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刘英倩已经换了衣服，坐在凳子上发呆，眼角的泪痕还没干。

    我无视她的存在，径直走到炕上，合衣躺下。

    “儿子，妈妈错了……”

    我冷笑半天，吼道:“滚！我孙峰没有爹妈，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刘英倩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强忍着，没有说话。

    孙光明象以往一样，脚步踉跄，敞着怀，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走进屋，“老婆，有饭没有？我饿了。”回头看见炕上的我:“儿子，怎么不吃饭？”

    “滚！吃、吃、吃，猪一样的人。”我拿起枕头砸在他的头上。

    ………

    天还没黑，十几辆高级轿车悄无声息地开进村子，停在村头的无人区。

    一个西装革履，扎着领带，戴着墨镜的人走到中间位置的宾利车前，垂手站立，“就在这个村子里。”

    “打听明白了吗？”声音十分苍老。

    “打听明白了，我敢保证！”

    “臭女人，敢背叛我……”一阵阴森地狂笑，在空旷的夜晚有些骇人。

    “爷，是现在动手吗？”

    “都在吗？”

    “嗯，孙光明和那个女人还有孽种都在。”

    “好，准备好，半夜动手，干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别惊动警察。”

    “这是个偏僻的小村子，十里之内没有警察。”

    “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人，为了躲我，竟然跑到这样一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一住就是二十几年，真难为她了。”

    “动手时，除了美人，一个都别放过，特别是那个孽种，千万要斩草除根，别留后患。”

    “孙光明呢？”

    “杀！”

    ……

    半夜十分。

    孙光明从李寡妇家出来，还是里倒歪斜，醉眼朦胧。

    他哼着小调“十八摸”往回走。突然，他的眼睛露出一种深沉，停下脚步，静静地聆听着。

    他躲在暗处，数着开过的车辆:一、二、三……当他数到宾利车时，明白了。转身跑去……脚步再也不踉跄了……

    他没有往家跑，而是跑向一个木头堆，七手八脚把木头都推倒，从木头堆里拿出一个双桶猎枪……

    他手握着枪，微微有点颤抖，他喃喃自语:“老伙计，又到你出力的时候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从近路赶回了家，可已经晚了。

    车一辆接着一辆，已经停在了院子前面。

    孙光明把子弹推上膛，从后面绕到房门前，合枪站立，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都戴着面具，拿着枪。

    “懦夫！”他鄙视的声音从鼻子里哼出。

    穿西装戴面具的人，看到门口站着的孙光明，愣住了……

    “干活！”声音苍老又无情。

    我睡到半夜，被枪声和喊杀声吵醒，来到门口，把门推开一点缝，看到院子里的人和门前躺在血泊里的人，不知所措……

    孙光明看到我，从血泊中抬起身子，把门撞关上。，“英倩，快带峰儿走……”

    我正呆立时，刘英倩出现在我的身后，不容分说，把我拉到炕边，推开一块炕板，里面是个洞，她拉着我一头钻进洞里，又回手，费力地拉回炕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