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心底的恐惧(1/1)
作者:风自由1990
    眼神变得忧郁的背光少年,用低哑的粗音缓缓道出自己一直不敢在她前承认的事实。

    “我知道浩辰的离世对你打击很大,你怨我是理所应当的,这是我的疏忽大意,倔强逞强导致的,我该死,你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事发生在去你训练场的路上,这没错,可你并没要求去啊!所以你根本没错。”任惜尽量认真听严寒跃的“谆谆教诲”,可是盯着他“喋喋不休”的嘴巴的眼睛却酸涩的要命。任惜努力眨眼,尽可能使自己看起来正常。

    过了会,这种状况并没减轻,只是瞧着严寒跃平时就被别人习惯的凌利眯眼渐渐有瞪大的趋势,继而变得空洞无神。对他明显的转变,任惜心里充满疑问,却无力去改变。现在任惜头晕、耳鸣,难受的要命,嘴巴想要张开,却如被灌哑药般发不出声音。

    在严寒跃看着任惜平静地说着与前边截然相反的话,这些话虽经他料想但实从她嘴里听到仍引起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

    “我的练习场是你要求去的,当时也是你为司机,不是吗?虽然我们得到最终结果是暴雨天普通的交通事故,可是,在我心里,这是故意杀人,你是主犯,而从犯则是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不是任惜也就是这具身体现在的主人想要说的,只是话确实是从他嘴里蹦出的她也能明白的听到,可想而知,现在任惜的心情:疑惑、恐慌、着急。

    严寒跃没有体会到任惜现在的纠结心情,更没感觉到弥漫在他们之间的诡异气氛,他只是无意识的循着最熟悉路径,机械的向前走着。

    从穿越到至今,她还没有如此的恐惧不安过,一直以为事情在她预料的范围内发展,可是诡异的局面却脱离自己的控制。现在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不知名的东西牵引着,同样机械的走着。

    两人一左一右的走着,都彼此静默,只剩旁边几米处川流不息的车辆。任惜仍再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只是不得其法,在她挣扎时,嗡嗡的鸣响的耳朵里突然闯入一句异常清晰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无论做什么,你都不可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对自己。”声音渐变的高亢而坚定,里面满满的都是真诚与关心。

    任惜觉的严寒跃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他家里这有钱,权利够大,他可以利用他们势力的强大差距,摆平这件事,有良心就赔点钱,然后一走了之,后面天高云阔,任他逍遥,在任惜意识中,有钱有势的人遇事不是都这样做的吗?严寒跃却没这样做,他竟然在事被解决后,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低声下气的请求任惜原谅,这至少说明“任惜”在严寒跃的心目中地位不低。任惜明白她不能全然理解元浩辰与“前任”地关系,她毕竟

    不是真的任惜,也就不知“任惜”这样的固执己见是对还是不对。

    任惜听到这句话时,其实心里一直在呐喊:我原谅你,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要再惩罚自己。任惜感到自己从没想今天一样被异性这样呵护过,既是对象并不是自己。可是没有人听到,她就像一个无声小丑一样滑稽。不知为何,头晕耳鸣的状况竟有加重的趋势,任惜只好平静下来去缓解,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然响起严寒跃低哑的声音。

    “一块去奶奶家坐坐吧?奶奶挺想你的,经常念叨你呢!”也许是怕任惜拒绝,他说话时候小心翼翼,脸部肌肉下意识绷紧,嘴唇紧抿,眼中竟泛着乞求的“泪光”。

    这样的他一下子楸紧了任惜的心脏,任惜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好。”

    得到答案的严寒跃竟像被雷劈了一般震愣当场,见任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愉快的笑了,笑容明媚的有些刺眼,任惜想流泪了。

    严寒跃努力控制住喜悦的心情,带点局促的在前引路。任惜现在的心情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般平静,可以说是惊涛骇浪。从严寒跃邀请自己的时候,任惜便不再有刚才的感觉。这种情况出现的诡异,消失的突然。任惜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这样?说话的是谁?我被控制还是……

    “到了,奶奶你看谁来了?是你孙女小惜。”

    严寒跃的一声高喊把正在思索的任惜惊醒,立即面带笑容的假装去寻找奶奶。其实刚才任惜一直保持一副挺高冷的嘴脸,因为她怕自己的态度转变的太快,引起严寒跃的怀疑。看严寒跃高兴的单纯样子,任惜松了口气,严奶奶家竟与自己家同路,只是不在一胡同而已。

    任惜感觉自己真是多想了,也就开始放心打量四周。外面看起来是普通民居,里面却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整体设计并不时尚,家具也不是太新,不过古朴、大方,挺有历史韵味的。

    “小惜来了,来奶奶我看看有没有瘦了?”任惜顺从的走到这个全身都在散发浓郁学术气息的老人面前。样式简单的眼镜底下是充满溺爱的慈祥眼神。令我眼前一亮的其实是她竟穿着旗袍,优雅的旗袍穿在这个老人身上没有丝毫违和感。

    “嗯……瘦了,不要紧,今天奶奶就做你最爱的红烧排骨给你好好补补。”

    奶奶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看此情景,任惜刚要拒绝,一直忽略在旁的严寒跃说:“奶奶很久都没如此开心了,虽然,但看在奶奶的份上,如果你还别扭的话,我可以出去的。”他焦急得手足无措的样子,任惜竟觉的他傻傻的可爱可爱。

    任惜清楚的知道逗留的时间越长,被怀疑的可能就会越大,她仍一口答应。俗话说得好,男色也误人哪!

    “今天,你严爷爷没在家,就我们三个,回来了,他非嫉妒死不可,哈哈!”,厨房里传来奶奶的声音,“对了,你严爷爷种的花开了,你不是说花开的时候就来看嘛,小寒哪带小惜去瞧瞧。”

    严寒跃和任惜一前一后来到屋前西南方的小花园,东南方的小菜院和此遥相呼应,两院内都是一片生机勃勃。

    嗯,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牡丹,花开富贵啊,黄,粉都有。

    “一串红旁边盆栽的是什么?”

    “君子兰,谦谦君子,胜而不骄,花如兰,得此名”看着形似火炬,花色橙红,无数朵小花聚集在绿色如漆光滑如镜的叶面上,不知想到什么,严寒跃的眼神里有些落寞。任惜觉的他应该在感叹人心不古吧!

    任惜感到严寒跃在偷看自己,就随意走到稍远的普通月季旁,惊呼:“好漂亮的月季花!”

    “那是玫瑰,你看它的刺,玫瑰的刺是茎刺,与茎相连不能掰下,月季则为皮刺,能掰下,两者极容混淆。”任惜瞥见严寒跃由任惜跃远产生的失落转为嘿笑,悄呼了一口气。

    任惜正观赏着盆栽百合,沾沾自喜,屋内传来奶奶要我们吃饭的声音。任惜抬头看向木槿树旁的严寒跃,他正朝这边温和的笑着,君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