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不禁诧异，这个功法带着配套的剑术。先不说功法，只是看剑术就要比其他的功法实用的多，即便需要的条件再严格，这堆孩子里还有七个人学会呢，大人里怎么一个都没有呢？

    “这是因为这个功法，是从大山外面带回来的！”李叔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烟袋上的火光猛的一闪。

    “外来的？”

    两个小孩子凑在刘叔身边，彻底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这套功法，是刘阳你爹带过来的。”一口浓烟吐出，烟雾缭绕下，包裹着故事。

    “我爹！？”

    都不顾烟雾有些呛人，刘阳立马凑得更近，小脸紧绷。

    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个叫做父亲的男人，对于他的事，母亲也是谈论的不多，每每谈及，有的只是沉默与竭力忍住的哽咽。

    进山打猎，一去不返，尸骨不见，只有一块被血染红的麻布。

    “刘阳他爹。”

    虎子都有些发愣，全村总共就五部功法，大多是祖宗传下来的，众人知道的，也就有一部是老村长年轻之时走出大山，带回来的。没想到刘阳他爹竟然这么厉害！烟雾未散，有些看不清李叔的目光。

    刘阳同样有些发傻，长这么大，同龄小孩子很少知道父亲的事，大人们虽然知道，可是说的也不多，自己隐约知道一些，但是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套功法竟然和从未谋面的父亲有关。

    “对，就是你爹。”

    “你爹他不是咱们村子的人，你们洪叔，年轻的时候出过大山，去外面的世界见过大世面，参过军。他和你父亲就是一起当兵认识的。后来你洪叔回来，还带来了你父亲。这套功法就是你父亲带回来的，据说是在军队里立功得来的。”

    “我爹，原来。。。”

    刘阳有些愣神，他只隐约知道父亲身份应该是有些特殊，虽然人还小，但是早慧，心思细腻。从小到大，看自家房子在全村的位置就能知道一些。没想到今天才知道，父亲根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

    没有风，使得李叔吐出来烟雾无法散尽，总是缠在三人周围。

    “你爹他是个很好的人，至于为什么你不知道这个功法的来历，这是你母亲所希望的。”李叔轻轻地叹息，仿佛和烟雾混杂在了一起。

    “我母亲？这还有我母亲的事？我母亲为什么不让知道。”至此轮到刘阳的脑子彻底反应不过来了。

    “你母亲不想让你知道。你父亲把功法贡献出来，但并没有向村子里提出来任何要求。要知道，这个功法可不是随意就能得到的。这是一份恩情。你母亲，不想让你依靠这份恩情长大。即便是你从小身体不好，但是你母亲也没有凭借这件事，求过大家什么。哎，你母亲，同样有着她自己的坚持，无论作为什么身份，她都做到了称职。”烟雾之下看不清李叔的脸，也看不清李叔深邃的目光还有欲言又止的深情。

    可能是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做，可能是太小而不懂得这样做的意义，可能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柔柔的母亲另一面的性情。

    刘阳有些发呆，以至于虎子和刘叔把隔好的稻子都用兽皮包好了，自己还在摩挲着手里的铁剑。

    “走吧，孩子。你家的两陇稻子还没有收呢。”

    李叔的大手揉了揉刘阳的脑袋。沉默了半天的虎子也用肩膀撞了撞刘阳。

    “李叔，我想要学这套剑术。”

    睁着大大的蓝色眼眸，瞳眸之下，只有坚定。小手抓着李叔的兽皮衣角。

    左手牵着刘阳，右手领着虎子。

    日光下，三道人影，汇成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