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祖斯顿哀伤地说道。亲眼看着妹妹被小刀割破了颈脉，里希特疯了似的冲向人群。
听到声音的人们转过身来，看着里希特像是个疯子似的向自己冲来。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此时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是的，是从心底生出的一种对债主的畏惧。不论怎么美化都好，他们联合着以玛丽亚作为祭品，是他们欠下的债。
故老相传，只有等圣洁的童女流干了她身上的血液，祭祀才算完成。
老人大喝一声：“拦住他！”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可惜，此时的里希特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畏惧，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祭祀失败也好，这个小镇，还是这个世界亦罢，里希特并不愿意去理会，又何况只是人群的阻拦？
里希特像头疯牛一样，直直的冲过去。然而，终究只是个孩子，被众人联手的力量压制了下来。
被按在地上的里希特拼了命的挣扎，人们此时已经不再觉得畏惧了。因为，若是玛丽亚不死，也许整个小镇都会毁于一旦，这是功利主义的真理。牺牲一个人，拯救世界。
然而，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抱着‘拯救世界’的想法的呢？
被按在地上的里希特在众人的拳打脚踢下毫无还击之力，只能抱着头，拼命的要往前挪，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着。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祖斯顿能够感受到里希特此时心中的感觉，摇摇头低叹了一声，跨出了一步。
众人拦不住祖斯顿，应该说，祖斯顿从众人身边擦身而过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感觉到什么。
大步流星地来到祭祀台上，祖斯顿完全无视身边的老人，悲伤地看着玛丽亚精致而宁静的脸。
祖斯顿温柔地把玛丽亚的手握紧，将气透过手传入玛丽亚的身体里。
只是，玛丽亚根本不会用气，祖斯顿很清楚，这么做，只能稍微拖延一下玛丽亚死亡的时间而已。
其实祖斯顿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强行让将死的生命留下多一段时间，祖斯顿知道，这么做会增添其痛苦。
但祖斯顿希望，至少能让这两兄妹见最后一面吧。
老人手握紧祭祀小刀，轻轻地，悄然无声地接近祖斯顿。
祖斯顿并没有回头，继续闭着眼睛把气传过去，冷漠地说：“你最好别再靠近我一步了。”
祖斯顿的话中没有任何威胁的词汇和语句，但，祖斯顿所释放出的杀气，凝固了老人的身体。
老人有一种身体非常沉重的感觉，似乎，只要再强行抬动脚步身体就会直接垮掉的感觉。老人额头流出了冷汗，拼了命地张开口，然而，却一个音也没能发出。
祖斯顿最大的气释放范围也就仅仅50米而已，祖斯顿确实没有任何的办法强行压制众人。
祖斯顿冷漠地大声道：“放人，否则，我会让你们承受这个孩子十倍的痛苦。”话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众人这才发现到了祖斯顿。
众人停手了，祖斯顿以气发出的声音清晰而且震撼，众人愣住了。此时，里希特见众人停手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站起来，踉跄地向着玛丽亚小跑过去。
靠近了以后，里希特感觉有种异常强大力量正在阻止他靠近，似乎有些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正阻挡着他步伐。
里希特咬咬牙往前冲，这时祖斯顿收敛了气息，强行冲击的力量让里希特收不住脚步，往前冲了几步，手搭住了石祭台才勉强停住了。
祖斯顿加强了气，强行注入玛丽亚的大脑，让玛丽亚醒来，同时也留下了适量的气在玛丽亚体内以维系生命后便站了起来，独自面对着众人，只留下里希特与玛丽亚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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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玛丽亚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失血过多导致非常虚弱，就连说话都非常困难。
看着本来明亮的双瞳如今已经变得死灰，里希特的内心绞痛着。
“嗯，在。哥哥在。”里希特用力地抓紧玛丽亚的手，害怕自己松开了手就会失去妹妹，强忍着泪水与哽咽说道。
“好痛……”玛丽亚虚弱地低声道。
纯真的玛丽亚感觉到痛便径直地说，完全不懂得谎言，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如此的玛丽亚却是更让人痛心……
“嗯，没事的，哥哥就在身边。”里希特右手仍然抓紧玛丽亚的手，用左手搂紧玛丽亚强忍着哽咽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玛丽亚感受着里希特的心跳，微弱的声音就在里希特耳边传来：“嗯……好很多了……”
“对不……起……玛丽……亚没……有听哥哥……的话……离开了……家……哥哥……会原……谅玛丽……亚吗……”玛丽亚伸出手，轻轻地搂着里希特，艰难地说着。
“一定……要原……谅……玛丽……亚……”玛丽亚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生命即将就要走到尽头了，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哥哥……说……以后会带……玛丽亚出……去看外……面的世……界……的……”
“嗯……”发了个鼻音，点点头，再也忍不住眼泪和哽咽的里希特不敢说话。
“真……想……快点……看到……外面……的世界……”听着玛丽亚艰难异常地说着，忽然，玛丽亚以几乎无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啊……哥哥……痛……”然而，‘痛’字并未完全地发出声音，里希特只是感受到玛丽亚从嘴里忽然促出一口气，随后，便再也听不到那微弱的呼吸声了……永远，永远都不能再听到了……
“啊……！”里希特用尽了全力，这是一股此生都没有过的力量，死死地抱紧了玛丽亚的身体，发出了响彻山谷的叫声……
听着这痛彻心扉的哀鸣，祖斯顿垂下了头，流下了眼泪。
祖斯顿不是神，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无力回天……
第二十二章：为纯真女孩发出的最后哀鸣（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