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折一枝莲花(2/2)
作者:gui雨潇潇
    “今天”她写道,“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成了别人的女人,也许他就是我想要的那种男子,霸道的关心,宠溺的温柔,最重要的是,他能读懂我。而这些,即使母亲也不一定能明白。”

    只是现在最需要弄明白的是,这段感情能持续多久,一辈子是微乎其微的,是两三年?一个月?几天?还是几个小时……没弄懂这个问题之前,她还不敢全心全意的去爱。

    像大多数男女一般,陈墨会替她打水,提重物,偶尔还秀一秀自己鼓得像风帆的肌肉,惹得樱樱一阵咯咯的笑;清晨的时候会在宿舍外面接她一起上学,顺便把早饭带给她;礼拜日约她去看爱情戏或者去玩蹴鞠,看她在自己怀里甜蜜的笑或者被吓得惊讶连连;假日也不忘记来一个或大或小的惊喜,为爱情增添浪漫的色彩。

    而樱樱也爱惜他,在他睡的宁静的时候,将自己的衣服搭在他的身上,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他;食物渣滓残留在他嘴边时,会轻轻的替他擦拭;在他难过痛苦时将他拥在怀里,像呵护小孩子一样给他温暖。

    两人在夜晚的草地上约幽会,三两颗星星在天空中闪烁,周围有微凉的风。陈墨摸摸她的头,替她把两颊的长发夹到耳朵上,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有时他把她紧紧地圈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她就永远不会遗失掉一样,而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被占有的感觉,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她爱他,她能接受他的基础上。

    男性强壮的体魄往往隐藏着无边的欲望,这种欲望可能是单纯的,最原始的;也可能是复杂的,带有感情的。但无论哪一种,它们都需要宣泄。

    小树林里,他将她柔顺的长发拢到身后,轻轻地捧着她的脸颊。周围足够的安静,安全,不会有人来打扰,即使远处有几对情侣,但此时此刻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各自的行为反而为其他情侣们增添了信心和勇气。

    暧昧的,藏着欲望的吻印在她的脸颊上,又在她的唇舌之间肆无忌惮,樱樱感到很无奈,她有些微微的担心,感到小腹一阵又一阵燥热,有火焰在烧。

    “唔,”“墨……”她小声地小心翼翼地说。

    “嗯?”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宿舍关门以后还能进得去不?”温柔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地漾,但却十分清晰。“好一个委婉的拒绝,既不损了面子,又能成功地传达意思”他想,“呵呵,越是困难重重,我陈墨越要迎难而上,认输绝对不会出现在我的字典里,征服是地球上最艳丽的花朵!”

    他自然的,像吃饭行走一样自然的移开他的手和气息,又为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一场轻松愉快的、毫无压力的交谈。对这突转樱樱感到吃惊。

    “宝贝,我送你回去吧!”他摸摸她的脸颊。

    “嗯嗯。”她笑了,很感激他。

    “放心吧!樱樱,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的”他诚恳地说。

    一番话说完樱樱感觉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似的,满腔自责,回宿舍以后却生了一种害怕的感觉来,“刚才那一幕很险。”她想。

    有时候她并不能分清它他究竟是爱她多一点,还是爱身体多一点,或是他只重视身体。窗外几朵黑云在飘乎,风一点点强烈起来,吹得树木花草不住的摇摆,一股寒冷直侵她的身体。心中一怕,泪水滴落到莲花上。突然涌上心头的凄然,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墨老早就安排好七夕那天的幽会了,逛集市,

    享用丰盛的午餐,以莲花与一件白色的衣裙作礼物。

    天一直很高,很湛蓝,不见一丝云彩,偶尔有飞鸟飞过,发出哗哗的声音。傍晚天渐渐暗下来,洒了几颗豆大的雨点儿,紧接着狂风呼啸,树叶翻腾,小商贩们的招牌和着尘土渣滓被吹得满天飞,不一会儿,天像是在倒水一般,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雨水浇淋着行人,带来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两人早已成了落汤鸡,视线模糊,呼吸不顺。

