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8(2/2)
作者:林不欢

    【当然,准备好刀,我要剐了他。】

    顾恩躺在床上正一脸气闷,便听到林越冬隔着房门道:“我出去一趟,可能会待的久一点,你先睡吧。”

    随后客厅传来关门声,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顾恩翻来覆去了片刻,突然瞥见了床头上叠的整整齐齐的那件t恤。那上面沾着林越冬的血,顾恩换下来之后没拿去洗,鬼使神差的叠起来放到了床头上,如今看起来,真像个笑话。

    他拿过那件t恤放在床上展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猛然看上去像一簇簇暗红色的蔷薇。林越冬当时的举动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他仔细回忆还能记起当时脖颈上对方手臂传来的温度。

    顾恩将t恤拿起来闻了闻,依稀还能闻到血腥味。他的思绪受到冲击,一不留神体内的渴望便开始活跃了起来。林越冬血液的味道肆无忌惮的浮上他的脑海,同时忆起的还有那个强势而不留余地的吻。

    “渣男!死变/态!”顾恩暗骂一声,将t恤团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可是体内勾起的*却迟迟不肯退去。他强迫自己将脑海中和林越冬有关的记忆都抛到一边,可越是如此,反倒适得其反。

    “我爱你。”

    那个人言犹在耳的声音是那么笃定而真切,喷在顾恩颈侧的气息仿佛依然炙热而撩人。

    “我都说了分手是因为你……”

    “如果你喜欢附加题,我们就把正题砍掉……”

    “虽然比不上你的眼睛好看,但是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拍一张它们的大眼睛送给你reads;都市最强兵王。”

    “别怕。”

    可恶!顾恩甩了甩头,不断的提醒自己,这个家伙太过危险,他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他必须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趁现在抽身为时不晚。

    骤然亮起的强光照得人有些难受,被拷在椅子上的膏药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几步之外的桌子上坐着林越冬,他手里把玩着一柄锋利的短刀,那是猎人们最喜欢使用的一种型号。刀刃锋利,切肉断骨都干净利索,可以省掉不少力气。当初膏药就是用那种刀割开了顾恩的胸膛,可惜只差一步,半路杀出个林越冬。

    “你想干什么?”膏药戒备的问道。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林越冬道:“原来你叫膏药啊,这个名字倒是适合你,粘上身就甩不掉。”

    膏药冷笑一声,道:“你当初就不该粘上我。”

    “不是我要粘上你,而是你擅自动了我标记过的猎物。”林越冬道。

    “猎物?”膏药道:“我看是玩物才对吧?看样子那只小吸血鬼还不知道你是猎人吧?要是他知道了,还会撅着屁/股让你上么?”

    林越冬面色一暗,突然将手里的刀甩出,那刀不偏不倚擦过膏药的耳朵在上面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然后订到了椅背上。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林越冬道。

    膏药的面色至此已经有些难看了,他强行维持着自己的镇定,略带颤抖的声音却早已出卖了他:“我承认你比我强,可是猎人有猎人的规矩,不得抢别人到手的猎物,不得同类相残。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现在反倒怪我来搅了你的好事?”

    林越冬闻言后面上的杀气稍稍收敛了一些。顾恩的事他确实不占理,说到底他的标记期已经过了,也怨不得膏药对顾恩出手。而且自己一口气抢了膏药的两个猎物,这口气膏药咽不下去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已经过了狩猎期,你在狩猎期之外出手本来就犯了大忌,如今倒还给我讲起了规矩?”林越冬道。

    “我出手又没有杀他,不过是想通过他来恶心你罢了。”膏药道。

    “你确实恶心到我了。”林越冬面色冰冷的道:“说吧,此事怎么了结?”

    膏药见林越冬肯让步,便也不再继续嘴硬,道:“你放弃标记,让我重新标记他,如果下次狩猎期到来你能找到新的猎物来换他,那我就放弃对他的标记,让他重新回到你手里。”

    “不可能。”林越冬道:“他是我的。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标记他。”

    膏药冷笑一声道:“那你就杀了我,否则别怪我缠着他不放。”

    杀一个同类,林越冬可不会冲动到这么没脑子。可是如果不做个了结,这块料再出来搅局,顾恩那里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嫌隙。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过给你一条命,算是抵了他,明年狩猎期我可以再送你一只猎物,算是抵他朋友。老于做中间人,你大可以放心。”

    膏药一脸错愕的道:“你确定要用那只小吸血鬼抵你的一条命?”

