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久远的年代。
透过千年的历史迷雾,一片叫做神州的大陆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前,这片神奇的土地属于一个中国历史上最为强大、繁荣的帝国。“大唐王朝”。
而现在的这个王朝的皇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似传奇而非传奇的历史人物,她拥有一个具有历史魅力的名字。武则天。
史载。“则天十三、四岁时,已是博览群书,博闻强记,诗词歌赋也都奠定了一定基础,而且长于书法,字态卓荦不群”。
她是唐大宗李世民的幼妾,唐高宗李治的皇后。她在协助高宗处理军国大事,佐持朝政三十年后,通过一系列政治谋略和手段实现了她梦寐以求的夙愿。亲登帝位,自号“圣神皇帝”,改国号为周,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这年,她已是67岁。
但是统治帝国近50年的较长时期内,她放手选官,重用酷吏,奖励告密和谎言。
一时间国中污吏横行。他们刑讯逼供,滥杀无辜,诬陷于人,使不少文臣武将蒙受不白之冤。
官僚机构膨胀使官僚急剧增加,统治集团内部矛盾激化,人人自危。加之多年的阴谋,恐怖的杀戮,广泛的株连,还有四处征讨的所带来的尸横遍野。一时间鬼魅横行,妖魔丛生。
恐怖、怨气,正如神都洛阳上空经年不散的阴云一样,开始在全国蔓延。大旱、冰雹、天火、严寒,还有终年不变的阴霾。
一
河东道。
七月初九。
傍晚。
连绵百里的雾山,就像一架灰色的屏风把千里通途强行截断。
雾山不是原名,几十年前的一夜疾风骤雨之后,这原本清秀的湖山周围的就被笼罩了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挥之不去,山道更加艰难。行人、山夫每每过山总是心有余悸。
云生寺是一座古寺,始建于晋。
僧人在深山中结庐修行,创禅宗支派云台宗。香火一直连绵不绝百载。
隋炀帝初年,香火胜极一时,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香客只有进去的,却没有出来的,官府查了也没有什么结果。
到后来寺中和尚竟死了大半,传说寺中一个和尚变成了魔,吃人。陡然这座古寺就败落了。
没死的和尚就逃了出来,但绝口不提寺中的任何事。外人也只好开始猜测着。古灵精怪、鬼魅仙狐这些话题在山民与外人的口中永远围绕着这座清净世界展开。
赶脚的、挑山的、游玩的。虽然这地方是条捷径,路又平坦,景致又好,人们宁愿多辛苦些,也不愿意从这阴森森的寺前过。所以这做古寺也就荒废了近百年。
再后来,云台宗的传人弟子们就四处化缘,想重振云台宗昨日的光辉。就在一年半前,不知哪里来的一位僧人带领弟子重饰庙宇,晨钟暮鼓,焚香礼佛,大开方便之门,这座古寺才渐渐又有了起色。
“你好。有人吗?”门环响动,一个很高却又文雅的声音。
红色的寺门,打开一条缝。
“你有什么事?”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
“小师傅。路过这里,雾可真大呵。我想借宿一宿。”
小和尚打量来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衣着到像一个儒雅的书生,头发并没有匝成发髻,而是垂在身后。只不过全身皆是黑色,颇让人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是啊,雾总也不散。进来吧。呃,寺里现住有女眷。如果先生无事的话在寺中不要乱走。”
来人道了一声“叨扰了”就随小和尚进了寺院。
寺院不大,当然也不小。三进的天井,宝塔耸立,古木参天。寺院虽然古旧、萧索,倒也是别样的**和肃杀。
厢房中,小和尚正要离去,却被那人叫住了。
“呃,小师傅。冒昧了。宝刹怎么会有女眷?”
小和尚笑答:“先生见笑了 。本寺最大的两位施主一是陇右节度使孙效冲,一是幽州刺使元墨。两位老大人都是河东人氏,与家师祖交好。顾常以资供佛。多向过往行客、官客开方便之门。今元墨元老大人内兄董合老先生嫁女路过雾山,天色已晚,便在小寺投宿。”
“原来是这样。呃。”
“先生请说。”
“是这样的,我想瞻仰一下贵宝刹九层塔,可是在这寺后吗?”
小和尚摸着脑袋“先生,小寺宝塔只有七层,就在寺后。没有九层啊?!”
“哦,是吗?”那人也是一笑,“也许我记错了。”
“先生。”
“什么?”
小和尚看了看天色,转过头幽幽道“夜幕来临的时候不要出门,关好门窗,寺里很冷。”
那人眨眨眼,“啊!我知道。有劳了。”
小和尚合掌深深一揖便关上门出去了。
夜一点一点的来临了。
二
夜。
寺院里的树上传来几声乌鸦遥远空洞的叫声。几声响过,没有风过的声音,没有树叶落地的声音,整个寺院、整个雾山像死了一般 。寂静。
云生寺大殿内,雾气围绕的长明灯,忽明忽暗。
在摇曳的灯火中,大殿正中间的三世佛簇新贴金的脸被荧荧闪闪烛光映的扭曲、狰狞。如同鬼魅。
妙林方丈在大殿中来回度着步子,嘴里喃喃道“我佛慈悲。今夜不能再出事了。”
旁边蒲团上的弟子则低头不语。
“呃,师傅。”
“什么?”方丈问。
发问的就是那个门前知客的小和尚,“师傅,傍晚咱们寺来了一位施主投宿,他问我,寺里的九层宝塔在何处?咱寺的宝塔明明只有七层。”
“恩?来人什么模样?”
“模样清秀,眼睛明亮,长发披肩遮耳,玄色袍袖。有点像妖。不过随和儒雅的很。”
“多大年纪?”
“仿佛二十七八样子。”
“哦?!”妙林不置可否的望着大殿中间雄伟高大的的释加摩尼佛祖坐像。
“那这人现在住在哪?”
三
雾。越来越浓,像烟一般,呛的人很难受。
前院的西厢房门前,妙林正准备叫门“呃,有人在吗?”
屋内烛火晃动,并没人回应。妙林正准备走。
“啊。请进。”
“那小僧就打扰了。”妙林哈着腰挑帘进来。
厢房内并没有人。
“请问。你是住持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问道。
“啊,是。小僧妙林。”妙林应答着,眼睛四处巡视,可是找不到人。
“主人出门办事去了。主人知道住持要来,让我在这里等候。”两颗绿豆般大小的荧光在角落里闪动着,然后,忽的一下跳上条桌。
妙林这才注意到,刚才说话的并不是人,而是。从外表上看像一只老鼠,比拳头大一些,鼠须并不很长。条桌上它仅用后腿站立,两只小前爪规规矩矩地放在两腿之间。
自汉朝以来,道家一些修行得道的人会捉一些小的妖怪当自己的侍从,佛门中的人也有通晓此道,但少有修行人都可以做到的。所以妙林着实有些吃惊。
“哦。那么,你的主人去什么地方了?”
“呃,不好说。主人临走的时候说,入夜露水打湿左房檐的“观风”(龙生九子之一,好望远,顾房檐多用它),落下九十九水珠的时候,就回来了。”
“这样啊?!请问现在是多少滴了?”
“七十三滴,不,七十四滴,刚刚落下的。”小老鼠道。
“噢。还没请教你。”
“社鼠。是家主的侍从。”小老鼠谦恭的回答妙林的问题,忽然。“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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