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掌 母亲来的好生蹊跷(1/1)
作者:三生烟雨泪倾城
    “给三小姐看茶。”张氏一面欣赏着那副字,一面吩咐道:“要雪山洞顶”。往日谁要想讨她一杯雪山洞顶那是极其不易的,可今日她却主动吩咐要给费靖月这雪山冻顶,想是那方砚台起了大作用,让这张氏着实的喜欢。

    常笑端上一杯茶递给费靖月,费靖月接了先凑近闻了闻,称赞道:“这雪山冻顶果然是名不虚传,光是闻着这香都沁人心脾,越发的弥漫到心里去了。”

    “三小姐说的是,老太太这雪山洞顶可是极其珍贵的,这还是元宵时太后赏的呢,说来也不过三两斤。”周妈妈适时的添上两句,誓要突出这老太太的恩宠来。

    费靖月可懂得她的意思,连忙又上前谢了老太太赏,这张氏满脸的笑,心里对这个往日并不出众的孙女又多了几份喜爱。

    二人正说得热闹,那厢秦姨娘母女匆匆赶来了,丫头进来通报。

    “着他们进来吧。”

    这就是嫡庶的区别,张氏可是分的清清的,嫡女前来请安,她派了身边的周妈妈去传唤,可这姨娘庶女来请安,她也只是着了小丫头去叫,虽说不喜费靖月兄妹二人,可规矩她是做足了的,这是她作为实际当家主母身份的象征。

    秦姨娘二人进来,抖落一地寒霜,这只是刚开春的午时,不算暖和,在京都甚至还是有些寒意的。

    二人规规矩矩的给张氏请安,又给费靖月见礼,张氏笑着让丫头看座。

    本来姨娘只是妾室,老太太不传唤一般不允许来佛堂,可这秦姨娘是张氏远房的侄女儿,以前未嫁之前曾经在费府小住,所以这事儿老太太也没有如此较真。

    费靖月心里可是清清楚楚,她看着过去的记忆如同一个旁观者,所以这屋子里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她可比以前看的清楚,她也不多话,就带着淡淡的笑容继续与张氏谈笑。

    “三妹妹这可是得了祖母赏的雪山冻顶了?”费静喜一脸的妒忌,嘴里酸味十足。

    “是祖母怜惜我从未喝过这样沁香的茶叶,让我开开眼界,不若姐姐,能常常出去参加宴会,恐是更加好的茶叶都尝过呢。”

    “也是呢,三妹妹年纪小,没见过世面是正常的,倒也不必介怀。”

    费静喜洋洋得意,你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没能出过府去参加上层的宴会,心里越想越是得意,一脸的愉悦表现的淋漓尽致。

    左不过也就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这还没听出来费靖月是在给她下套呢,可张氏听来却不是这个味儿,这费靖喜连自己这极品雪山冻顶都瞧不上,那岂不是在说自己没见过世面,她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见张氏面上变化,秦姨娘想补救,可费靖月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又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尚未及笄,是不能到处乱走的。”

    张氏一听脸沉得更加厉害,连费靖月这个十三岁的娃娃都知道没有及笄的小姐不易到处露面,费静喜也不过十四,还差一年才及笄,这就到处招摇过了,岂不是没脸。想着这些越看费静喜越生厌。

    “你妹妹说得是,以后你多在家中绣花儿,少出去招摇,平白给人落下话柄。”

    “老太太,夫人来了。”

    今天可怎么了,往日都不常来的人,今儿都齐了。因为张氏礼佛,平时不爱让人打搅,她便免了请安立规矩,除了初一十五一家人一起吃饭,张氏平时很少见人,今天可都凑齐了。

    “给母亲请安。”付轻柔福了个礼。

    “轻柔来了,坐吧。”老太太免了她礼,又吩咐常笑送上茶,还是雪山冻顶,你费静喜不是不稀罕吗,她就故意晾着她们,也不给上茶,秦姨娘二人恨得牙痒,可面上还得赔笑。

    付轻柔担忧的看着女儿,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画面,倒是秦姨娘二人面色不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昨日太后的旨意下了,是个什么场景?”

    张氏问付轻柔,付轻柔答道:“是太后身边的宋公公来宣的旨,太后的旨意是让靖月择日入宫,老爷私下问了,说是皇后有些微恙,明月公主在旁侍疾,需得等到皇后病愈才让进宫侍读。”

    “原是这样。”张氏点点头。

    “那怎的昨日周太医也在府上,听说还给靖月开了醒酒汤喝?”张氏说完又看了一样费靖月,可这目光却带着三分宠溺。

    “老爷咳疾不好,皇上知道了便让周太医随同宋公公一道来给老爷瞧瞧。”

    “这可是天大的恩宠,说来全是你那长姐,不然皇家也不定如此看重我们,只可惜蕊儿红颜薄命。”张氏还有后话,只是没有说出来,若不是费墨蕊故去,说不定今日的皇后就不是现今这位,而是她了,她已经故去十三年了,可皇家对费家的恩宠依旧。

    张氏又问了些昨日宴会之事,其实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现在借付轻柔的口说出来,一是适时敲打秦姨娘,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毕竟嫡妻嫡女都在,不要再教出那样口不择言的女儿,二是告诉费靖月母女,现今这些恩宠全是因为她张氏的女儿,即使已经故去,可那绵延的福祉却是不断的,座下几人心里各有滋味。

    张氏同几人闲话片刻,周妈妈见用膳时间到了,就悄悄附耳请示张氏是否留几人用膳,张氏本是想留下费靖月用膳,可见着费静喜又不甚欢喜,费靖月什么眼力见,一下就看出张氏的犹豫,起身道:“昨日孙女微恙,让父亲担忧了,今日却还未去向父亲告罪,孙女该回院子收整一番等父亲下朝了。”

    付轻柔瞥见费靖月的眼色,虽然不知为什么,也起身告退。

    张氏见她开口,心里又多了一分体慰,虽说想留费靖月用膳,可来日方长,而此刻她是不愿意待见那母女二人了,这秦姨娘怎么教的孩子,怎么教出个口不择言,不知羞耻的女儿来,看来嫡庶区别就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