    “你要是没有异议,此事就此了结reads;三国暗影记。至于你之前的举动……”林越冬的目光在膏药的身上来回逡巡了几圈,道:“三刀六洞,留你一命。”

    此时门被推开,于言的助手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三把长逾半尺的刀。

    膏药脸顿时就白了,猎人并没有超凡的自愈能力,如果真让他三刀六洞,就算是不死也等于丢了半条命了。他这会儿才开始发自内心的后悔惹到林越冬了,可惜为时已晚。

    于言的小助手丝毫不理会膏药惨不忍睹的脸色,望向林越冬问道:“林先生,是您亲自来,还是我代您出手?”

    林越冬撇了撇嘴,没有要亲自动手的意思。小助手见状拎起一把长刀,在膏药的身上找准了一个避开要害的点,手稍一用力便将刀刺进去了一指长。

    “等一下……”膏药面色惨白的道:“你的命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食言而肥,传出去我的脸还往哪儿搁?”林越冬不为所动的道。

    小助手闻言手上稍一使力,刀又扎进去了几分。膏药痛呼一声,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叫的太惨,望着林越冬道:“我可以保证绝对不再接近他,还有他的朋友。既然你已经决定要了结此事……何苦不多给我一个人情呢?”

    林越冬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我就当为我的小猎物积点德吧,这个人情就当你欠他的,这剩下的五个洞暂时先记在账上吧。”

    小助手闻言将刺入了一半的刀抽出来,然后又默默地端着刀退出了房间。

    林越冬起身走到膏药旁边,伸手握住椅背上的刀柄将短刀拔了出来,然后拿刀身在膏药的脸上拍了拍,道:“记住,你惹我没关系,惹我的人就不一样了。”

    膏药一脸冷汗的点了点头,林越冬收起短刀拉开门出去,随口对等在门口的小助手道:“给他找个医生看看。”

    椅子上的膏药闻言终于松了一口,虚弱的瘫在上头闭上了眼睛。

    —3—

    茶室里于言一脸笑意的烹着茶,林越冬则兴致缺缺的盯着几上的香炉,目光随着缭绕的烟丝游移不定。

    “过命给他,你倒是大方。”于言道。

    “一条命罢了,我又不缺。”林越冬不以为然的道。

    “把命过给别人,你自己丢得可是两条命,要知道很多猎人一个狩猎季都搞不到一条命,你说得轻巧。”于言道。

    林越冬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那是有的猎人,老子一季就能搞到好几条,送出去也不心疼。”

    于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面带好奇的八卦道:“这位顾编辑想来是个妙人儿吧,能让你如此不计后果。”

    “那当然了。”林越冬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被烫的吸了好几口气,而后一脸贱嗖嗖的表情道:“我们家恩恩呐,人美、会叫、身材好,伺候人的本事没得挑。”

    “你呀reads;超级战王!坏就坏在这张嘴上。”

    于言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为林越冬面前的茶杯里添上了新的茶水。

    顾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面上带着浓浓的犹疑和不安。他向来是个冷清的人,生理上对于某方面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强烈,所以只是偶尔会自己解决一下,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从来没和自己的猎物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做过。

    近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体内的渴望总是时不时就冒出来,尤其是在面对林越冬的时候。他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如果任其这么发展下去,他不敢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若是别的什么人,大不了先睡了再喝了然后强行催眠就可以了。可是林越冬和别人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片刻后传来敲门声,他去打开门之后,门外是推着餐车的调酒小哥。

    “很少有人会在这个点儿叫宵夜啊。”小哥推着餐车进门,望着顾恩那身宽松的睡衣和心不在焉的神色,面色不由有些微红。

    “你要喝点什么,我帮你调。”小哥道。

    顾恩反手摔上门,望着近在咫尺的调酒小哥,抬起一只手捏着对方的下巴,目光略有些失神。小哥望着顾恩越凑越近的脸,面上一热,顺从的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意料中的吻。

    “怎么了?”小哥疑惑的问道。

    顾恩放开他,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先来杯酒好么?”

