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响,女孩儿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
连声闷哼都没有,眼皮一翻晕死过去,白皙的脸蛋儿上,浮起五根清晰的红印。
那边秀云娘的手一抖,手里的毛线球滚到了地上。
“闺女啊……”
秀云娘扑到秀云身旁,用力摇晃着,闺女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
秀云娘慌了,红着眼睛就去挠杨万福:“你个天杀的,把闺女打成这样……”
“滚一边去!”
杨万福把秀云娘推开,走过去把闺女抱起来送去了厢房,往人中穴的地方狠狠掐了下去。
“哇……”
秀云嚎了一嗓子,哭出了声,人也睁开了眼皮子。
“就是哭死,也甭想跟赵学兵那兔崽子好!”
杨万福撂下这句话,转身关上了厢房的门,不再理会屋里面正拍打着门的秀云,往门上套了一把锁。
“这两日哪都不准去,啥时候想明白了,啥时候出来!”
“你咋能把闺女这么关着啊?她又不是畜生……”秀云娘冲过来跟杨万福理论。
“就算你不答应赵家的求亲,说开了就成了,犯不着把自家闺女关起来呀,这闺女性子烈,万一逼疯了咋办?”
“让她撒丫子乱跑,回头跟赵家那兔崽子生米做成熟饭了咋办?”杨万福气急败坏的质问秀云娘。
秀云娘顿时语塞。
在这山村里,女人家的名声很重要。
秀云要是真被赵学兵弄大了肚子,这辈子除了老赵家,怕是再难寻到好人家要了。
老赵家孤儿寡母的,三间土砖矮屋子,穷得叮当响!
秀云嫁不好,自己吃苦头不说,还收不到满意的彩礼,秀云弟弟过两年拿啥娶媳妇?
“你这婆娘啥都不懂,还净跟着瞎起哄!”杨万福声色俱厉的数落着自家媳妇,“看好了她,莫让她跑了,我出去一趟!”
“秀云爹,你上哪去?”
“甭问!”声音传来的时候,杨万福已经走到了院子里,一脸的阴沉,顺手捞起靠在院墙边上的一根扁担,抄在手里。
小兔崽子,还敢来纠缠我闺女,看我整不死你!
……
榆树村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是老牛山的延伸山坡。
林子深处有个废弃的土窑,早些年村里人在这里烧砖,后来出了事故,压死了人,就荒废没用了。
村里人都觉着这土窑不吉利,平时进山砍柴什么的,都不往这边来,这可成全了赵学兵和秀云这对小鸳鸯。
隔三差五的来这里碰个面儿,说几句心里话。
此时,赵学兵就守在土窑里,竖起一双耳朵听着外面林子里的响动。
一颗心紧张的揪着,担心秀云她爹妈不放她出来。
秋日的林子里很安静,鸟雀都成群结队的往南边飞去过冬了,一阵阵风从林子里拂过,带来沙沙的声响。
时间过去了很久,就在赵学兵以为秀云来不了,垂头丧气的时候,土窑门口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