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义愤南宫(1/1)
作者:莲花庄主
    七月独自从阵中踏云而归,未能擒住丁东亚。城楼上,众人皆觉可惜,侯佳川叹道:“还是不能相信这个兰花哥们的实力。”南宫煜道:“早知如此,我该下城助他一臂之力。”黄蕴风微微笑道:“一切自有注定,今日断是擒不住丁东亚了。只是七月未被困在阵中,安然无恙便好。”众人都觉有理。

    黄蕴风又道:“今日四门斗帝阵又破一门,我等当欢喜才是。”许多余也随之说道:“毕寨主兄弟二人早已入了城中,我家二弟、三弟也已引他们入府。”南宫煜随之焦虑万分,深吸一口气,说道:“又擒了一员守将,看来我与他打的这个赌是我输了。”黄蕴风向他斜瞄一眼,也不答话,与众人下了城楼。留了许多余的大弟子卢山与许岱弟子安平在城楼观探敌情。

    城楼下,七月手持宝剑,端立阶前,许多余向七月抱拳施礼,说道:“今日若不是七月兄及时赶到,黄山恶人寨毕寨主兄弟二人只怕会凶多吉少。”七月微笑还礼,也随了这一众人回府。

    孟小娇见到七月,正要问话,七月却一把抓住南宫煜,向他要回了那一盆墨兰,才复问孟小娇。孟小娇面露喜色,问道:“秦府之中,应是华兄弟携我师姐去了,不知现在师姐人在何处,可都安好。”七月原名华羽,故而孟小娇称作“华兄弟”,七月微笑答道:“这些时日,都与我在一起。”南宫煜在一旁打趣道:“孟姑娘,看来你不能称他为‘华兄弟’,而要改叫姐夫了。”七月面色润红,却不答话。孟小娇自也不让人失望,蹦蹦跳跳地叫了两声姐夫,逗得一行人乐不可支。

    七月这才说道:“不可胡说,莫要毁了你师姐的名节。”一向很少说话的侯佳川猛地一掌拍在七月肩头,粗声粗气地反问道:“谁毁了她师姐的名节。”七月眼神飘忽,不知所云,黄蕴风也在一旁打趣道:“这个责任你定要扛起。”又是逗得众人大笑。

    一行人边走边笑,说话间,已到了府门。再邀众人齐聚议事厅,这次秦振林并未参席,只是躲在自己房中,说是写写多年来商场感触。高标、吴违枫二人也未参与。孟小娇本想去寻师姐,奈何七月需入厅同议,自己也随黄蕴风入席。议事厅中,毕亮等人也都入席,宗清被缚堂前,口中塞着布匹,不能说话。因前次毕亮讥笑黄蕴风处置雷泽墨龙,是以这次并未表态,却问毕亮建议。毕亮却又反唇相讥,道:“这天和城中主帅目前是黄蕴风先生,怎地又让我做这决定。”

    南宫煜受不过这气,纵身窜至毕亮跟前,吼道:“不要给你长脸,你却不要脸。”毕亮大摇大摆地靠在座椅上,也不说话,满面奸笑地看着南宫煜。黄蕴风忙阻拦道:“南宫煜,莫要无礼。”南宫煜面向黄蕴风,手指毕亮,道:“你看这种人,昨日说黄帅你处理不对,今日又说黄帅你不处理不对,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毕亮不屑说道:“那昨日是谁说要看我如何破阵,如今我破了一门,阵中还剩两门,这位南宫兄是不是也要去尝试破阵。”

    南宫煜双手按在毕亮的椅把上,咬牙切齿地续问道:“今日我帮七月救你性命,你难道不知感激。”自七月援手毕亮,用兰花叶片退了丁东亚,毕亮非但未表感激,在城门离去时反而留了一句“谁让你救”,南宫煜所言非虚。谁料毕亮冷冷一笑,依然说道:“谁让他救我了。”这句话让厅中众人为之一愣,城楼上,谁也瞧得清楚,若非七月退了丁东亚,只怕此时毕亮已是剑下亡魂。

    七月端坐席间,眉头深深皱起,也无心抚摸兰花,搁在桌上,叹了口气。南宫煜怒道:“笑话!七月不助你,哪里还有你的性命。”说着,右手探出,直抓向毕亮面门,黄蕴风已阻过一次,并没阻住,现下也不说话。众人见南宫煜动手,正要劝和,谁知端坐在毕亮左侧的姚付林也是伸手一抓,正着南宫煜手臂。