    “樱樱快到我怀里来。”

    樱樱跑过去,陈墨单手拥着她,一起进了一家外观漂亮的旅馆。

    “小二来两间上好的旅馆。”陈墨急切地喊。

    “对不起公子,雨下的急,客房供不应求,只剩一间了。”小二彬彬有礼地答道。

    “只有一间了吗?”樱樱的心揪了起来。

    “是的。”

    “没关系,你睡床上,我打地铺。”他拉着她就走。

    她点点头,默默不语。

    一打开房门,樱樱就找干毛巾为他擦头发,“你先去洗澡吧!你一直为我遮雨,淋得太湿了。”她心疼他。

    她微笑,他不动,“快去吧!我没事啦!”她温柔的笑,“如果担心我,就洗快一点喽!”她说,他在她脸颊上响亮的一吻。

    不一会儿,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只穿了一条短裤,结实紧致的肌肉清晰可见,高大宽阔的胸膛给人安全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依靠,樱樱却一阵紧张,她不想做任何越礼的事来。

    他将浴巾包绕在她身上,又从后背拥抱住了她,轻轻地说“快去洗吧,宝贝!”樱樱一惊,但又镇静地从他怀里出来,默默地进了浴房。

    热水从皮肤上流过,水汽在室内弥漫,与屋外的寒风冷雨相比是温暖的。洗个热水澡,再窝在被子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那种温暖而惬意最是她喜欢的,可是今晚不同,一颗心像是被搅翻了似的,总也不能归位。

    “他会做什么?”她想,心中一紧,恐惧像一股黑烟自心底升起,“不会的,他说过不会做我不想做的事的,” “可是”另一个声音响起,“理智会战胜他身体的欲望吗?”“如果是这样结果自然是好的,万一身体占了上风呢?”她想。“对他、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家人、学堂,夫子会怎么看待我们?”她闭上眼睛,紧蹙眉头,心烦意乱,“自然不会有好果子的!”

    “女人想要浪漫恒久的爱情,男人却更想要身体。”

    她得出这个令人胆颤的结论,“为什么又要胆颤呢?每个人,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有身体的需求,就像日升月落一样自然且不可抑制。只是四处留情、滥情的行为,好比野兽四处杂交,完全是兽性的,混乱不堪的。身体的渴望应该和真情实感联系在一起,应该上升到精神的层面,以达到灵肉合一的地步。”

    只是目前,她不确定他是否真心爱她,如果是,又能持续多久?

    一切的一切,就像纷乱的纸片满天飘扬,整个思想世界一片混乱。

    她终是走出去了,令她感到恼怒的是,在衣物全部湿透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单薄的,稍显透明的旅馆里的浴巾,尽管如此,她将它裹得很严实,不该暴露的绝不暴露,该暴露的也尽最大努力不使它暴露,她小心翼翼的,怕动作太大挣脱了浴袍,脸上漾着两朵红晕,眼里隐藏着紧张与不安。

    “樱樱。”,他叫,她一惊,手一抖,差点掉了“安全外衣”,他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然后他便以诱惑的眼神勾引她。那眼睛是水光潋滟下的深海,明亮犀利而又深沉。

    “过来!”他命令道。

    她明白他的脾气,他是好强的,霸道的,可是她恨,她恨她刚好是乖巧的,温顺的;况且不想因为反驳他而发生隔阂或争执。

    带着不安的心靠近他,他将她拉在怀里让她坐在大腿上,单手搂住她的腰,樱樱转过头去不敢看他。

    “浴巾裹得这么厚实?”他似乎随口一说。

    “天……很冷。”她相信这是一个安全的答复。

    “浴巾可比不上人那么温暖,不是吗?”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这个……”

    他作势要挑开浴巾。

    “我……我……”她明显紧张起来

    “不愿意吗?害怕么?”他亲吻她的脸颊,温柔又诚恳的说,“我从来没看过女孩子的…………你放心,我只是看看。”他盯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可以吗?”

