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湿润的黄泥大道直通向一座古县城——黄沙县。
“琰儿,到了。”说话的是位老者,声音有些低沉,看样子得五十出头的年岁;他身旁有位妙龄女子,想必就是他口中的“琰儿”。
“二叔,这便是黄沙镇?”琰儿的声音清脆的很。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啊,可算是到了。”
“琰儿姐,我们为何要到这黄沙镇来?”突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老者的另一侧蹦跶了出来。
琰儿沉默了。
老者见状,忙厉声训斥刚才的那位少年:“其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事你不必知道!”
“噢。”其云沮丧的应了声。的确,他这一路上都在追问来黄沙镇的缘由,但始终得不到任何答复。
三人并排,缓缓走进了黄沙县。
黄沙县虽是个不出名的县城,可地方不小,市集也相当繁华。像其云这样没怎么出过门的少年不免东看看,西逛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相比之下,琰儿要安静的多,但并不是琰儿对这多彩的世界毫无兴趣,而是心中的烦闷让她无暇顾及这多彩的世界。
“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店先住下,明天再去找你爹的东西。”老者深沉地说道。
琰儿点了点头。
“大伯的东西,大伯的什么东西?”其云像是听见什么重要信息似的,立即把头凑了过来。
老者把脸一斜,眼一瞪,其云便不敢做声,只是一蒙头向前走去。不知是什么时候,其云又开口了,“就这家客栈吧!”
老者与琰儿转头向其云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家名叫“安福客栈”的酒楼映入眼帘。
“这家——”老者说着又将头转向了琰儿,“琰儿,你觉得呢?”
“二叔安排就是。”
“也罢,这次依着其云的意思吧!”
说完,三人走进了安福客栈。
“小二哥,住店!”一进门,其云便高声喊道。
柜台前,走来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他的衣着朴素,肩上披着一条擦汗的毛巾,想必就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了。
“这位小兄弟,不要‘小二小二’的叫换,我也是有名有姓之人。我姓白名亦忆,这里的人都叫我白亦儿。”客栈的这位小二哥一脸俏皮地道。
“那白兄弟,这里可有剩余的客房?”老者听白亦儿这么一说,脸上不禁有了一些愉悦神色,没等其云开口,已经向白亦儿询问住店的情况。
“我们要两间房。”其云补充了句。
“房间是不多了,不过两间房还是有的。”
“那麻烦了,两间。”说着老者取出银子轻放在柜台上,“对了,备桌晚饭送到客房。”
“好嘞!”白亦儿习惯性的应了声。本身他打算领这三人去楼上的房间,但余光瞟到他们后面又跟着几位客人,于是他指了指二楼的东侧,道:“二楼东侧前面两间。”
说完他将钥匙递予老者。
老者三人接过钥匙朝楼上走去。
“喂,小二,住店!”白亦儿还在目送三人离去,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大吼。他将头转过一看,一个黑脸大汉面有怒色的望着他。或许并不是什么怒色,只是这黑脸大汉长相有些狰狞罢了。
“客官,你们几间房?”
黑脸大汉刚想开口,他身后一人阻止了他。阻止他的那人白脸,尖下巴,身材瘦瘦高高,戴一顶小帽,穿着宽袖长衫。
白脸男子拍拍黑脸大汉的肩膀,示意黑脸大汉退后,自己站在了白亦儿的面前道:“这位小兄弟,不知这东侧的房间还有没有?”
白亦儿一听,心想:“他要东侧的房间,刚才的那三人我给的是东侧的房间,莫非这两拨人有什么关系?”于是,白亦儿准备诈他一诈。
“客官老爷,东侧的房间怕是没有了。不知西侧的行与不行?”
“臭小子,我大哥说要东侧的你敢说没有?”黑脸大汉一副想要冲上来痛打白亦儿的样子。白脸男子拦住了他,依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我是个信命之人,算命先生说我无论身在何方都要面东而居,不然就会 有灾祸发生。”
“有这等事?”
“当然。”
“那行吧,我去和东侧的几位客官说说让他们调剂调剂。”
“小兄弟,过分的打扰别人我就过意不去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不知客官怎么称呼?”
“我姓袁。”
“那客官请在厅堂小坐,喝几杯茶水,我去楼上客房看看。”说罢,白亦儿领着这一行人在厅内坐下,自己走上了楼。
“大哥,这小子要是把他们换走了,我们住东侧还有什么意思?”白亦儿刚走,另一位黑脸大汉便向袁姓男子问道。
“二弟你怎么变得和四弟一样冲动,这种商家无非就是想多磨几个钱。”说完袁姓男子喝了一口水。
“可是大哥,万一——”
“没有万一。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正好是那小子拿钥匙的时候,他取出东侧的钥匙时我注意到钥匙上面都有个‘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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