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归云仙山(1/2)
作者:问天上仙
    华光生平,清气飞升。此时,一匹水烟弥散的白绫螺旋打来,直捣黄龙。全真御清风而退,挥袖放出一团青光相迎。飘忽的灰气迎上盈然的青光,两相争斗,如海潮飓风般疾飞迂回,泾渭分明的两团光芒绞作一堆,凭空造就一处空白,又忽地炸裂开来,在一片青芒的包容中纷纷陨落。

    话说二人一招探明对方虚实之后,青山娘娘正立于一只乌漆抹黑的巨禽之上,惨绿的裙摆翩翩起舞,追随着风儿的欢乐,然而她的面色却是灰暗又死寂的,那双冰凉的黑瞳之中,偶尔闪现出的智慧之光,在如日中天的黑暗的冲击中,如残花败柳,在寒风萧瑟中砰然倒塌。

    那女子的气息无影无踪,尤为可怖,但纵是大敌当前,全真也面不改色,泰然自若道:“青山娘娘如今贵为为数不多先天神祇之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合修行之士清修啊。”

    高卧云天的青山,反唇相讥道:“我等练气士修的是茫茫天道,何处不能为家?执着于一砖一瓦,想必是道友着相了。”

    今天真是穷途末路了...全真心中默默盘算,看似真诚地劝道:“娘娘说的是,既然娘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又为何要助纣为虐,不让我超度这小娃娃呢?”

    青山不理会,暗忖:“这小崽子道行颇深,都快抵得上我复生以来十万年苦修的功果了,不知道他有什么宝贝在手。”

    惨绿的湖水处处透露着奇诡,晦涩的旋律层层叠叠,无来无去,看罢,全真如遭天谴,直勾勾狞视着那一汪绿水。先是四座俱寂,半晌后,全真突然大呼:“贱人!竟然摆出如此恶阵!!”

    语毕,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张扬的怪笑:“哈哈哈!!老鬼再厉害又如何,我师傅红曲老仙乃是上清门人。他老人家传下的独门绝技,七七红曲阵,乃是吾师参悟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辅以风雷之术,钻研四十九年练就而成,以红曲壶,红曲瓶为两大阵眼,而我这鬼府便是阵图!哈哈哈!没想到吧,老鬼啊老鬼,和本王斗!你终究是棋差一招!此阵专门削去仙人五气,损去仙人金身,本王看你如何逃过这一劫!!”说罢,一个面色阴桀的红衣男踏赤云而来,他的掌心悬托着一个红色的袖珍宫殿,毫光吞吐,赤霞织华,有红玉剔透,精金斑耀。

    “这忒货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还怨起我来了,果然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这种货色怎么可能修得仙身?肯定是他那冤大头师傅给他磕仙丹磕出来的半仙之体。”全真如是想道。

    青山娘娘落下云头,蛾眉颦蹙,双目不悦,瞪视着滴子鬼:“滴子鬼,本宫杀这小子,用不着你插手。”只见青山玉手一点,顿时千山拔起,万仞冲霄,聚成一片万丈山海。

    千山万仞,弹指一挥间,此即是神仙。

    随后,青山莲步轻移,飞跨万丈,升至万丈之上,她那一袭猎猎飞扬的绿衣,纵然是凄惨的,却也美得不可方物。

    全真见此,足启仙光,步步生莲花,一架白莲玉阶直通云天。

    二人远去后,滴子鬼目露凶光,怒瞪天穹,气得耳根子彻红:“贱人!!本王迟早要你命!”

    万丈之上,全真与青山各占一方,一面氤氲遍地,仙莲花开,条条青光垂天地,一面大地翻涌,黄云砸地,蓬蓬土灰满世界。

    旋即,全真一手祭出素色云界旗,另一手反掌劈出,只见千朵白莲如大雨滂沱,哗哗飘落,落地生根,晕染出一片奇特的白膜,而空中,有一道三丈粗细的绛紫色闪电正来回巡逻,伺机而动。

    即使这阵仗极大,却也不见青山有所作为,竟是有恃无恐。见状,全真冷汗如雨下,暗惊:“这家伙怕也是有所倚仗,可恶。”

    青山摘下一个红玉镯子,望空一掷。只见天空红光大作,普照十方,全真的法力宛如冰雪在日光的炙烤下,一点一点退去冰冷坚硬的外壳一般,纷纷瓦解,寸寸崩溃。

    全真一看,顿时骇得魂飞天外,膛口结舌。再一望,全真心中仅存的火花也猛然熄灭,双瞳凄寒。只见之前的氤氲奇象,千朵白莲,万条青光早已化为乌有,全变作了一捧捧的黄土。

    青山戴好镯子,柳眉一弯,轻蔑道:“小崽子,怎么样啊?还要继续打吗?量你也没什么能耐。”

