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皮。”

    看了看陈元远去的背影，周寻撇了撇嘴。

    他感觉，这个陈元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不管是刚才的接触还是之前的审讯，对方坐在他对面，虽然表现出了对暴力机构的畏惧和对国家的依赖，可对方还是给了他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这么高的身手，表现得却跟普通混混一般，这反而有点不平常。

    就像是绵羊在审讯狮子，而狮子收敛爪牙，非常老实的配合……

    周寻转身来到三楼，然后推开走廊最东侧的一间办公室。

    “王队，人我已经送走了。”

    房间内七八个人正在说着什么，这时候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而这些人中，正好有穿黑风衣的杨云，以及黑脸青年连鞘。此外，还有已经处理好伤势的五人小组，他们正并排站在墙边，一脸郁闷。最后就是就是周寻口中那名姓王的中年刑警了。

    “如何？”王队笑道。

    “那小子挺有意思的，我感觉可以吸纳进来。”

    “说具体点。”王队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周寻坐过去说话。

    随即，周寻就将他与陈元接触之后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似乎记忆力极好，陈元说话的语气，什么时候做出的什么动作，还有眼神这些细节，全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周寻停住话语之后，王队点点头，然后转而看向杨云，叹道：“这小子不简单呐。”

    杨云脸上毫无表情：“若是简单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倒他们五个。只是，我没想到他的身手会这么高明，竟然单靠格斗技巧，就已经媲美后天高手，潜力很大。”

    一旁的连鞘皱眉道：“我有些奇怪，他不是目标人物么？可为什么他在全力攻击的时候，楚氏指数也都维持在20以内。而哪怕是最弱的能力者，楚氏指数也维持在100以上。”

    王队和周寻此时默不作声，然后听着连鞘继续道：“会不会是，他还没有彻底觉醒，亦或是，他的能力使用之后还没有恢复过来？”

    杨云淡淡的道：“能力使用过后，即便没有恢复，可楚氏指数也不应该只要这么一点。”

    听着他们讨论了几分钟，依然没个结果，王队抬了抬手，说道：

    “稍等，我也有些疑惑，既然都已经怀疑他是能力者了，那就应该立即将他招收进来，为什么现在还让他在外面晃荡。他这样的人，对民众来说太危险了。”

    杨云看了王队一眼，不急不缓的道：“陈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然后又被烈士陈秀国收养，本身就对国家抱有很大的善意，同时他又能对国家保持敬畏，且为人很有原则。

    这样的人，危害社会的可能性很小，我们的方案是继续保持观察，当确定他真的觉醒之后，便以拉拢任用为主。直接束缚他的自由，反而会将他推向国家的对立面。”

    王队轻轻点头，似乎已经认可了杨云的说法。

    随后又跟杨云谈起了监控陈元的相关事宜，同时还提到了渝州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消息。

    比如，那个能飞行能控物有着大长腿的“神奇女侠”！

    听着三人的对话，安静坐在一旁的周寻眼中异彩连连。

    他只知道，自己因为表现优异被调入了一个名叫‘监天司’的部门，然后又被分配到了行动部门‘罗网’，而像这样关于那个神秘界的议论，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谈起，不由心生向往。

    许久之后，人员散去，杨云独自坐在办公室内，眼睛看着平板上“权限不足”的红色图标，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下一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里是接线员。”

    杨云：“我需要访问一份受限文件，编号HXD15078，授权代码L151248。”

    接线员：“观察使您好，您在访问一份关于龙神部队中队长陈秀国的服役和死亡报告对吗？”

    杨云：“是的，主要是关于死亡的部分，到了西安就语焉不详了。”

    接线员：“抱歉观察使，电脑显示您无权访问此文件。”

    杨云拧眉：“你是不是弄错了，除了司长和监天使之外，我有权访问监天司内部任何文件。”

    接线员：“抱歉，电脑显示您没有。需要我向司长提交一份正式的权限申请吗？”

    沉默，

    片刻后杨云才道：“不用了，谢谢。”

    外面已是黄昏，夕阳透过窗户，斜斜的打在平板上面，

    “权限不足”的红色图标此时显得愈发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