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念(2)(1/2)
作者:潘畅
    1934年,邦义已经毕业了。由于原先在学校的事迹,邦义被学校留了下来,做了校长的助手。

    换句话说,邦义在学校,既是大学老师,又是帮助校长处理一些校园事务的“顾问”。

    在学校工作期间,虽说挂着一个老师的名义,但邦义从来没有给他的学弟学妹们上过课,原因很简单。年轻,没有什么经验。

    这段时间,邦义除了和子真在一块以外,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图书馆,大海毕业后,也不知道去哪了,小武一直在家,帮着打点家里的事,邦义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在做一些“疯狂”的举动了,可能是因为都长大了,都成熟了吧。

    不过,邦义虽说日子过的很平淡,但他在图书馆的收获却是很大的,他把《孙子兵法》、《曾胡治兵语录》和学校图书馆一些关于一切和日本沾边的书,都认认真真地读了好几遍,他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在当前局势下,用处很大。

    随着当前的中日局势越来越复杂,日本窥伺中国华北的野心昭然若揭。

    一方面,在东北,溥仪即帝位,宣布改“满洲国”为“满洲帝国”;另一方面,日本在察哈尔以东增兵,在华北地区不断地进行挑衅性军事演习。邦义想要参军的意念越来越强烈。

    有一天,邦义和子真在城外的小河边散步,两人走在一处草地上,坐了下来。

    邦义很认真地对子真说:“子真,我想好了,我要去报考军校!”

    子真一点也不奇怪,从毕业到现在,每次邦义和子真在一起的时候,邦义在聊天中都会涉及一些关于局势的话题。

    子真很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你早准备好了,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反对,我在家等你回来。”

    邦义感觉很对不起子真,刚和子真在一起没多久又要分开,但邦义又不得不这样做,国家的兴亡关乎到每一个人,他是年轻人,年轻人就应该有报国的热血。

    邦义摸着子真的头,对子真说:“我肯定会回来的,等我!”

    说完,子真倒在邦义怀里。

    晚上,邦义来到老岳的书房里。老岳正在练书法,看见邦义进来了,问道:“什么事啊?”

    邦义半天不回答。

    老岳意识到,肯定要有大事发生,于是,停下了笔,皱了皱眉头,对邦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吧!”

    邦义低着头,小声地说:“爸,我想报考军校。”

    老岳听完之后,心情轻松了许多,原来是想当兵啊,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老岳对邦义说:“这个想法有多久了?”

    邦义回答:“自从德光哥上次走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日本人在华北地区越来越猖狂,大有举兵南下的可能,我觉得,但凡一个有热血的年轻人,都会义无反顾的去保卫自己的国家,保卫自己的亲人。”

    老岳点了点头,他很高兴,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微笑着对邦义说:“去吧!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有回旋的余地,战场上瞬息万变,你做好为国捐躯了吗?”

    邦义不假思索地回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老岳赞赏地说:“好,有文丞相(指文天祥)的气魄!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邦义回答:“明天就走。”

    老岳叹了一口气,说:“你只管放心的去吧,家里不用你担心!”说完,便上楼了。

    第二天早上,邦义来到姐姐家,向姐姐和灵儿告别。邦孝给邦义准备了路上用的干粮和路费,灵儿舍不得邦义,在城里生活了这么久,邦义就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临别之际,灵儿竟然哭了出来。

    灵儿对邦义说:“邦义哥,你就要走了,我和姐姐都舍不得你,我在学校也知道一些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你做得对,但我还是舍不得你离开!”

    邦义听完后,微笑着对灵儿说:“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把日本人赶出东三省,赶出中国,我就回来了,好啦,我要走了,把眼泪擦干!”

    灵儿擦了擦眼泪,可还是止不住眼泪流出来。

    邦孝对邦义说:“小义,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咱家几个男人都当兵了,我们这些亲人,在家等你们回来。快去子真家和她道个别吧,你要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她肯定很难过。”

    邦义点点头,对邦孝和灵儿道别后,来到了子真家。

    子真一开门,发现邦义背着包袱来了,立刻知道了怎么回事。

    邦义进了家门,向子真的父亲鞠了一个躬,说道:“先生好!”

    邦义小时候和子真在子真父亲这儿念私塾,所以称子真父亲为先生。

    子真父亲也听子真说了邦义参军的事,笑着对邦义说:“是个做大事的人。”

    邦义笑了,说:“谢先生夸奖,我一定尽职尽责,为国家出一份力!”

    子真父亲点了点头,说:“好,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邦义对子真父亲说:“先生,慢走!”

    子真父亲刚走,子真一把投进邦义怀中,对邦义说:“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外面不比家里,我怕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少爷,外面的苦日子过不惯。”

    邦义微笑着说:“心里想着你,在苦也不怕。”

    子真害羞地低下头。

    邦义慢慢放开子真,从包里塞给子真一封信,说:“这是我的辞职信,帮我交给校长,我岳邦义感谢他的知遇之恩,我今天就要走了,不能当面和他请辞。”

    子真点了点头。

    邦义突然亲了子真一下,就往门外跑,边跑边说:“在家等我回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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