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鬟在胡说些什么！璇儿怎么会这么做！”
“真是奇怪，娡儿是甄家的嫡女，若璇儿真想要做什么，也应该是先拿娡儿开刀才是，怎么会先对甄妘下手呢？”
“这······这是因为，若是对三小姐下手太过明显，容易引人怀疑，所以才······”
这个小泉，脑筋转得倒是挺快。
“若真是我做的，你不过是我使唤的一个下人罢了，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心中所想？” 甄素璇冷冷一笑， “小泉，你这般了解我，待在小厨房岂不是太吃亏了？怎么说我也应该让你做我的心腹才是啊。”
“我······这······这是四小姐您自己对我说的。”
“我对你说的？那你倒是告诉我，我是在什么地方，怎么对你说的？”
“是八天前的夜晚，到下人房，奴婢居住的地方说的······”
甄素璇微微一笑。
“若真是这样······那父亲，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女儿做的，您都应该好好惩罚一下甄府的护卫。女儿身为甄府的四小姐，从房间一路到下人房，甄府的护卫竟然一个也没有发现，这些护卫，当真失职得很啊。”
以为随便找个人指证一下就行了么？这件事情全是破绽，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或许还会觉得很有道理，可一旦冷静下来，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这······是您院子里的碧儿到奴婢面前说的······”
甄素璇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这样硬生生的改口，打量着在场所有人都是傻子么？
“这小泉既然指认是四妹，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大姐此言差矣，若我现在叫碧儿出来，她如果指认是大姐做的，那是不是就是大姐做的呢？”
“你乱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妹妹？倒是你一个外来的，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大姐！璇儿已经被写入家谱了，她是二姐的妹妹！”
“都不要争了，只要把碧儿喊过来问清楚，不就行了么？”
“咳咳······姨娘······”
孙姨娘看了一眼甄妘，甄妘转过头去，没再说话。碧儿来了之后，慌忙地跪下。
“请老爷、姨娘恕罪，奴婢的确是受了四小姐的指使，四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不从啊······”
“碧儿，我问你，你进我的院子多久了？”
“前后大概······半个月了吧。”
“哦？这倒是奇怪了。你才跟了我半个月，我就吩咐你去做这般隐秘的事情？若真要做这样的事，我派姣宜或者如笙去，不是会更妥当？”
“那可不，我跟着小姐多久，你跟了小姐又多久？哪里能比？”
如笙也跟着点点头。
“因为小姐说······这样不会引人疑窦，而且我身份不高，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姣宜或如笙去了，恐怕会被人发现。·”
“你也知道你身份不高啊······就算是我派你去的吧，你身份这么低，小泉她又凭什么相信你，是我让她做这件事的呢？”
小泉拿出一个发钗。
“四小姐，您让碧儿给奴婢一个发钗，说是事成之后，另外有赏。”
这个发钗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绝不是小泉和碧儿这样的下人会有的。
“既然如此，父亲，女儿恳请您，带人去女儿的库房，清点里面的东西，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甄素璇的库房可是让姣宜亲自看管，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甄毅铭点点头，叫人去清点东西。很快就有了结果，她的库房，并没有少东西。
“多谢父亲，那女儿这下可就分明了。倒是这两个丫鬟，一口一个是女儿指使的，还有什么发钗，想必也是被人收买，诬陷女儿。”
既然这发钗不是甄素璇的，小泉与碧儿又不可能会有，那么必定是别的人给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从实招来？”
小泉与碧儿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就在甄素璇打算再说些什么，威逼利诱一下的时候，突然有人跪下。
“是奴婢做的。”
甄妘大吃一惊。
“丽皖，怎么会是你？”
也许是说话太大声，甄妘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小姐······奴婢对不起您······奴婢偷了您的首饰想要变卖赚点钱，又怕被您发现，正巧您身体不好，所以······所以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奴婢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这才兜兜转转收买了碧儿。”
“丽皖，我待你不薄······咳咳咳······”
眼看就要拆穿孙姨娘与甄婉，居然又让甄妘给劫去了。
“可是······”
甄素璇才刚开口，突然接触到甄妘略带着祈求的眼神······甄素璇突然改口。
“你也太丧心病狂了些。”
甄毅铭彻底怒了。
“是啊，你不但谋害我的二女儿，还要冤枉我的四女儿，当真是丧心病狂。来人，将这三个人杖毙，让甄府所有的下人都去观刑！”
甄妘会这样做，显然是不想与甄素璇为敌，而且，甚至愿意自断臂膀也要保护孙姨娘与甄婉。而反过来，孙姨娘与甄婉为了陷害甄素璇，居然能够对甄妘下毒。这其中······
“父亲、姨娘······我想······我想和四妹说说话······咳咳······”
甄毅铭想了想。
“好，你自己好好休息。”
孙姨娘权衡再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带着甄婉出去了。等到房间里每人了之后，甄妘挣扎着要起身。甄素璇立马扶住她。
“二姐身体没好，还是别动了。”
“四妹······我代大姐和姨娘向你赔罪······咳咳······这件事情，我的确事先不知情······大姐这人争强好胜，姨娘又贪念权势，咳咳······眼看你越来越得父亲的宠爱，咳咳······她们当然会有危机感。可惜，我竟然一直没有······咳咳······察觉到她们的动作······若是我知道，必定会阻拦她们的。因为我知道，咳咳······她们绝对不是四妹你的对手······”
“我想你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
听了甄素璇的话，甄妘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是啊······咳咳······怎么会呢？四妹，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甄妘是个聪明人，知进退，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孙姨娘的智囊，让孙姨娘掌府这么多年都不出差错。若是甄妘说她自己不会对付甄素璇，甄素璇倒是相信。可若说甄妘不会让甄婉与孙姨娘对付甄素璇······
“四妹，咳咳······你应该相信，咳咳······我的能力。”
“我当然相信二姐的能力。”
虽然甄素璇还是有疑虑，但她还是认可甄妘的实力的。若是连甄妘都管不了，也别想管好整个甄府了。
“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另外，我希望二姐能够转告姨娘。”
甄素璇面带微笑，但声音十分清冷。
“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证，甄府掌府的人，还会是姨娘。若是姨娘不相信，那可以尽管来试试我的手段。有这句话，我想，二姐管束姨娘与大姐，也会容易一些吧。二姐身体不好，又中了毒，妹妹就不打扰了。”
语毕，甄素璇便离开了。
“过两天，弟妹和孙姨娘会带着你们去普光寺散散心。”
“好啊，父亲您也去么？”
“我这里公文一大堆，去不了，你们自己当心，开心就好。”
“老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小姐们的。”
甄毅铭看向杨宴霜， “你总是待在府里，这次也随着娡儿她们好好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