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何处昏夜人可静(1/2)
作者:玉竹斐然
    正在玉斐然要走上前去问那方丈怎么回事时,有一把剑从门外直刺向玉斐然,那方丈也在这时猛地提着匕首向玉斐然袭来。

    玉斐然手上拿了那一碗粥直冲那方丈脸上扔去,同时轻轻跳起,凌空一翻,再停下时她便立在那把剑上。

    大约是因为那碗粥里的毒伤了眼睛的缘故,那方丈只胡乱地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掷来。

    玉斐然再一跳,匕首便已刺入了那执剑人的腹部。她冲着那方丈的胸膛狠狠踢了几脚;待她重新站到地面,手起,凌拂剑出鞘。

    玉斐然不着急杀那方丈,而是用剑指着他:“你是什么人?”

    那假方丈倒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道:“要杀便杀,何须多问!”

    玉斐然冷冷一笑:“这么想死?那我就偏不让你死!”她看那假方丈挨了自己这几招也差不多了,便索性将凌拂剑收回鞘中,手一扬,袖中素绸便将那假方丈绑了个结实。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还不等玉斐然把话说完,只见那方丈脸色已经开始变化,不时还哼两声。

    那假方丈总算是开了口,只是身上的疼痛让他有些受不住:“你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玉斐然看了看他,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地道:“老方丈和警云呢?”

    那假方丈应是未曾想到她开口便是如此一问,面上闪过一瞬的惊愕,继而又因那素绸和眼中毒的缘故变得狰狞。

    玉斐然挑了挑眉,嘴角一勾:“这么有骨气?”然后,玉斐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琉璃瓶,从瓶中取出来了一小粒药丸,往方才执剑人的早已倒下的身体上扔去。

    药丸方挨到那人的衣裳,那人竟如什么事儿都没有一般,自己从地上起来,还用手拔掉了刺入腹部的匕首。

    只见那个人从地上站起,走到玉斐然跟前,向着她低头跪下:“玉小姐。”

    玉斐然似乎很满意那人的表现,向他点了点头:“你们属何门何派?”

    那假方丈听见那执剑人的声音,先是惊愕,继而便慌乱了起来,直叫道:“洇筠!不能告诉她!”

    玉斐然也不理那假方丈,手上微微一用力,那假方丈便只有咬牙忍疼的命。

    洇筠抬起头来看着玉斐然,而后缓缓开口道:“浔阳门。”

    玉斐然微微皱眉,浔阳门么?她迅速想起当初钺刹曾告诉过自己:玉慕予回到千山,不乏名门正派的刁难,但更重要的是阙晨派与浔阳门人的要挟。

    到底是怎样的要挟,当时钺刹没有多说,玉斐然也未曾多问。她只记得五年前随月明华出席武林大会时,浔阳门人又曾私下与月明华交谈。

    玉斐然面上不露半分情绪,但心中已然有了怒气,她幽幽地开口道:“为什么要杀我?”

    洇筠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沫仑前辈说,千山雪妖一旦归位,会……”

    玉斐然没有耐性听下去,她已经不想再纠结自己的身世,只道:“寺庙中原本的和尚呢!”

    洇筠答道:“我已让他们离开。”

    玉斐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洇筠点点头,心下却道:“五年前我无心救他们,没想到今日却又害了他们。”

    心下想着,玉斐然便收了袖中素绸,再等她回手的时候,那假方丈和洇筠,都倒在了房里。

    “浔阳门?”玉斐然看了看倒下的两具尸体,哼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玉斐然就此出了那房门,再从这空无一人的寺院踏上去颖州的路。

    还好,黄昏时分她已从永昼峰中走了出来,因了这山中再无人家,一路也只吃了几个果子。

    所幸从永昼峰下来不远处便有一个村庄,玉斐然看着那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喃喃道:“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待玉斐然走到那村口,太阳已落山,只留下一层浅浅的余晖。得亏是夏日,这会子村中的人们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请问……”玉斐然正站在村口,见了一个白须老者,便开了口。

    一旁坐着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来看着玉斐然:“姑娘是路过?”

    玉斐然朝着那位中年女人点点头,正要说投宿的事儿,却听那女人说:“姑娘还是请离开吧。”

    只见玉斐然挑了挑眉,满脸的疑惑。

    那中年女人接着道:“姑娘不知道,这几日总有些江湖人士……”那女人刚说到这儿,却见白须老者只瞪了她一眼,她便不再说话。

    玉斐然自然是看在眼里,心下也猜测了几分,约莫着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干了龌龊事儿,此时若在家再收留一个陌生女子,怎么想都应该是个麻烦。想到这儿,便也只向他们点点头,便转身接着往前走。

    没走多远,便碰上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那少年一身青天碧水袍,面庞虽有几分坚毅却看着颇像个文弱书生,腰间的佩剑也是新的。

    “姑娘怎么这时候还在赶路?”那男子应是住村子里的,才从镇上踏着余晖赶回来吧!

    玉斐然将这个人打量了一番,看见他腰间除了佩剑还有一块令牌,便也不顾他的问题,直开口道:“阙晨派新弟子不在邕宁宫,却到这来作甚?”她自然是警惕了起来,毕竟这江湖之中,如今还真没有哪儿能容得下她了。

    那人微微讶异,却只是一瞬,继而镇定地道:“姑娘怎知我是阙晨派弟子?”

    玉斐然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腰间的令牌,那令牌上的标志与凌拂剑剑身上那小小的标志无二。闵邕宁这老家伙,偏喜欢在他经手的所有东西上都留下记号,令牌也就罢了,偏偏连宝剑也不放过,所以玉斐然对阙晨派的标志印象极深。

    那人恍然大悟,继而向玉斐然拱手行礼,还不忘报上姓名:“在下风曜铭,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玉斐然微微一笑,一个初涉江湖的家伙自然是不配问她姓名的,但她今儿兴致好,便道:“你不认得我,可认得我手中的剑?”

    玉斐然原打算将凌拂剑递给他,却不想风曜铭只是侧目看了看凌拂剑,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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