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黄埔之集训(1)(1/2)
作者:潘畅
    邦义长途跋涉,历经七日,终于在七月底,到达南京城。

    赶到南京时,已经是中午,邦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大,但看上去很热闹的客栈,抬头一看,一个大匾挂在上头,上面写着:会客厅。

    这家客栈与邦义家的聚客厅有几分相似,进入客栈,邦义发现,有一群学生在客栈里聚众演讲,大谈报国,救国的口号。

    邦义没有理会这些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店里的伙计,见来了新客人,连忙上前招呼,问邦义要点什么?

    邦义回答说:“一壶茶,一点点心,再准备一间客房!”邦义打算先在这住下,然后在慢慢打听学校报名的事。

    店里的伙计听到邦义的要求,忙跑到后厨,边跑边说:“一壶茶,一盘点心。”

    等东西送上来的时候,邦义小声地问伙计:“这些学生这么说话,政府不管么?”

    伙计轻描淡写地说:“我们这儿天天这样,不过,这些学生说的话,我这个粗人听着都觉得有几分道理,日本人欺人太甚了。”

    邦义一听,连店里的伙计都知道家国的意识,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无比的正确,同时,邦义也很庆幸自己走出家门,见见外面的世界。

    那帮学生注意到了邦义,他们觉得,一个年轻人,怎么会对他们的演讲无动于衷,却可以安然地坐在那里。

    于是,演讲的学生向邦义走来,围在邦义周围。

    一个领头的学生率先发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里人?”

    邦义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人,回答道:“安徽安庆人。”

    领头的学生又一次发问:“安庆人?你和陈先生是同乡?”

    邦义当然知道,他们所说的陈先生,就是陈独秀,新文化运动之后,陈独秀一跃成为学生心中的偶像。

    邦义不紧不慢地回答:“是的!”

    领头的学生听完,用质问的语气对邦义说:“既然是陈先生的同乡,为什么看见我们的演讲无动于衷?”

    旁边的人也附和说:“对,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邦义依然很淡定地说:“你们想我怎么样?”

    领头的学生说:“明天我们准备上街游行,呼吁政府,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邦义在路上,也或多或少地听到一些国民党“剿”共的事,他一直反对国家内部之间的相互征伐,他觉得,这样不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还会使日本人坐拥渔翁之利。

    邦义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虽然他也很支持这些学生的主张,但他知道,上次在家乡发生的那次游行,其中的政治原因,是这些学生无法了解的,这些学生所知道,所看到的,大多是表面的。

    邦义说:“你们为什么要带上我?你们认识我吗?”

    这时候,领头的学生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对邦义说:“我们是国立中央大学的学生,我看,你应该也是大学生吧,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呢?”

    邦义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淡淡地对那个同学说:“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领头的学生问邦义:“能有什么后果,我们是为了国家,去游行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从而给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停止内战。”

    邦义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对那些同学说:“既然是为了国家,为什么不去参军?上了战场,不是能更好的击退敌人吗?”

    领头的同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又不愿意妥协,依然保持着强硬的态度对邦义说:“参军?如果参军可以停止内战,我第一个报名,即使战死也在所不惜。”

    邦义抬头,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说了一句:“你既然想参军,那就和我一起吧,我来南京就是为了报考军校,你刚才也说愿意参军,正好咱俩结个伴。”

    那位学生还是没有软口,说:“当兵我不怕,但是当兵前,政府一定要停止内战,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

    邦义想:再不说些有用的,可能无法摆脱这些无休止的学生,自己还有事要做,和这些学生有什么好较劲的。

    邦义又一次抬起头,对这些学生说:“游行?如果游行要是有用那,在1919年,外国人就滚出中国了;如果游行要是有用,还要政府干什么?要军队干什么?游行要是有用,我中华国民不用努力奋斗,天天上街游行。你们真的觉得,游行真能让政府妥协吗?”

    众人听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那位一贯强硬的领头学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邦义继续说:“我曾经也是一名学生,也有和你们一样的热血,但凡事要多想想,你们游行不仅不能打退帝国侵略,反而给政府有了压力,政府一方面要处理外交的事,一方面还要和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学生谈,这不是增加了政府的负担么?你们要是真想报国,去征兵处,别一天到晚在街上瞎晃悠。”

    这帮学生被邦义这么一说,都震住了,他们不知道如何往下说,听邦义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近代不也强调实业救国吗,不办点实事总是这么游行,也确实不是办法。

    但领头的同学嘴上,依然强硬,说:“你不去就不去,这件事我们是肯定要做的。请问这位同学,你叫什么?”

    邦义依然坐在那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岳邦义。”

    领头的同学说:“岳邦义同学,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说完,同学们都离开了会客厅,只留得邦义一个人在那张桌子旁。

    邦义吃完,收拾东西准备让伙计带他去房间,他赶了半天的路,要休息一会儿,邦义刚起身,见四个人朝他微笑,并向他走来。

    其中一个人说:“岳邦义先生,你好啊!”

    邦义只得礼貌性的坐下,并微笑着说:“你们好。”

    这个人说:“我叫十一,我旁边这位叫十八。我们家堂兄弟姐妹多,家乡人分不清我们的名字,就叫我们的排行,我们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我身后的两位,左边的是小丁,右边的是小周。”

    邦义一边听着,一边对他们点点头。

    这位十一,大约四十来岁,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和邦义差不多高,但气宇轩昂,邦义看着他,就对他产生了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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