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爱与怨(1/1)
作者:风自由1990
    一

    面有戚戚然的任惜漠然地看着假装镇定,尽量表现的一如平常般大大咧咧的馨予,心中惘然。她一抬头,面对任惜直愣愣得目光,眼神闪了一下,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自说自话。

    “今天,菜里可是有你爱吃的排骨,你不吃,我可都吃了啊!尝尝看,傻愣着干嘛,吃呀!”说完,她又埋头苦吃。

    还是熟悉、果断、直白的话,还是暗藏关心,略带挑衅的表情,可是任惜在里面嗅出淡淡嘲讽的气味。

    燥热的大厅里人声鼎沸,她们俩却自成一副孤默的画。画里,一人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一人脸上表情放松,吃的畅快。截然不同的两人凑在一起,周围自然弥漫着浓浓得尴尬。彼此沉默良久,久到任惜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准备来个劈头盖脸的责问。

    馨予漫不经心的像平常一样把一块看起来模样最好的排骨夹到任惜餐盘里,从始至终她都低眉顺眼。

    “你知道吗,我真的有点怨恨你,确切的说是嫉妒,爱而不得。”馨予摇头苦笑,突然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道,“你有什么好,元浩宇怎么看上你了,还死不悔改!”

    迎着她蔑视的目光,任惜觉的立即面带无辜样诧异反驳,“元浩宇,不可能!我们一见面除了吵架就是拌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啊!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每天他都想方设法的跟你搭话;跟你说上话了就绞尽脑汁的想些你感兴趣的事吸引你的注意,逗你笑,不然他也不会找上我套话;跟我在一起时,心里、眼里,话题里都是你。”馨予悲戚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要低到尘埃里。她的声音又瞬忽拔高,像是在跟谁宣示一般“我喜欢他怎么了,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要证明给他看,跟他死磕到底。”

    任惜没资格去评判别人的事,她只是担心这段自己来到这里唯一在心里承认的友情破灭,“可是我们的友谊呢,只是因为个元浩宇?”

    “呵,友谊?”任惜的紧追不放让她有些不耐烦。

    最后一句话任惜没看清当时馨予脸上的表情,不过却成功让她噤声。

    “我从来都不会吃,看起来完美的东西。”说完,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任惜顺着她鄙夷的目光,愣愣看着盘中排骨。

    二

    放学后,在寂静的校门口只有寥寥可数的行人经过。午间回家的人本来就少,何况时间已经不早了。一辆奢华而低调地雷克萨斯LS停在那里,车内两个态度严谨黑衣人正襟危坐,随时待命。

    “郑伯伯呢,他怎么没来?”

    “郑老今天中午请两个小时的假,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少爷告别。”

    少爷一皱眉,抿抿唇,顺着黑衣人打开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位“郑伯伯”现在正与任惜走在校园略显偏僻的林荫小道上。周围静寂无人,只余鸟鸣,蝉叫。空气自然清新,环境幽深怡人,的确是一个“私聊”的好地方。

    任惜并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何况是和陌生人来这种地方,只是因为他一出现就博取了自己的信任。一个慈祥的老人和蔼的对任惜说:“鄙人姓郑,别人都称呼我为郑老,是严家的在职管家,现任严寒跃的私人助理。我对我今天的冒昧打扰感到抱歉,能否请你挪点时间,跟我谈谈关于少爷的事?”

    “好的,好的,我们到那边谈。”

    任惜当时的热情造就了现在无法言语的心情。

    “你别看现在的少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刚到主家的那会,就是个别扭、倔强的小孩。那时的他,整天无神的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小惜,怎么样了?唉!”这位老人恍惚的眼神里是深深地悲悯与怜惜。

    任惜的心被揪的生疼,“少爷,他,受过伤?”

    “是的,是车祸!应该还没痊愈,少爷是提前出院,每天三次药都没停过。”

    严寒跃对“任惜”真的很好,怕她因时间太久,对自己误会变多,怨恨加深,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她伤心。任惜强压住心悸的感觉,继续认真听。郑老突然侧过身,肃正脸,眼含乞求,希翼的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我虽然不知道任小姐和少爷现在的关系如何,可是少爷近几天的心情异常烦躁,药吃的越来越频繁,我看着都心痛。”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也许任小姐对少爷有些误会,我确信任小姐在少爷心中的分量是很重的,少爷经常为了亲眼看到,确信你周围的一切都是安全的,总是很晚才回家。如果你对他的态度再好些,多劝他照顾好自己,情况会好些。”担心任惜拒绝,老人又急急补充,“你的话对他最管用!”

    “郑伯伯,严寒跃伤的重吗?有没有恶化?”

    任惜说的话让忐忑不安的老人感到欣慰,温和的笑着说:“你放心,少爷的伤势还算稳定家里有专门的私人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你的身体怎样?我听少爷说,出车祸时你也在车上,少爷还让我准备了你身体检查的后续资料呢!”

    老人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我没骗你,他特在意你吧!

    “我的身体好着呢!”任惜回答的气力十足。

    “呵,呵,小姑娘挺好相处的吗,少爷还不希望我们与你接触太密切,真是的!”

    在老人面前,任惜裂的嘴更大了。

    “车祸后,少爷就不开车了,家里又,在各怀心思的一群人中,本来缺乏安全感,现在神经越发敏感,对我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我出来这长时间,也不知少爷怎么样了?我要回了,小姑娘再见。”

    任惜爽快点头,微笑目送这位“爱子心切”的老人离开。

    看着老人急匆匆远去的轻松身影,任惜在心里苦笑,现在自己已经确定严寒跃在调查、监督我,不管以何种理由。自己以前曾向严寒跃说起过身体近况,他可能知道原因,只是没说,他的隐瞒是因为我不是任惜本人,还是因为如果我知道真相会故意骗他或隐瞒他一些事作为对“任惜”的惩罚,两者都有吧!不管是什么,这都说明严寒跃对自己的不信任。

    任惜委屈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正沉浸在对严寒跃的怨念和对自己的不平中,任惜突然感到脑袋被砸了下,低头一看,是个桃核,又抬头看看树顶。

    “哇……”任惜一看来人,不知怎么了,泪就崩了。任惜哭诉,“你乱扔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