    小哥闻言便取了两个酒杯,斟了两杯红酒。然后望着顾恩坐在沙发上愣神的样子,心中一动,取出手机偷拍了一张顾恩的侧影。

    茶室里,林越冬正和于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后是一张顾恩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的照片,照片的前景能看到餐车的一角和上面的酒。

    “怎么了?”于言看着林越冬突然变黑的脸问道。

    “后院起火了。”林越冬冷冷的起身道。

    顾恩窝在沙发上,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握着酒杯,大有一副不醉死不罢休的气概。

    很多事情不试还好,一试反倒越发烦恼。

    他试图将面对林越冬时产生的情绪转移到别处,于是找了调酒小哥来,想着放纵一次或许能抵消身体里叫嚣的渴望和挥之不去的烦躁。

    可是他发现,面对调酒小哥的时候,他体内的所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来那种渴望,是独独面对林越冬时才会有的。

    他对林越冬的感觉,就像是蛰伏已久的野生菌一样,被没来由的大雨一浇,一夜之间便疯长了起来,而且涨势蓬勃,他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了。

    顾恩只要了一瓶酒便打发走了调酒小哥,随后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他为什么会对林越冬产生那样的感觉?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了咒?那个渣男,那个变态,那个性/无能……此时说不定正和自己的老相好做着不可言说的事情。

    或许自己对他的臆想,只是源于对他血液的渴望,并无其他reads;无极。可是为什么他试图去吻调酒小哥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林越冬的影子?

    顾恩试图给自己找个借口,结果得到的都是相反的结论。于是他索性刻意放任酒精麻痹着自己的意识,丝毫不愿清醒过来。

    他甚少有需要面对这种复杂的情绪时候,所以这一切对他而言极为陌生而生疏。他有些害怕,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突然动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顾虑,放任自己去尝试一下对一个人动心的滋味。

    “为什么老是你?”

    顾恩双眼迷离的伸手拂过眼前之人的面颊,其上的温度真实而熟悉,就像他不经意间回味到的那般于他而言近乎灼热,实则恰到好处的温暖。

    “你喝醉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贴上顾恩的额头,之后顺手拿走了顾恩手里的酒瓶。

    “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吃饭、睡觉……醒着、醉了……为什么哪里都有你?”顾恩挥舞着一只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过了片刻之后拿开手果然眼前空无一人。

    “我就知道,又是幻觉。”

    顾恩将酒杯里的酒仰头饮尽,跌跌撞撞的起身,不小心踢翻了脚下的酒瓶,然后一脚踩在上头险些摔了个跟头,好在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的从身后将他接住。

    “别闹了,去睡觉。”

    林越冬一只手臂伏在顾恩的腰上,半搂着顾恩将其送到了卧室。

    “你别走……”顾恩被林越冬按在床上,还不忘念念有词道:“你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要缠着我……”

    林越冬目光不经意的落在顾恩半开的衣领下,那里锁骨的轮廓清晰而充满诱惑力,他急忙躲开视线以免自己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来。可惜完全放弃清醒的顾恩,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兀自用他迷离的目光追着林越冬不放。

    “你说我缠着你,那你告诉我,我怎么缠着你了?”林越冬坐在床边,略微俯身望着顾恩问道。

    “你……”

    两人离得太近,林越冬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温柔的不太真实。顾恩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看着对方的目光不由有些痴了。

    “我怎么样?”林越冬不紧不慢的追问道。

    顾恩将目光移到林越冬带着弧度的唇上,呼吸间萦绕着林越冬从茶室带来的淡淡的檀香,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角。

    “你……”顾恩的呼吸渐渐有些紊乱,思绪更是乱的一塌糊涂。

    林越冬俯身慢慢凑近顾恩的唇,喃喃的道:“你想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好不好?”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林越冬试探性的在顾恩唇上印下一个吻,顾恩并没有回应,可是也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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