    气煞我也!全真一听,双目圆睁,气得七窍内生烟,三尸神暴躁,作揖道:“无量天尊,贫道还有几招未曾请教。”说罢,两人各持法宝,斗了三百回合,青山占尽上风。

    狼狈的山川,横断的峭壁,碎石乱飞,黄沙乱舞,真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而天上那一黑一绿的两人还在斗来斗去,无限彩光交织纵横,将天穹晕染成五彩斑斓的锦帛,煞是美丽,比那天宫织女的云霞还要惊喜。

    不过,在美丽的面纱下,却是天绝地灭的可怕,全真每每一挥袖,那便是千山崩绝,万壑丛生,而青山的一掌,更是天塌地陷,万疆湮灭。

    待那眼花缭乱的华彩渐渐淡去,争斗不休的二人竟还是面不改色,连衣冠也纹丝未动。

    焱焱灼灼的日光依旧那么燎人,炽热的风轻拂过全真,玩弄起衣袍来。呼~呼呼~,衣边翻飞,褪去漆黑的伪装,袒露出浩然长青的颜色,而全真也变回了本来面目。

    “没想到啊,你这小崽子,连件衣服也是上乘的至宝。”青山看向全真的目光中顿时出现了意味不明的危光,而她的心中也是暗流成河,汹涌澎湃,“可恨,这娃子的宝贝我居然看不出根基来。不过,只要在青山,任你再强,也终究敌不过我。”

    玉惑莹光,石乱彩华,充斥着五光十色的元气的云天,就像极光照耀下七彩飘飘的冰雪,徐徐生辉,经久不散,遮蔽住一切美好以及美好之下的神秘,那两人的身影也是若隐若现,琢磨不透。

    在七彩的映衬下,无论是全真还是青山,似乎都拥有那么一瞬间的圣洁,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才使神仙们超然独立于云空之上,所有的光彩全部黯然失色,所有的魅力都相形见绌。

    全真的目光清明而深邃,似乎有些迟疑:“大敌当前,我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条青锋破开重重壁障,迎面刺来,不俟全真祭剑格挡,便已逼近心口。这一刻,全真周身元气激荡,一层层清气逸散而出,幻作一张虚幻的太极图,“易有太极,始生两仪”。

    一黑一白的太极图案徐徐转动,两口白色仙剑自阴阳鱼眼之中,横空出世,双剑合璧。刹那间,青白相击,风云变色,全真如遭雷击,倒退十里,一口鲜血喷出:“怎么可能?我这两把剑,可是先天灵宝啊。”

    “哈哈!小子,你知道为什么吗?”青山广袖长留,罗衫霞舞,嗤笑道,“你这两把剑,都是先天之物,着实非凡,而我这剑也是先天之物,不过,人有三六九等,神仙也有啊,以你这微末的功力,怎么可能抵得过我近亿年的道行?”青山轻轻拂袖,那淡然自得的目光中蕴含了绝对的自信。

    全真闻言一惊,赶忙将手一摊,青光乍现。随后云开雾散,十二品青莲超然物外,高洁傲岸,一片青色之中,是不掺和半点杂质的纯净。

    “?!!!”青山见之,连她那古井无波的心湖也泛起丝丝涟漪,而眸中的理智似乎也开始浑浊、迟疑起来,“这才是真的宝贝,合该为我等法力高强之辈所有,其实你这小小的神仙可以据为己有的?”青山的瞳孔深处,燃烧的是滔滔不绝的“贪”念。

    全真强作镇定,摇首感慨道:“竟是连神仙,也逃不过这个“贪”字。”说罢,全真祭出十二品青莲,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青莲仙光大作,万丈青光长留,幻化出青莲三千,瓣瓣生香。谁知,这青光竟是昙花一现,青莲之中,一汪清气汩汩冒出,清气之中,一个玉如意的旭旭辉光,笼罩青莲,将其束缚。

    “噗!”全真再次元气大伤,溅落的鲜血几乎染红他的一身青衣,“玉清封印?怎么会这样?”

    此刻,全真的元神中忽然响起昔日元始天尊的箴言:“尔未登大罗之境,心志亦不纯粹,仍需磨练,不可擅用青莲以规避灾祸。”

    可恶,当初之言竟是这个意思。全真泄了气,自知不敌,催发一道青莲仙光,虚晃一招,借云遁走。

    青山提剑劈开青光,见之,大呼曰:“哪里逃?”说罢,那青光将散未散,竟如跗骨之蛆,缠绕上来。

    见之,青山蛾眉微蹙,大怒:“碍事!!”说罢,立刻将袍子一摔,只见元气呼啸,青光式微,遂驾云追赶。

    全真正逃亡间,后方一个绿油油的玉镯子飞速打来,本是一道青光相迎,哪知这镯子竟想同归于尽,轰然破碎。

    无限的元气湮灭,有“地水火风”重演,煞风卷集,天雷鸣响,清浊分明。遂有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化为清天浊地,须臾后,这奇特的景象又支离破碎,回归虚无。

