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凝视着她，一时痴了。

    “梦总是要醒的，小灵纱。”他不想伤害她，永远都不想。

    沐灵纱默然，渐渐地，那蝶翼般的长睫毛竟是飞扬而起。

    她轻轻睁开了瞳眸。

    这双明眸依然莹玉生辉，像是世界上最美好剔透的宝石一般，干净无瑕，美得惊心动魄，能把人的魂儿都吸了去。

    只是，此刻她的瞳眸中带了太多悲伤和彷徨，令人望之而心疼不已。

    沐灵纱慢慢的抬眸，眼前黑暗了那么多天，此时她还无法适应光线。

    等她能看清东西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夜那张微显惊诧的俊容。

    “小灵纱，你……”

    沈夜没料到，沐灵纱会在这个时候恢复眼睛。

    看不见她那双眸子还好，一旦被她注视着，凝望着，他就心脏发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沐灵纱伸手抚上沈夜的脸，指腹划过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轮廓，翦水秋瞳中溢满忧伤，轻声道:“无论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抹消我的记忆，我不想忘记你……”

    沈夜微微一震。

    原来，沐灵纱心里已跟明镜似的，知道他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才不得不离开她。

    她甚至还以为，沈夜要用什么咒术，抹去她的相关记忆。

    沈夜不是没想过，让黑魂调配出药水，让沐灵纱失去关于他的记忆，如此便一了百了，岂不轻松痛快。

    沐灵纱能从他的阴影中彻底解脱。

    可是黑魂却说，那样的方法对灵纱小姐的身体有害，让沈夜作罢。

    或许，黑魂是不愿见沈夜作出如此牺牲，才那么说的。

    若是沐灵纱从此完全忘了沈夜，把他当作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