膀说,每年宗祠里都站不下人,都要排在外面,婺东三万人口中,有三千姓傅。

    参观完祠堂,傅老爷子将宇湛领到第一个大殿,从兵器架上挑了根近四米长的枪,说道:“柴家枪分三种,马枪,大枪,花枪,我手里拿的是大枪,为步兵结阵使用;那边两米多长的是马枪,一般用于骑兵马战;最短的是花枪,一人多高而已,用于街头巷战。”

    说完,傅老爷子将大枪递给宇湛,宇湛接过枪,发现是整根的白蜡杆,枪把粗如鸭蛋,枪头粗如鸭蛋黄。又长又沉,两只手端平都难,对着空气刺了两下,发不出力,很不好使。

    傅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枪法其实就三个动作,拦、拿、扎,其他的动作都可以从这三个中演化出来。我们柴家枪,从战场里产生,不弄那些虚的,只讲究实用。三种枪里大枪最难练,练好了大枪,马枪、花枪就好学了。”

    宇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傅老爷子问:“小哥你打算在这里学多久?”

    “十来天吧,下个月我就要去襄州卫参军了。”宇湛考虑了一下行程回答道。

    傅老爷子有些失望,但一闪而过,望着略显古朴的兵器架,问:“十几天,有些仓促啊,你是想了解了解还是学点真功夫?”

    “我想多学点,还请爷爷多多关照。”

    “好,那样的话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老爷子眼中竟然划过一丝阴险,宇湛心头一震,心道:莫非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