    时间一分一秒,从青山的指缝间流泻而去,待万物归烬之后,青山法眼一望,只见晴空万里,一碧万顷,唯独没有那个小子的尸体和一身宝贝。

    青山见状,怒目大骂:“可恶!!竟然逃了!!没想到那个古怪的莲花这么厉害!”想罢,青山顿时愁上眉梢,挽额叹气道,“也不知这家伙会不会找人回来报仇。”思及此,青山眼角微缩,瞳孔中的危光一闪而逝。

    尘埃落定,天边乌压压的黑云依然不肯离去,灰败的气息环绕着这个小地方,而青山依旧还是老样子,小镇也是老样子,只是莫名其妙消失的全真,还是在众人心底留下了一个难以下咽的鲠。

    不为人知的是,全真负伤逃离后,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偷偷摸进青山殿,佝偻着身子向一个惨绿霞衣的中年妇女道:“娘娘,老朽有一物交与娘娘。”说罢,老叟摸出一个碧玉镯子,有一层淡淡的青光笼罩其上,端的是不凡。

    “我不是叫你去想办法解开这镯子的封印吗?”妇女一遍又一遍摩挲着这光华内敛的宝物,那样专注的眼神,像是在欣赏这世上最最诱惑的美丽一般,痴迷又专注。

    老叟讨好道:“是啊,娘娘。这封印,已经解开了。”

    听罢,妇女仰首大笑:“哈哈哈!!!终于,终于解开了!!”随即,妇女又双目迷离,突然变得冷若霜寒,一刻不停地把玩着她那爱不释手的碧玉镯子,温柔无比地吐出几个字来,“妹妹,你再等一会儿,姐姐我,会救你出来的。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飘荡在大殿之中,渐渐传遍青山上上下下,连厉鬼冤魂纷纷颤抖起来 ,那是怕的,而有的人也会颤抖起来,但那是同病相怜,比如伏地的老叟,至于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炽热的疯笑里有着千万年的夙愿和求而不得的心碎吧......

    而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听出这笑意中的苍凉和寂寞?千万年,妹妹,我等了你千万年了,你可以一定要回来啊......轻轻的呢喃,带着浓浓的祈愿,和千万年的守候,悄悄、静静地飘向彼岸,只是为了,与你团聚,妹妹。

    话说全真败逃之后,路遇七七红曲阵阻路,一入阵法,便有五光刷来,风雷袭顶。

    一个红袍人绰刀披甲,在阵中大呼曰:“牛鼻子老鬼,你死到临头了!!”

    那青衣人始终沉默不语,但嵌在眼中的愁绪出卖了他:“该死!这玉清封印为何偏要在此刻发威!!竟然没有一件法宝听使唤,而我如今的法力,十不存一,前有杀阵,后有杀神,如何是好。”

    红绿的毒水倾泻而下,如瓢泼大雨般,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染上红绿之色,同时将青衣人如深水般宁静的目光腐蚀得七零八落,带走的是他惯有的镇定,带来的是那一身血染的风华。在滔滔毒水中,狼狈不堪的他,强撑起脆弱的身体,抬首间,那眉眼中熊熊燃烧的火光却依旧令人胆战心惊,生死之间,滚滚的记忆冲来,他忽然自嘲地想起了一些执着:“为哥哥,我还没有等到他爱上我,一定,一定不能死。”

    “哈哈哈!!!”这凄厉的冷笑竟是如此憾人心魂,直透云霄,“不过是千年的道行而已,没了就没了。”

    霎时间,一个明亮的光团悬于天地,它有青白色的纯净和圣洁,无限的白光轻轻荡开,没有“地水火风”,没有奇象氤氲,一切都是那么平平淡淡,就像天上最常见的日光一般照耀十方,轻轻的,将一切都抹去......

    光芒的瑰丽只有一瞬,千万里之内,回归鸿蒙,茫茫乾坤中,剩下的只有一个朱红水壶,三颗红玉以及一个满面苍白的青衣人。青衣人裹起水壶和红玉,在四彩光辉的拥簇下,往未知的领域走去......

