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梦人(1/1)
作者:猫鼠姻缘
    20世纪90年代,深圳。

    一间老旧的出租屋内来了六个年轻小伙子,他们是:陈晓磊、张军、李科、刘元、王超和沈兵。因为没有找到工作,他们合租在一起分摊房租费,这些小伙子怀揣梦想来深圳追梦。

    20世纪90年代,“淘金”者如潮水般涌入深圳,然而,僧多粥少的现实击碎了很多人的梦想,当时连找一个饭碗都很难很难。满以为遍地都是黄金的特区,一下子涌入不计其数的闯荡者,要找到一份工作在深圳生存下去却很难。大多数的闯荡者来到深圳并不顺利,找不到工作,流落街头,睡桥洞,躲在山上,藏在出租屋内不敢上街。治安联防队半夜突袭盘查暂住证,男人们经常在深更半夜穿着短裤衩被叫起来排成队,嘴里喊着一、二、三、四.....清点人数,防止是否有“三无”(无暂住证、无固定居所、无正当职业)人员混入其中。

    故事里的六个年轻小伙子:陈晓磊、张军、李科、刘元、王超和沈兵,来深圳也有些日子了,他们跟千千万万来深圳的闯荡者一样,来深圳寻找梦想,希望找到一份工作,希望挣到薪水,更希望混出个名堂。套用一句俗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六个年轻小伙子都没有找到工作,挤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很是失落,他们迷茫、彷徨,不知所措。找不到工作,忍饥挨饿,啃着方便面,喝着冷水度日。他们看不到未来,不知道明天的早餐在哪里。然而,特区是不相信眼泪的,更不相信弱者,为了能在深圳生存下去,必须“杀”出一条“血路”。

    出租屋内没有床,全是地铺,屋子的角落塞满了行李包,布包和蛇皮袋里装着换洗的衣服,出租屋里有些凌乱。

    小伙子们有的佯睡,有的坐在地铺上抽闷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出租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年轻小伙子沈兵抱着收录机播放着歌曲《春天的故事》,歌声让所有的的人睡意全无。

    陈晓磊向刘元要了一支香烟抽了几口,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弟兄们,大家天天挤在这个狗窝里,工作也没有,又不敢外出,治安联防队随时都在抓盲流,你们说咋办?”

    张军说:“都说深圳遍地是黄金,大家都往这儿挤,可现在不是遍地黄金,而是遍地盲流,大批的淘金者像潮水一样继续往深圳涌来,可他们跟我们一样,还不知道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李科说:“大家虽然都不是一个村儿一个院儿的,茫茫人海聚在了一起也算是缘分,以后大家要同舟共济,谁先找到工作了,都要相互拉一把,想办法向用人单位推荐推荐。”

    刘元说:“猿粪(缘分)也好,猴粪也罢,我们都在一个狗窝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是哥们的,响鼓不用重捶,知道该怎么做。”

    沈兵说:“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可如今连饭碗都没,发什么财?以后不管谁先找到工作,千万记得要拉我一把。”

    王超说:“不要忧不要愁,衣服裤子当枕头,去买副扑克来赌钱,谁赢了谁请吃早餐。”

    刘元对王超说:“你脑袋长胞了,还是被鹿踢了?你还有心思赌钱?再这样下去不饿死你,算你有七条命。”

    王超对刘元说:“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较什么真?狗才七条命,想骂人是不是?我们一无厂牌二无暂住证,充其量也是个‘黑户口’,大摇大摆去工业区找工作,治安联防队逮人就像猫逮老鼠。”

    李科问:“今天几月几号了?”

    王超说:“今天是一九九五年十月八日,天天在狗窝里呆着,连年、月、日都不知道了?”

    李科突然吃了一惊:“我的妈呀,今天老哥我生日啊,差点忘了。”

    出租屋里一片欢呼,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沈兵故意问:“谁今天生日了?我好久没打牙祭了,祝你生日快乐。”

    李科呵呵一笑:“别祝我生日快乐,我生日一点也不快乐,连蛋糕也没钱买。谁想打牙祭,谁就借我一点亲爱的人民币。明天去外面转转,看看哪里有招工启事,再这样下去,只好去街头乞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