    点头。

    浴巾被挑开,滑落在他身上。

    “很美!”他硬生生压制住激情淡定的说。

    “宝贝,你让我热血澎湃,怎么办?”

    她感到浓重的压力,即使此时此刻他的理智在一步步沦陷,她却依旧清醒,多想对他说“别这样好吗?”可是这些话一直在肚子里原地不动。

    “你爱我吗?”急切的渴望之中他问。

    她刚想着要怎么样回答,“你简直让我难以克制,要怎么办?”他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本正经的问。

    这让她又羞又急。

    “都是你害的,你太坏了!”他佯装生气。

    “我…………那个…………可是……”她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狂跳的心好像是在敲锣打鼓。

    “你说怎么办吧!”他撒娇地问,顺便嘟着嘴,使她的心一步步软化下来,可是她总不能顺着他的意思去说的,也不能不答复他,并且不能有所敷衍,所以她冒险的、战战兢兢的说:“那你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她将脸转向一边,分明感到自己像一只任人摆布的鱼,并且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陀螺,完全没有自主的能力,简直是又羞又气。

    “你相信――我爱你吗?”他诚恳地专心地问她。

    实际上她能说不相信或者不知道吗?

    “嗯嗯,我相信。”她只得违着心回答。

    “我想娶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更严肃起来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乖巧可爱,单纯又善良,喜欢替别人着想,我不想错过你。”此刻他的眼里再没有欲望,或者说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压下去隐藏着了,“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修成正果更不容易。这世界上的爱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一种;相爱却要天各一方也是一种;跨不过现实深渊的所谓的爱情也是一种。所以找到了就不能轻易的放开,否则,一辈子就这样错过了,遗憾呢!”。

    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有哲理的话,好像是她心中的另一个我,他们的想法多么相符。

    “我很爱你,樱樱。”

    “因为喜欢和爱才会愿意接触,你知道吗 ?”

    “是这样吗?”

    “有人曾经曾经说过,对于喜欢的人才会想要去接触她,”“如果,我不爱你,我想我不会想要和你有任何接触。”他严肃地说。

    她会心一笑。

    实际上她知道她是爱他的,当她不停地想见到他,想对他好,关心他的冷和热,关心他的心情好与坏,她就明白了。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心意,他会守着她一直到进入梦乡;会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会在她受到欺负时挺身而出;会站在身后默默的守护她。可是,她的顾虑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繁多,此时此刻他们是深爱的,并不保证下一个日升月落时,他们还有同样的感觉。

    只是,这美丽的烦恼或许应该少一点,或许她应该勇敢一点,像草原上奔跑的动物,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既然爱了就打着爱情的彩旗,勇敢的追逐吧!爱对了是一场华丽的转变;爱错了是美妙的人生体验。

    “如果你也爱我,我们早晚会成亲的”他肯定地说。

    她望着他,低下头满意的笑了,心里一派晴空。尽管豆大的雨点还在窗玻璃上敲打,树木还在外面兴奋的摇晃。

    她扬起纤细的手指自然流畅地为他拨开额前的湿发,在他额上落下轻柔的、梦幻的一吻,眼波里盈着莲花淡淡香味的温柔,让他感到无比的受宠与舒畅,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好难受啊,宝贝!”猛的将她扑倒,又几乎是压制的说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像是响应爱情的热烈似的,天空中撕裂开一道闪电,看起来诡异可怕,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乘势而来,好像下一刻天便会轰然倒塌。茂盛的树木发疯似地摇荡,“哗哗”的雨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房屋和地面。

    窗外越是雷鸣电闪,越是给他们勇气和力量。

    那一晚,她落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