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夺命鬼才(1/1)
作者:莲花庄主
    却说盖玉阳带着众家掌门奔去东厢,那东厢火势虽小,却也燃得两间房屋烈火腾腾,映红了整个夜晚。火势未减,一直随风朝西边蔓延,救火者涌着向前,人声鼎沸,丁东亚指着烈火附近即刻燃着的一间房,道:“雷泽墨龙他们四人便在这间房里。”盖玉阳立即喊住了做道士打扮的一人,问道:“你可见得雷泽墨龙他们四人出来。”那人直摇头,众人暗忖此事不妙,丁东亚、邱虚老道没待细想,冒着大火扑来,一个纵身,撞门直入房中,其他人也跟随者赶进来。

    只见马宝鸣、宗清、赵行凌三人躺卧在床上,竟是一动不动,而雷泽墨龙并不在房中。丁东亚一窜到的马宝鸣跟前,见他双眼睁得圆圆,黝黑的脸上表情抽搐,一张嘴如抽风般撇着,见丁东亚前来,眼睛直眨,丁东亚便知被点了穴道,手指一挥,解开马宝鸣穴道,又窜至另二人身边,解开这二人之穴。刚好身在赵行凌旁,着急的问道:“雷泽墨龙他人呢?”赵行凌嚷着道:“刚才进来四个黑衣人,就刷刷这两下便给我们哥三制住,还抬到了床上。”马宝鸣接着吞吞吐吐的说道:“不是,不是,本来我们能打得过他四个人,只是那四人偷袭来着,没等我哥三反应,便出手了。”伴随着他的铃铛声,说话起来已急煞丁东亚。丁东亚询问雷泽墨龙一事尚未有个结果,这二人便东扯西扯,不在主题,正要说话,那褐衣宗清道:“好热,这天怎么热起来了。”马宝鸣晃动着铃铛说:“起火了,是起火了。”三人顿时一惊,便往门外冲去,便喊道:“起火了,快跑。”

    丁东亚一把拽住宗清,怒不可遏地问道:“我在问雷泽墨龙,快老老实实告诉我。”宗清被丁东亚发狠的表情吓住,结结巴巴的说道:“掌门人,雷泽墨龙找许岱去了。我们快逃,这里着火了。”邱虚老道心中一震,道:“麻烦各位在此略微照顾我这三个徒儿,我这边去西厢寻个究竟。”丁东亚道:“正是,速去要紧。”说着,邱虚老道已然一个纵身跃出。

    盖玉阳说着让众人撤出房内,顿时陆淋召、陆淋符、王英泽等人都觉得盖玉阳料事如神,不愧“天机算”的称号。丁东亚道:“丁某也赶去西厢,他们三人既然被人暗算,那雷泽墨龙自然也在算计之中。”说着,也纵身跃了过去。宗清见丁东亚去了,缓了一口气道:“掌门人的脾气真大。”赵行凌与马宝鸣均附和称是。常百胜见着三人,不禁笑出声来,道:“若不是我们来了,你三人要成烤鸡了。”马宝鸣晃了晃身上的铃铛,道:“烤猪可以,烤鸡不行。”赵行凌道:“只你一人是烤猪,我们都是烤鸡。”宗清辩解说:“我是烤人。”便是眼下这种危急,三人仍辩解不下,且不在话中。

    吴违枫与六名柴木斋的子弟赶到柴房中,柴房外有八个道士在守护着,不知是天门道派、空山道派还是采石道派。这西厢已然是大火扑腾,人人抢着救人,而这八人端立门外,丝毫不动,想来是帮规极严。然吴违枫等人确然见得许岱,许岱双手双脚被粗大的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端均牢牢的钉在墙上。黑如锅底的雷泽墨龙手中拿着一杆黑幡,在许岱身上点点绰绰,口中还兀自说道:“我天门派虽是道派,在山下有个铜佛寺,里面的主持也是个胖子,你在天和城里做三当家,我看不如去铜佛寺里做个三方丈的好。”许岱面无表情,似是被雷泽墨龙说得腻了,也懒得抵抗。吴违枫带着四人悄悄打开门窗,飘然而入,没有一点动静,丝毫没有惊动到门外的守护,继而出现在雷泽墨龙身后,许岱这时抬眼一看,这五人均一身紧身黑衣,面上却是没有蒙住,虽认不得另外四人,却认得吴违枫,眼中已有了喜意。

    雷泽墨龙顺着他的眼睛转身看去,这五人让他端的吃了一惊,不禁身上一阵哆嗦,向后蹦了起来。定了定神,便高声问道:“你们是那个派的,夜里不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作甚。”吴违枫二话不说,双手齐出,便欲抓住雷泽墨龙。雷泽墨龙心底一惊,双脚已然在地上踏着,忽地一阵黑烟骤起,身子已出现在丈余之外,吴违枫一招抓空,却笑着说道:“你这小子果然有邪功。”紧接着,又是双掌扑来,雷泽墨龙正要故技重施,谁料眼前一黑,身软如泥,已动弹不得,正要倒下身来,吴违枫担心有动静,一手抄过,借力将雷泽墨龙缓缓放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六名柴木斋子弟已然在给许岱卸着铁链,许岱见得这七人似是助自己逃出,便细声向吴违枫问道:“今日承蒙吴兄弟搭救,大恩难忘。”吴违枫道:“三当家何必客道,安平兄弟到达柴木斋,我等便日夜兼程赶来,恰闻你被困于此,这便来搭救了。”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朗然询问道:“你们在这守卫,可见得什么人来过?”问话的正是邱虚老道,正在质问守卫的道士。许岱听得邱虚老道之声,只道不妙,吴违枫做了一个手势,道:“莫要惊慌,自有方法。”

