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欣走投无路,拉着小脸苍白的静娴茫然走在路上。她的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去找君大哥,还是再看看情况。
浑浑噩噩间,她俩已经走到了忘忧馆。
忘忧馆门口大开,正有人从院子里往外拉东西。
若欣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私闯民宅!”
没人理她,为首的那个还直嚷嚷道:“给我搬!什么也别拉下!”
若欣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袖子,劈声喊道:“快住手,要不然我可报官了!”
“报官!”那人怒哼一声:“我不报官也就是看在往日情分,要不然早让这忘忧馆在永安不见踪影了!”
“你到底是谁?!”若欣死死拉着他的袖子,一双眸子都要瞪了出来。
“我是永福堂的掌柜,忘忧馆收了我三十两玉颜膏的定钱,这都过了五日了,我什么都没收到不算,现在有人找到铺中,说要药膏有问题,都把人家好好的脸毁容了!”
那人越说越气,一把推开若欣,大声吼道:“我没让你们赔钱就是好事,现在只不过是把我的定钱拿回来!哼,你们忘忧馆的生意,我是再也不做了!”
静娴看到小柱子天天精心晾晒的首乌被全部拿走,忙上前去抢:“这是小柱子哥哥的,你们不能拿走”。
“滚开!”那人手占着,便下意识抬腿踢向静娴,静娴本就身子虚弱不支,现在更是后仰坐地,脑袋磕在了身后的石榴树上。
她本能觉得疼,想哭,可是哭不出声,伸手往脖子后面一抹,手上黏糊糊的,是血。
若欣已经扑了上去,伸手按在静娴脖颈后,哭道:“你们拿东西便是,为何还要打这个孤苦的孩子!”
永福堂的掌柜本想上前,可是似乎很有顾虑,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东西也拿的差不错了,走走走……算了吧!”
若欣大哭,心中又急又气,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心中头一次感觉到万念俱灰,无能为力!
永福堂的掌柜已然将忘忧馆搬空,不说其他,单论首乌就已然够了三十两。
他见静娴那孩子一脑袋的血,怕真出了人命,赶紧招呼大家离开。
若欣哭道:“你是大夫,救死扶伤,好歹瞧这孩子一眼,给她止了血再走哇!”
可永安堂的掌柜摇着头垂着肩,急着往外跑。
就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只听忘忧馆的大门“呼啦”一声被狠狠关上。
“我看今天谁能出去!”
尚君的声音响起,犹如平地惊雷,又似深山虎啸,让人听了忍不住发抖,一动不敢再不动。
若欣猝然回头,只见尚君手柱乌木盲杖,胸膛巍然挺起,冷峻的脸上满是傲然冷厉。
永福堂的掌柜的也吓得两腿打颤,他硬着头皮,抖抖行礼,结结巴巴说道:“尚……尚大公子,今日不是小人故意为难,实在是……实在是……您的方剂让我的病人……毁……毁了容……,您……您得给我个说法!”
尚君冷笑:“既然如此,你们就更不能走了!今天不把这说法交代个清楚,谁也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