    鸿蒙之中,有一处小千世界,那里有条云烟袅绕的山脉,山上有个修仙门派,叫“云归”,是这个世界的正道领袖,门中有六位神通广大的真人,他们各持一门:元金——“黄枫岩”、元木——“麒麟崖”、洛奇——“黑寻谷”、姬桓——“清冷渊”、寒水——“幻霜峰”、苍木——“青木峰”。

    青木峰有一人,名叫“戚宇”,是个很刻苦的五代弟子,同时也是青木峰的大弟子。

    这一日,瀑布下,挺立着一个挥剑的俊朗男子,他稍显疲惫的脸上,总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骄傲。激流冲荡的水瀑轰隆隆地撞进潭中,晶莹的水滴溅在他的面颊上,与汗水杂在一块,顺着他凹凸不平的胸腹流淌而下,汇入潭中,一同往山下奔腾而去。而寒潭边,百花齐放,百草盈然,高耸的古木拔地而起,冲霄而上,将日光揉碎散在地上,造就了无数静谧美妙的树下荫庇。郁郁青青的林树中,只见:

    “白鹿潜林中,猿猴跃枝头。

    紫芝藏崖间,朱果挂树梢。”

    寒潭之水,清冽而甘甜,清香四溢。阳光挥洒间,一束又一束投入潭底,定睛一望,便可见十来尾丹顶鲤鱼空游其中,与透亮的光柱玩闹。

    戚宇每日清晨在后山练剑三个时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未敢懈怠。可是今日,戚宇总觉得有些不同,却又找不出端倪。怀揣着一份忐忑的兴奋,戚宇练完剑法后,四处摸索,当一簇灌木映入眼帘时,戚宇惊呼道:“竟然还真有个人!!”草丛里躺着一个青衣人,那柔弱的面庞虽然坚毅,却也憔悴,这一眼,仿若天长地久,深深地,不容刻缓地镌进了戚宇心底。呆了片刻,戚宇赶忙捋起袖子,将他安顿在小木屋,刚喂他服下一粒晶青色的丹药,面色便红润不少。

    戚宇心中莫名一喜,旋即又不乐意道:“唉!你是谁啊?一来就把我唯一的宝贝抢走了,我很不开心!”戚宇忿忿不平地戳戳青衣人,胸腔里净是心如刀绞的肉疼,“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醒过来?啧啧,看他这惨样,一时半会怕是不会醒,那我就先走咯。拜拜!小病号。”于是,一切妥当后,戚宇念念不舍地摆摆手,合上门,御剑往前山飞去。

    青木阁包裹在巨树中,一砖一瓦全是神木镂空而成,每一寸皆有宝珠美玉装点,端的是贵气逼人,到处都焕发出朦胧的色彩,或白或金,或素淡或亮丽,交织如诗如画的动人,煞是辉煌美丽。而两边是白色的石像,它们训练有序地侍立左右,始终尽职尽责地守卫着大殿的安宁。

    此时大殿上,只有一位鹤发童颜之人,他柱拐站在那儿,窗外的金光打来,镀上一层朦朦金芒的世界,就仿佛有一种圣洁的光芒普照大地,无限良善的心绪由内而生,在老人悲悯的目光中沉淀。老人面望戚宇,捋着白胡子和蔼道:“小宇啊,怎么了?怎么突然来找我这老头啦?”

    戚宇扫袖一拘,恭敬道:“师傅,今日徒儿在后山寒潭水瀑练完剑后,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伤者,现今在寒潭边的木屋里休息,该当如何,还请师傅定夺!”

    苍木顺顺胡子,沉声道:“小宇啊,你要知道,我仙道门派,一直秉承着济世救人,惩恶扬善的原则。只要此人不是恶徒,没有穷凶极恶的劣迹,我门中自然应该勉力相助。”

    “师傅英明!”戚宇闻言暗喜,转身欲走,却未曾发觉苍木格外颦蹙的白眉和忧虑的神色。

    “等一下,”戚宇一听,跨出半步的足迹顿时怔住,又听苍木缓缓说道,“小宇,一旦此人的伤养好后,你便亲自送他下山吧。”

    “可是?”戚宇猛地回身,还欲说辞,苍木铿锵有力的嗓音不容分说地再次传来:“好啦,快去吧,快去吧。”

    “哦。”于是,在无望的祈盼下,戚宇只得悻悻然走了。

    后山木屋,戚宇推门而入,傻傻地望着空床:“咦?人呢?”

    忽然,肩膀上压力陡增,戚宇一惊:“谁,是谁?”

    “救救我......”恍惚间,戚宇竟然听见了如梵唱清音般的天籁,“救我。”

    猝不及防之下,戚宇闪身躲过,一转头,只见一团青光闪逝,一个青衣孩提从天而降,轻轻坠地。

    戚宇瞪目哆口:“嗯?!难不成又来一个?我的药啊!”

    全真乌瞳轻合:“遭了,看来我的伤势很严重啊...”

    纵然心如刀割,戚宇还是将青衣小孩抱起,小心翼翼放在软锦中,轻拍小孩的额头,安慰道:“小朋友,放心吧,大哥哥会救你的。”

    然后,在全真的眼中,一袭白衣的戚宇微笑着,跨过低低的门槛,走进了门外的金光里,一步一步...落下块块金斑,静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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