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词眼睁睁地看着她，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不，女人善变，她之前那么凶巴巴痞气匪气十足，现在竟然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有什么不同？

    摇摇头，杜词故意逗她：“你们的人肯定听你的，你明明刚才说过，你把你的前夫杀了，现在又反悔！”

    “没有，真的没有，杜词弟弟，弟弟，姐姐的亲弟弟，我保证，我发誓，”柳寒梅急不可耐，竟然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举起手来，对着上面屋顶：“我，柳寒梅，太湖边的湖匪，绰号荷上飞雁，又号嫣红一点梅，货真价实，没有结婚，没有过男人，如果欺骗杜词弟弟，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柳寒梅一面发誓，一面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杜词愣住了，彻底傻眼，这个可怜兮兮，可爱得冒泡的大姑娘，竟然是此前的霸道女匪首？

    他心一软，上前将她搀扶起来了。

    当然，不仅是刚才做了那一件不可描述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很漂亮，身上有种野蛮和霸气，泼辣，还有娇萌等等，如果是凤姐跪在自己跟前，就算发上一千零一个毒誓，他也不会动摇的。

    “坏人，坏人，你坏死了，呜呜。”柳寒梅见杜词搀扶，好像同意了，激动得双拳乱打他的胸脯，不过，没有用力，是那种撒娇一类的，打着打着，就一头扎到人家的怀里，紧紧搂抱着杜词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刚才真是太好了，人家又疼又好，魂都飞了，弟弟，姐姐的后半辈子都交给你了，不能当负心汉啊，好不好？”

    杜词能感到她的话是真的，开始，挣扎反抗得极其猛烈，后来反应得波澜壮阔，果然是一个食髓知味的老姑娘啊。

    算了，再也抹不掉了！

    杜词拍拍她的脑袋，“你今年多大？”

    “22岁了！”两人身高相当，抱着杜词的柳寒梅抬起头看了一眼杜词，又赶紧避开他的眼神，心虚地说：“杜词弟弟，人家的确比你大，不过，为了弥补这一点儿，我把我们荷上飞雁的所有队伍都当嫁妆赔你，让你到国-军有点儿招安的功劳，行不？”

    杜词当然不在乎她的年龄，关键是这么漂亮的妞妞，能白瞎到这么大年龄？现在小学生班里都挤眉弄眼传纸条了！

    “不是，你以前就没有相好的？你们们湖匪队伍里就很清净？”

    “哦，我就知道你要问，没关系，我不生气，这说明你是认真的了，杜词弟弟，我真没有设什么可证明的，要不，我……”她犹豫了下，刷刷刷将衣物解开暴露出关键内容：“你自己看！”

    杜词看到了继续梅花的花瓣。

    他相信了，其实，就算她有了人生阅历也没有关系，战乱年代啊，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不过，有了这一点儿，杜词要对人家的好意认真了！

    “杜词弟弟，人家刚才说女人来了什么的，是骗你的，我是真的黄花闺女，你知道，就算我们土匪里，谁当闺女的要是怎么了，也被人笑话的，哎，都怪我，太大意了，想不到你这小家伙这么霸道！”柳寒梅很敏感地解释。

    “好了，没事儿，美女姐姐，我答应娶你了！走，跟我走！”杜词抱着她亲了一口，让她放心。

    “嗯嗯，”柳寒梅哭了，高兴地，抱着杜词不肯丢：“我说过了，我年龄比你大，你吃亏了，所以，我要补偿你，那个雪梅姑娘是我的贴身姐妹，她随着我一起嫁给你，你该满足了吧？”

    杜词大吃一惊，“不带这样的吧？”

    “就这样。我说过了。”柳寒梅说着，推了杜词一把：“赶紧说吧，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杜词那个感动啊，真想抱着她大哭一场，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好事情砸到俺的头上呢？

    杜词略微思考，有了主意。

    现在，他的几百人，要是跟十几万日军正面格斗拼搏，那是飞蛾扑火，自找死路，本来，他抱着无所谓的心情，要带领大家，振作起来，义无反顾，投身抗战，可是，现在，他有了柳寒梅这样的女人儿，有了牵挂，就不能那么随性，别那么莽撞了。

    他其实也不忍心将鲁奇，刘德威，乔娜娜等人都带到战场，这些人大部分需要训练，杀人打仗毕竟是一门技术活儿，需要专业训练。

    “柳寒梅，你听着，现在，马上集合你的部队，更换了鬼子的武器弹药，返回你的老巢，还有，我手下几百兄弟姐妹，也跟着你去，”杜词说着走出来。

    柳寒梅大喜，一把揪住杜词的手臂狠狠地摇晃着：“杜词，你个坏东西，你竟然骗人，你不是国-军，你也是跑江湖的啊，嘻嘻，咱们倒是门当户对了，那好啊，咱们两家合成一家，夫妻双双把家还！”

    柳寒梅开始还亢奋高声喧哗，随后声音压低了，尤其是夫妻双双几个字的时候，更是低不可闻。

    杜词回身看了她一眼，她幸福甜蜜地满面羞红，摇晃着他的手臂，好像一个快乐的小姑娘，哪里还有丝毫的匪气？

    真是不可思议，自己还亲手开枪打死了十几个土匪骑兵呢。现在，竟然化干戈为玉帛，成了这股土匪的上门女婿！

    “喂，都过来，过来，大家伙都过来，我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快来。”柳寒梅一面扯着杜词的手臂，一面向其他人招摇，土匪们现在伤亡惨重，虽然缴获了不少鬼子的枪弹，还是哭鼻子的多，特别是一些兄弟朋友，邻居要好死了的，哭得泪人一样，这一次，土匪伤亡超过三分之二。

    见她那么兴奋，众土匪们都跑过来了，“什么高兴事儿啊？大爷？”

    “你大爷的，”柳寒梅本来要讲话，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觑了杜词一眼，板起面孔：“听着，以后，你们喊大爷我的时候，不要喊大爷了，要喊大奶奶！大爷我，咳咳，姑奶奶我有女婿了，就是这一位兄弟，他叫杜词，是个神枪手，刚才，他一人打死几十个鬼子，弹无虚发，百步穿杨，拯救了我们，说以，姑奶奶我决定嫁给他了，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姑爷！听懂了没有？”

    土匪们一阵寂寞，相当寂寞，尤其是男土匪，这里幸存的土匪还有十几个女土匪，男的五十多个，男土匪们震惊的同时，都认真地盯着柳寒梅的脸腮看，那种觊觎和绝望的神情，是个男人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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