    那小道答道:“雷师兄在里面。”邱虚老道震怒,道:“岂有此理。”正要推门而入,忽听闻屋顶之上有人踩踏瓦片之声,心中一惊,一个纵身,跃向屋顶,见两个黑衣人,双掌随风击来。许岱本带了六人在此,依南岩之策,四人随他进去搭救许岱,剩二人在屋顶以防不测,这二人见邱虚老道来到,故作声响,调虎离山,以引得他追来。这邱虚老道双掌击来,二人使出八步赶蝉的功夫,朝着熊熊大火的方向奔去,邱虚老道紧跟不舍。

    但说邱虚老道被这二人引去,若战不过便逃,以二人足底功夫,也不至于会被邱虚老道伤着。邱虚道人一去,吴违枫等人已然放松许多,四人手法极快,已然将许岱铁链去除,正要纵身而去,忽听得门外又有人奔来,正是丁东亚。丁东亚不待问话,便欲推门直入。这时,一个身影在火光的影射中忽隐忽现,朗声说道:“丁掌门,可认得我的声音?”八名道士大惊,正欲朝人影奔去,丁东亚止住众人,缓步走了过去,问道:“你是何人?”那身影动也不动,顿时放声哈哈大笑,道:“真是三日不见,便忘了故人。那日火烧铜佛寺,你不是亲眼所见吗。”丁东亚浑身一震,叫道:“南岩,你胆敢在此出现。”说着,双掌已然朝着这身影击出,这身影正是南岩,南岩纵身一跃,已然上得屋顶,说道:“老朋友一见面,便动起手来,似乎不妥。”丁东亚哪里跟他说道,跟着纵身跃上屋顶,双掌齐出,南岩双脚踏地,运足真气,使出双掌接住丁东亚来招,四掌相触,南岩被掌力震退丈余,丁东亚哈哈笑道:“不过如此。”南岩纵身向后一跃,既已跳到另一侧,丁东亚自也紧跟不舍。

    邱虚老道、丁东亚二人均被“调虎离山”之计“调”开,吴违枫已觉时机已到,与四人带着许岱从门窗跃出,那声音极细,门外守阵的八名道士毫不知情。

    丁东亚与南岩相互拆了十余招,南岩却是边打边跑,二人来到府外的一片树林,南岩笑道:“你还追来作甚,想来这时,许岱已然在天和城了。”丁东亚又怒又急,厉声道:“便是许岱被人救走了,丁某也不能放过你。”南岩道:“我与丁掌门又无深仇大恨,何必如此执着。”丁东亚咬牙切齿道:“你倒只会放火,我待你如亲生兄弟一般,你怎能能勾搭梁颦,便是带走梁颦也罢,为何火烧铜佛寺,以假乱真,又让梁颦生不如死。”南岩淡淡笑道:“梁颦是个好女子,我自然不能夺人所爱,留给你好好珍惜,你却说叨我来了。”丁东亚怒火中烧,拔出背上的青钢剑,一剑向南岩刺来。

    原来二年前,南岩便去了天门派拜访丁东亚,二人聊得投机,便在天门派住了下来。一日,见得丁东亚的夫人梁颦楚楚动人,当真是“双眸剪秋水,十指拨青葱”,南岩一见倾心,偏得他是鬼才,主意甚多,与梁颦朝夕相处之下,梁颦竟也渐渐动情。这日,梁颦便要随南岩而去,南岩不得以,已在铜佛寺出家为由,拒绝梁颦。此事已然闹得让丁东亚知晓,丁东亚再三质问,南岩只道无心此事,便真的在铜佛寺出家为僧。梁颦仍然缠着不放,南岩心中一计,火烧铜佛寺,找了个替身葬身火海让梁颦死心。梁颦起先以为南岩当真是死也不肯就范,成日茶饭不思,丁东亚待她一如既往,又甚是心疼。当得知南岩确然还在人间的消息,便告诉了梁颦,梁颦本已心如死灰,听得此事,却更是生不如死。

    现下丁东亚与南岩再次会面,哪管许岱是否救出,只想掌毙南岩,以泄心头之恨。他掌中长剑挥出,一招一式何等刚硬,南岩见招式过猛,情知不敌,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仍是边挡边逃。

    却说邱虚老道追着两黑衣人,得知二人轻功高超,并未正面交锋,只是一味逃去,已渐渐觉得中计。便往回奔去,但见八名小道仍自站在门前看守,心下才放心踏实。再次询问可有外人进的房中,小道只说并无他人。邱虚老道想着雷泽墨龙在内审讯许岱,心中气急,推门而入,哪知眼前之事让他大吃一惊,许岱已然不见,而雷泽墨龙软绵绵的锁在铁链上。大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八名小道吓得魂飞魄散,众皆跑进房中,见得这番情景,哪敢多话,邱虚老道气急,双掌向其中二人拍去,二人被掌力震回院中,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