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倒也不说什么别的话了。只闷声喝茶，都喝了六七杯，见众人无一丝要走的意思。也不做声了。

    还是姜函湘站起来道：“各位，今儿也晚了，我与小妹便先回了。各位请便。”

    阿择如蒙大赦。慌忙道：“世子慢走。在下便不送了。”

    目送着人走远了，戳了阿择道：“那可是你未来大舅子，怎么不好生招待着。是你娶表妹，还是我？”

    “公主可别笑阿择，阿择从小养在惠安长公主前，那通的这些庶务。阿择今儿倒是赚着了，出来捡个花灯还能遇上这一段好姻缘，还是公主亲保的大媒，阿择得好好谢谢公主。”阿成慢慢抱着幽清出来道

    “睡着了？得了，你可别再打趣阿择了，先安慰安慰我吧。惠安姑母那儿，可还有一场硬仗。说不定还得请母后出马。我这一时气血上涌应了你们这一对儿，这办事，唉。”

    “哪有公主办不了的事。”阿择笑着道，“这样吧，如是公主得成，我在知味楼亲自为公主切鲙斟酒。”

    阿择切鲙手艺极好，鱼鲙极薄，堪堪是透明的。让人食欲大动。我十几岁时尝过。便忘不掉那味道了。

    “好，为着你的鱼鲙，我也得尽力。”

    天色不早了，将幽清送回了白泽。与阿择，阿成分道扬镳，自己就回了未央殿。其实宫门已锁，晚上我多是翻墙进来。宫墙于他人而言极高，于我，不过是几个跃身的事。

    看天还不算晚，又有鹿韭打听来母后还没睡。大晚上的，以轻功飞了半座皇宫来到母后的凤仪宫。

    母后正倚着窗看外头的昙花半开，嫣然笑道：“都来了，怎么不进屋？”

    “母后。”撒娇笑道。

    “出去玩的怎么样？”

    把今儿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独独省了幽清的事。问道：“母后帮我吧。”

    “哟，原是你的承诺，怎么要我去干。”

    “母后，惠安姑母乃是皇爷爷最宠爱的嫡长公主，不见得会把我一个未下嫁公主放在眼里。我若不可，还得母后出马，这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阿择多优秀的人，母后又不是不知道。”

    “也对，阿择年前那日在骑射场上射柳，我看着是真好。”

    “母后是答应了？”

    “还能如何呢。我也没多大把握，若是真不行，薇儿还是去求求你父皇吧。”

    “我可就先谢谢母后了。”

    隔日，正逢惠安长公主进宫来看望太妃，母后便顺道请了惠安长公主来凤仪宫一叙。我早早便躲在一扇织锦屏风后头，摘了钗环，静静听着。

    惠安长公主乃是先帝元后魏氏所出，魏后生了惠安公主之后便撒手人寰。后来先帝又娶小魏氏，也就是魏后的亲妹为后，这才生了父皇。换句话说，这惠安姑母是唯一一个先帝朝元后子女，便是父皇乃是名义上的嫡子，也不及这惠安公主的嫡出尊贵。

    惠安姑母一向对后辈是很慈爱的，但，我还真没见过，惠安姑母为着谁更改自己决定的，只盼着惠安姑母看着母后的面子，能应允这事吧。

    “皇后娘娘叫孤来，有何贵干？”惠安姑母品了一盏翠娥雪，问道。

    “长公主爽快，本宫也不兜圈子了。阿择这孩子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阿择也有十七八了，本宫寻思着，应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高见？”

    母后见惠安姑母有些松口了，试道:

    “我娘家有个侄女儿，名叫函湫，今年刚好及笄，年纪适合，人也乖巧，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惠安姑母早在母后说出‘函湫’二字时便有些坐不住了。待母后说完，道：

    “真是可惜了，姜小姐的名声孤略略听过，孤也觉得好，可是国公爷说是想定下诚王家的敏荣县主，怕是要皇后娘娘失望了。”

    纯属搪塞之词，按我朝公主的地位，驸马向来只有从的份儿，怎能反驳？除非那驸马不要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母后自然也懂：“本宫记得敏荣县主不过十四，是否年幼了些。且敏荣县主乃是庶出，怎配得上阿择。”

    “阿择也才不过十八，男儿嘛，自然是得先修身，再齐家。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孤府里还有些事，不扰着娘娘了。”见人已欲走，母后也不便多留着了。叫了锦绣姑姑去送罢了。

    “这不像是惠安姑母的作风。”才从屏风后头出来道，“鹿韭，去查查为什么。”

    “惠安长公主怕是受了人挑拨。惠安长公主虽不是那等极有主见的人，但下了决心怕是不容易改。薇儿认为，这回，又是谁捣的鬼？”

    略一思索回道：“我记得诚王侧妃姓钟，是敏妃的远房表妹。”

    “多半是她，这些年为着栎儿的那个位置，只怕她是想魔怔了，这样手段也敢出。插一个细作在你们身边，不行，便是为着你们，也断不能叫敏妃得逞。”

    “我下午去惠安姑母哪儿一趟，便说是给阿择送东西，再给惠安姑母吹吹风去。”

    母后拂了拂袖上的的滴露牡丹，道：“说话小心些，别冲撞了惠安长公主，那就不是一两句的事儿了。说不准还得皇上来拾掇烂摊子。”

    “是是是，我会小心点的。”

    PS：这事儿完了就去西楚，亲们可以有点准备。根据女主角的光环，萧择一定会成功的。AND姜函湫在后期里还有用，不会功成身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