    “呲啦”一声,南宫煜穿着的麻布衣袖被姚付林撕了下来,露出南宫煜漆黑的臂膀。南宫煜转眼望着姚付林,猝不及防,姚付林又是一抓,将姚付林裸露的臂膀抓住,猛力向自己一拽。那气力甚大,南宫煜身子不稳,被拽了过去。谁想姚付林忽地就是一口,咬在南宫煜的臂膀之上,顿时鲜血横流,姚付林竟然硬生生咬下南宫煜手臂一块肉,叼在口中。未及咀嚼,直吞下去,南宫煜疼痛难当,忙拔出手臂,奈何姚付林力大,竟拗不过。眼见姚付林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咬来,许明和尚已举起月牙铲,挡在姚付林口前,叫道:“姚二寨主留情。”

    姚付林瞪着许明和尚,道:“这人要伤我兄弟,莫怪我在你的府上无礼了。”用手揩了揩满嘴的鲜血,竟送了南宫煜的手臂。这时,侯佳川、七月、汤贤生、孟小娇、楚香印、陆锦之等人已在南宫煜身旁,南宫煜额上涔出豆大汗珠,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肉模糊,叫道:“这是要生吃了我吗?”孟小娇立即给南宫煜裹上一条布带,侯佳川等人扶起南宫煜,正欲离开,回房休养。

    哪知黄蕴风端坐正中,一动不动,高声叫道:“谁让你走了。”南宫煜等人一惊,忙回过身来,望着黄蕴风,南宫煜已知犯错,方才黄蕴风让他“休要无礼”,他却执意给毕亮难堪,还动起手来,闹到现在这个局面。黄蕴风道:“厅中议事,你竟然这般无礼,丢尽我天帮颜面。”立即唤了左右侍卫,道:“将南宫煜收押狱中,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出狱。”天帮与天和会中人,竟是无人敢反对,只得一声不吭。孟小娇立于堂前,搀着南宫煜,叫道:“他有伤在身,不能入狱。何况这伤势不已经是惩罚了吗?”

    黄蕴风只是不理,再次吩咐左右,道:“还不押下去。”左右侍卫也不知所措,抬眼望着许多余,许多余挥了挥手,示意听从黄蕴风安排,左右才将南宫煜扣押入狱。孟小娇撒气道:“那我与南宫煜一起入狱便是。”说着,便呕着气同南宫煜一起去了,楚香印见状,向黄蕴风请示,也随南宫煜一同去了,汤贤生但觉无奈。毕亮见黄蕴风对南宫煜这般处理,竟又是冷冷一笑,嗤之以鼻。

    议事厅中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被擒住的宗清被搁置一旁。因毕亮对黄蕴风种种意见,许多余只得圆场,与黄蕴风耳中说道此事让他处理,黄蕴风自也应了。许多余吩咐左右将宗清口中布匹去了,宗清口中一得轻松,立即叫道:“城主大人,他们吵架可不管我的事。”眼睛瞄向姚付林,也是极端发憷,不寒而栗,躲闪一侧。

    许多余问道:“你是不是宗清?”宗清连连点头,道:“正是我,还望城主手下留情,留了我的性命,我一定不会再入阵中,绝对听从丁掌门的安排。”他口中的“丁掌门”便是天门派掌门人丁东亚。许多余又问道:“阵中情况,可能与我等如实说来。”宗清如那日雷泽墨龙般,支支吾吾说了一通,往往还带着口音,东拉西扯,佶屈聱牙,众人听不出一点头绪。

    许多余只得摇摇头,将宗清收监在雷泽墨龙一起。许岱说道:“这邱虚老道收的四个弟子都是傻子,但在阵中却作用非常,真是奇哉妙哉。”陆锦之附和道:“我丐帮常有此种人等,于常人比,却是事事不通,但专于一长,有善作画幅的,有善弈棋局的。”汤贤生也跟着说:“此类人心地却并不坏,倒要看是谁人引导,他便似谁人。”他的感慨最多,前些年,自己是个纨绔弟子,无恶不作,杭州城内人人躲之不及。如今随了蒙老西,倒有了几分侠气,心中自是以师父为标榜。

    宗清之事处理已毕,黄蕴风说道:“眼下天和城得黄山恶人寨二位寨主助力,连破四门斗帝阵二门,已胜券在握。四大门派去了丐帮江陵分舵,独剩三派强撑。我想正是时机,可一举攻破三派围攻之势,化了半年以来的危机。”此语之意时机已到,必借此机会破了三派。此意在议事之前便与许多余二人共谋而定。

    斑马拨弄着手中折扇,道:“在下也认为眼下正是时机,是当一举击破三派围攻之势。”许明和尚、许岱、侯佳川、七月、汤贤生等人也都应和。毕亮也懒洋洋地说道:“既然来了,那自然要助许家三兄弟退了围攻的这几个门派。若眼下就是时机,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也可早些回去歇息。我们兄弟二人可是有两年未曾下山了。”

    许多余当即长身而起,道:“那眼下我等各自回去,我与黄帅商议了计策之后,再做定夺。到时聚集议事,便是调遣,大家各按吩咐行事,此次必破了围攻之势,也让我天和城扬眉吐气。”说得振奋人心,人人皆都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