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们的修炼方式是一样的了？”靳慕拙笑了笑。

    “差不多吧，那太监也说过，咒术师中的强化系，与灵武者几乎一样，所以我们修行方式自然也大同小异。其实慕拙，你只要能做到将灵力汇聚于一点，对操控就几乎没什么问题了，关键是提升总量，毕竟，若是总量太少，就像一个小水洼，即使能一次倒空，也倒不出多少水来，只要总量足够大，便像江河大海，即使一次只能用处十之一二，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那如何才能让自己成为大海呢！”

    苏祈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以前是怎么提升的？”

    “啊？这我还真没注意过，师傅教的，多是如何使用，对如何提升倒是真没怎么教过。”

    “难怪了。”苏祈弦偏着头，若有所思，“看你的刀术和对灵力的领悟，应该是有天分又肯下苦功的，我还奇怪为什么你的灵力会才这么一点，这样就说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师傅师娘的教育是错的？”靳慕拙愕然。

    “这倒不是，也许他们另有安排。好了，说回提升灵力吧，所谓灵力，是人的身体自然而然发出的一种力量，有的人强，有的人弱，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止是人，像灵兽，机括，甚至被灵力高强的人长时间触碰的物品，都会有灵力，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能从身体里感知到。”

    “这，确实能感知到，可你说得我还是没懂。”

    “打个比方，我们有眼睛，所以才能知道有光的存在，我们有耳朵，所以才知道有声音这种东西，而灵力，也是因为我们身体的某个部位，能与它发生共鸣，所以我们才能知道它，进而利用它。”

    “就像是，如果全部人都失明了，大家都会以为光是不存在的东西？”

    “对，与灵力发生共鸣的部位，被称作灵墟，平日里，便是将灵力储存在灵墟里，待到要用了，再从中取出，就像是一个茶壶，先将茶水倒入茶壶里，口渴了再一小杯一小杯倒入茶盏。”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灵墟在哪里？”

    “因为，你的整个身体，都是灵墟。”

    “那要怎样才能将这茶壶装满？”

    “装不满的，只能尽可能多装一些水进去。至于如何装，个人都有所不同，我便教你我的方法吧，不一定最适合你，但也不差。”

    “好，多谢。”

    “不用客气，其实很简单，就是炼气。”

    “炼气？”

    “嗯，大多数咒术师都是用炼气的方式提升灵力，具体来说，方法有很多，最常见的，是反复将灵力在周身运转，人体内的气分为两类，清气和拙气，清气司聪慧、灵敏、勇武，拙气司愚笨、迟缓、怯懦，灵力属于清气，在体内流转时，可以将拙气排出，虽然清气没有增长，可因为拙气的减少，灵力也相对提高了。这种方式虽然成效不快，但却是最稳健的。特别是对于对于灵武者，速度和力量的重要性比其他异能者更大，所以效果也是最显著的。慕拙，你有天分，又肯用功，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小苏也是用这种方法炼气的？”

    “不是，我没什么天分，用这种方式，恐怕到死也达不到慕拙你今天的实力。”

    “啊？”靳慕拙目瞪口呆，“别开玩笑了，你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实力，怎会是没有天分？”

    “我没骗你，其实，我只是个普通人。”苏祈弦的脸上看不出喜悲，“至于这一身的咒术，算是借来的吧。我不是用的流转灵力的方式，而是直接借用灵器的力量。”

    “灵器？那又是什么？”

    “前面说过吧，有些东西，上面也会附着灵力，事实上，其中一部分，上面所附着的灵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这些就被称作灵器，若是得了这样的灵器，以某种手段将其上的灵力引入自己身体，是提升灵力最快的方式。”

    “哦，那想必这样的灵器不好得吧。”

    “是，不过这不是关键，比如，像叶泓那样的人家，只要肯出钱，也能寻来那么几个，可你看叶泓，就是个普通人，难道是因为他家里不想将他培养成一个异能者么？别的不说，以他的家庭，想绑架他的人多了去，学些咒术防身总是好的吧。”

    “你的意思是，即使有了灵器，从中吸取灵力也是很困难的？”

    “对，困难到，超乎你的想象。”苏祈弦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靳慕拙仿佛能透过他漆黑的眼睛，看到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若是灵力太差，那还不如靠自己运行灵力来的快，可若是灵力太强，那借用灵力的人会承受不住，就像是将整个大海的水硬塞进一条小河一样，小河会因为承受不了大海而暴涨，而人，也会因为承受不了那样强大的灵力而自爆。”

    “那你……”靳慕拙没有继续问下去，想来，应该是很痛苦的事。

    “慕拙，若是真能寻到那么一件灵器，你也别冒这样的险。”苏祈弦觉着，解释得差不多了，以一句提醒结束。

    “嗯，好。”

    “嘿，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两个人都这么沉痛，快过来，择英斋到了，咱们快点进去，好好敲龚炎一笔。”叶泓站在不远处，冲他们招手，笑得一脸灿烂，阳光般的笑容，好像将刚才谈话带来的阴霾，也冲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