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安城(1/2)
作者:寺水寒
    小小的房间里射进来几束浅金色的阳光,一些落在地板上,一些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呆呆地看着床头那架滴水风车慢悠悠地转动着,而后又转头看向窗外。从他的位置往下看,街道上早已经熙熙攘攘满是行人,热闹极了。

    人流一直通向街道两端,而后又是一条条街道,大大小小,横七竖八,贯穿成片的商贸区和民居。

    这就是长安城,一座沿海大城,东港郡郡南的一座海陆重城,向内通向海漫原各大郡各大城,向外作为港口,这样的地理,使得这座大城繁华无比,也因此,长安城是整个海漫原中仅次于原主城不周城的第二大城,素有南郡第一城之称。

    少年叫皇明寺,是这坐大城里的众多居民之一。即使是在没有靠近中心区域的郊区,明寺每天早上几乎都是被人群嘈杂声给吵醒。自从两年前父亲带着他和哥哥们到长安城来,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早已经习惯。两年的生活,又有什么不能习惯的。两年前他还可以吃到母亲做的营养早点,清淡可口。如今这座城只有父亲,两位兄长已经去了游历大陆,母亲则是独自回到了故乡。

    用力甩了甩头,明寺下了楼,此刻家中早已没有人,父亲早已出门。大厅的桌子上例行地摆着一些包子米粥,其上飘着几个由青色气体组成的大字,是父亲的字迹:寺儿,吃完早餐可不能偷懒,去找伙伴修行。

    待明寺看到这些字后,过了几息,那青色大字便渐渐化为了稀薄的气体,隐入空中消失不见。明寺习以为常,快速吃完,锁门离去了。

    那是父亲留的字,而所谓的修行,指的便是让明寺去找他的小伙伴玩,或者去坊市看书,或者上山打猎。总之就是不要闲置无所事事。

    明寺今年十五。十五岁的他已经结束了基础文化学业,这意味着他具备了进入灵者学院修行的基本资格。

    华夏国,无论哪一个原,都是如此规定:十五之前,小孩必须完成一些基本知识的学业,而十五之后则可以进入灵者学院,开始修行。

    像大多数十五岁的少年一般,明寺对今后的所谓的修行一无所知,但是他十分期待,因为那将意味着可以接触到灵气,而灵气,则是这个世界里最重要也是最奇妙的东西。然而明寺也只知道它是最奇妙的东西,仅此而已。明寺感觉这些离他还有些遥远,索性不去想。

    行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明寺左看看,又瞧瞧,这位于郊区旁的小街也是不失热闹。今天是三日一圩的圩集日,每逢此日,城里城郊的坊市商铺全开,各路小摊摆齐,街上一派热闹繁荣之景,这是海漫原南郡的习俗。这一天,会有许多小玩意出现,而明寺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创意有趣的小玩意。故而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愉快,他正陶醉地观赏着各家店里的商品。

    此时从高空往下看,长安城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长安城极为辽阔,其中大镇不下十个,零散的小镇更是数十,还有镇与镇之间的小村以及郊区。城中央部以及四周的建筑多为高楼阔宇,一栋栋,一排排,整齐规律地密布于平坦的这南方平原上。

    由城中心向郊区扩散,建筑变得稀疏低平,也终于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自然的气息,如花坛草丛。

    然而偌大的城,主要以金钱为主题,所有人忙碌的矛头,皆指向金钱利益。长安重城,是一座商贸性质的城,人们在此来来往往,去与留,只是外来者于此的一段匆忙旅途。这是一个本地居民的大家庭,而对于像明寺这样的外来者来说这就如一个驿站,如一个十字路口,只是短暂的苟延残喘,只是短暂的沙洲冷栖。

    明寺对这座城没有归属感,并不是因为没有根,而是他看见这里的天空没那么蓝,水没那么清,风没那么暖和。

    房子如鸟笼如牢狱,一间一间。

    河流如蚯蚓,僵硬地蠕动没有生气。

    草木如枯毛,不会在风中欢快地摇摆。

    而这里的人,都太匆忙。

    明寺不知大人们在忙什么,但是他每次看到匆忙的人们眉宇紧皱,透着不悦与焦虑时,他就知道,他们正在忙着的,肯定不是什么让人惬意的事。

    然而就算如此,明寺也没有因为不喜欢而终日颓然。他发现这样的城虽整体不好,但还是有可取之处,比如这里的商品极多,明寺喜好逛街,喜欢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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