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梨花烟雨情飘渺(2/2)
作者:南湾七弦

    不过这只是商贩们改版的习俗。齐萱儿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中,就看见人们围着的是一个八面玲珑灯,灯的下方是荷花的花瓣,而八面的每一面,都画着红色的花,有含苞待放的,也有盛开的,在暗色的烛光下,那花看起来魅惑人心。

    齐萱儿拉过一个大叔就问:“大叔可晓得这灯是谁做的?”

    那个大叔瞟了她一眼,说:“这灯是凝香阁的花魁,那位寒烟姑娘做的,说是谁如果能高价买下这玲珑灯,谁就有幸能与寒烟游湖。”

    正说着,前面的几位公子已经拍到了两千两,齐萱儿这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叫嚷着什么,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学的十分不赖。

    “我出两千五百两。”

    小少年冲着前面一位衣冠华丽的公子嚷着,而这位公子却是挑眉道:“我说齐家小公子,你牙都没长齐,还来什么青楼啊,你还是回去找你那没人要的阿姐玩吧!”

    说完后面的几个纨绔子弟,也跟着一起捧腹大笑起来,少年的小脸被气的通红,于是大叫道:“不许说我阿姐!”

    正要上前跟他们叫板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五千两。”

    众人回过头一看,是一位身着月白衣衫,脸上戴着面具的公子,而之前嘲笑齐家小少的那位公子,看见她袖边绣着的绿色纹理,再看着一身气质不凡,也不好得罪,只好说:“这位公子居然一次性出如此高价,那我也只好提高了,六千两!”

    齐萱儿微挑唇角,说:“我说的是黄金。”

    张公子的脸上一僵,随后赔笑道::“公子气度不凡,张某愧不敢当。”

    说完做出了一个拱手相让的动作,一个小斯将玲珑灯送到齐萱儿面前,她接过灯便递给了齐牧,齐牧一愣,这声音是他最熟悉的,是阿姐!完了,回去之后肯定要被爹打断腿。

    无比忐忑的接过灯,齐萱儿一手摇着扇子说:“方才见齐家小少,如此喜欢不如就将灯送给齐家小少。”

    张公子只是瞪了他们一眼,便拂袖而去。齐牧手颤巍巍的,抓住了齐萱儿的袖子, 小心翼翼的开口:“姐,你…怎么来了。”

    看着围观的群众一一散去,玉忴惊讶的看着齐牧,齐萱儿收了扇子轻敲了一下齐牧的头:“阿弟的胆子最近见长不少嘛!”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甚浓,齐牧知道想要让她放过自己一马的机率,几乎为零。

    只好一脸楚楚可怜的说:“那好吧,回头请阿姐为我选块风水宝地。”

    齐萱儿这次真的一扇子打了 下去,齐牧痛苦的大叫:“姐,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也不用那么心急吧。”

    “再敢乱说你试试,还有也不许告诉爹我今天来过凝香阁,不然我也告诉轻若。”

    齐牧一脸无辜的样子:“姐,我不是来这里看什么寒烟姑娘的。”

    齐萱儿疑惑:“那你是…?”

    齐牧举了举手里的灯:“我是想要这个,送给轻若。”

    齐萱儿看着他手里的玲珑灯,上面的花美的让人窒息。她果断的移开了目光,面具下的那张脸,露出欣慰的笑,自己的这个弟弟看来是长大了。

    “姐,这五千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齐萱儿得意的笑了一下:“我问你,这凝香阁的位置在哪?”

    齐牧看了看周围:“听说这附近有几家店面都是咱家的。”

    “这凝香阁也是,只是老爹忘了,每年都是娘亲来收租的。”

    齐牧惊讶的看着她:“阿姐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谁叫你贪玩的。”

    此时一个小斯上前询问:“请问,你们那位是买下玲珑灯的公子。”

    齐萱儿上前一步:“我是,请问有何贵干?”

    “寒烟姑娘邀公子游湖,请随我来。”

    其实齐萱儿一直都挺好奇的,这寒烟姑娘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引得镇上的妇人都说他是狐狸精?

    她挑眉一笑,接过齐牧手里的玲珑灯“我去看看,一会儿自己回去,你和玉忴先回去吧。”

    玉忴刚想叫住她,齐萱儿却提着玲珑灯跟着那个小斯进了凝香阁。

    齐萱儿看着这凝香阁,梨花在月光下飘落着,小斯将她带到凝香阁的后院,早就听闻这的梨花开的很好,果然名不虚传,这凝香阁没有普通青楼那般的庸俗,倒是有几分清雅,难怪娘亲会说这凝香阁的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这凝香阁也没有老鸨,这阁主就是这的花魁头牌,寒烟姑娘。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静湖前,一朵朵红色的荷灯飘在湖面上,灯火摇曳在红色花瓣上,那红色显得如此妖艳。

    齐萱儿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红色花海,小斯向她指了指前面的画舫,她道了声谢,便 向画舫走去了。

    画舫上的红纱飘渺,在灯光的映衬下,隐约能看见画舫里那人的轮廓。

    齐萱儿踏上画舫,手指轻轻的拂开纱幔,齐萱儿愣神了,她看着眼前这张妖艳的脸,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会与之倾倒。齐萱儿走近了些,看着这个此时躺在美人榻上的美人,他的眼睛微微合着,一身的红衣衬得他肤色有些苍白,在摇曳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显得棱角分明,给齐萱儿的感觉不是如世人所说的妖媚,而是妖魅。

    榻上的美人睫毛微动,轻轻睁开了那双眼睛,他看着她手里的灯,微微勾起唇角。

    他说:“这位公子,为何来见奴家还要戴着面具。”

    齐萱儿缓过神来:“喔!这灯是姑娘做的吧?”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慌乱中组织着语言,还好戴了面具要不然现在的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这灯的价格我以五千两买下,至于黄金什么的,是我幸口胡说,若姑娘介意,我愿免去凝香阁的一年租金。”

    一年的租金,她已经很候意思了吧。而榻上的美人却是一副颇有兴致的看着她,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朝她招了招手,齐萱儿看着他脸上的笑,觉得实在太美了,又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说:“既然话跟姑娘说清楚了,那么在下先告退了,不扰姑娘雅致了。”

    上了甲板,却看见画舫已经离岸边很远了,回头一看,那张美艳的脸近在咫尺。

    这寒烟尽然比她高着一个头,他微微低下头,唇凑到她耳边说:“爷竟然来了,为何还要走。”

    齐萱儿感觉他的呼吸是冷的,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好看的下巴,他的手摘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齐萱儿看着他的眼睛,感觉整个身体都瘫软了,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