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愣愣的看着他，“奶奶？这是几？”我晃着两根手指问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他娘的跟成仙了道是一路货了，还封存记忆？

    “傻孩子！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长什么样了？”奶奶问我。

    我努力的想了想，摇摇头，她说，“你爷爷死的时候你也有八九岁了，能忘记他的样子？”

    我一想也是，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和爷爷共处过，我摇头，“我应该没有和爷爷在一起住过，爷爷怎么会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死？他不是早就死了几十年了吗？”

    “放屁！谁告诉你他死了几十年了？”奶奶被我气的直哆嗦。

    这么一说，还真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爷爷死了几十年，我感觉他应该死了几十年了，难道这都不对？那我记得东西又几件是真的？

    “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促的问她，一种无形的恐惧感遍布全身。

    奶奶擦了擦老眼，叹了一口气，“造孽啊！你小时候受的那些罪……”说着不住的开始抹眼泪。

    我愣了，我小时候受过什么罪？我自己受的罪怎么自己不知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近乎喊出来。

    奶奶拉着我的手，轻轻拍着，“不要急躁，是时候告诉你了。”她慈祥的盯着我看，“你爷爷是纸客你应该知道吧？”

    我点头，“是啊，和这个有关系？”

    “听我说，你爷爷一辈子从来没有出过牛庚镇，就因为一件事情。”奶奶翻着眼好像在努力回想着。

    我真是急死了，刚要问，她又说起来，这一次没有在停顿，而我也听得瞠目结舌。

    爷爷一辈子没有出过牛庚镇，就因为“白鼠撞寅”的事情发生，这还要从他纸客这个身份说起。

    纸客表面上是协助喪殡的先生，因为在中国流传下来了一套完整的喪殡礼仪，纸客就是承接这种礼仪的人，他们让亡者家属遵从古老礼仪佣送死者，不至于在人前出丑。

    还有另外一层，纸客不光不让人出丑，还要保证亡魂安稳入土，就在我爷爷刚刚成为纸客这个身份的时候，他就碰到了所有纸客最不想碰到的事情，白鼠撞寅！

    白鼠撞寅，白色的老鼠在寅时出现的意思，倘若这时有人家正在佣送死者，这可就要出大事情，死者非但亡魂无法安稳入土，更会怨气上身，祸害家人。

    爷爷当时碰到这件事情，第二天便有家属骇腿疼，不到一个星期，那家人全都得了疼病，什么地方都疼，就跟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样，但就是查不出原因。

    后来有人说在送殡的时候看到过一只大白鼠，说这家人冲撞了五仙，这话传进我爷爷的耳中，他猛地想起，传他知识的老师曾经告诉他，白鼠撞寅是喪殡中最最不吉的事情。

    于是爷爷找到当时和他一样是纸客身份的人，后者听到是白鼠撞寅后，劝他不要插手，弄不好会遗祸自身。

    倘若放在十年之后的爷爷身上，他肯定不会管，但当时爷爷刚刚出世，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拥送亡魂，所以爷爷感觉他们一家的病与自己有很大的原因。

    为了弄清和破解白鼠撞寅，爷爷研究他老师留给她的手札，这个手札是他老师的老师传下来的，里面记载了不少神乎其神的东西，以前爷爷还把这东西当成故事看，可发生了白鼠撞寅之后，他方才知道，手札里记载的全都是真的。

    爷爷聪明睿智，很快便找到了其中的毛巧，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家人的病被他治好了，也正是从这一次开始，爷爷王九朝的大名传开了，他才娶到我奶奶这位大小姐。

    爷爷当时年轻气盛，受人追捧自然十分得意，可他有一天晚上梦见了一只白老鼠，白老鼠浑身是血，朝他乱叫，这个梦一天一天的没完没了，爷爷知道这梦见的白老鼠就是这一次白鼠撞寅的元凶。

    于是爷爷弄了一点松木心，晚上睡觉的时候点着，又一次做梦的时候你，白鼠还和往常一样，但因为爷爷的手段，终于从他梦里消失了。

    虽然爷爷再也梦不到白鼠，但白鼠消失时的恶毒眼神，让他记忆犹新，民谚传说的五仙不能招惹，尤其以灰仙（老鼠）最善记仇，这只白鼠又是五仙中的异类，倘若反补报仇，说不定会遗祸子孙，正好这时候奶奶怀了我素未蒙面的姑姑。

    爷爷开始寻找这只白鼠，几乎把十里八乡的墓地老林都转遍了，仍旧没有找到这东西，时间越拖越久，爷爷当时天真的认为白鼠不会回来，毕竟我姑姑都已经一岁多了。

    可没想到，在姑姑刚满两周岁的时候，突然暴毙，奶奶当场的了失心疯，爷爷更是急于昏阙，当时已经有了医疗，医生说这是突发性心脏病，与小孩天生体质有关。

    可爷爷却不这么认为，那个从记忆力消失的影子又一次出现，白鼠，这次爷爷可是非常的疯狂，墓地老林没有，他就去更老的墓地。

    爷爷自己一个人在大半夜的钻进了老嘎山，将军墓是爷爷的最后希望，然而从来没有下过墓的爷爷手生的很，被一连串的机关弄得差点丢了性命。

    回家之后，他开始研究将军墓，多方打听，寻找关于将军墓的传闻，随着研究他发现这座将军墓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单单是爷爷从风水上看，这墓就不是善茬，因为这墓出现了白虎衔尸之象。

    白虎衔尸乃是大凶之地，诸事不宜，这种大凶之地想要形成却非易事，爷爷联想到近几年十里八乡儿童死亡非常频繁，可能就与这白虎衔尸有关。

    风水中提到，“坐北朝南，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宁叫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出一头。”

    也就是东边的地势要高于西边，宁可让东边高一万丈，越高越好，也不能让西边比东边多一个点的距离，而白虎衔尸正是西方比东方高了太多，这种地势想不出事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