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篇：镜中恶魔

    Joker：Evil　in　the　Mirror

    第二幕

    第四章　流血的狂欢（上）

    4-1、

    “院长，在正式公演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秦商坐在院长室里，面对冯江一副乖巧的样子。

    “哦？是什么时候让你觉得自己也可以提要求了？”冯江依然皮笑肉不笑的抽着手中的香烟。“不不不，我这个请求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得到什么。”秦商微笑着说，“院长，您也知道，现在戏剧的彩排工作已经结束了。但在正式公演之前，我希望您能允许，让这些演员在医院内部进行一次汇报演出，让所有可以外出的病人都装扮成观众去看他们的表演。”看到冯江没有说话，秦商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您也知道，这些演员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场面，如果突然就让他们面对很多真正的观众，难保不会因为怯场而惹出什么乱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事可就搞砸了。”

    “说下去。”冯江将手中的香烟掐灭，然后认真的看着秦商，仿佛能看穿秦商心里所盘算的阴谋。

    “我打算在正式演出之前，本院能与警方合作，邀请他们中的一部分来协助安保工作。而我们的病人和其他医护人员，则扮成观众坐在台下看他们的演出，以让他们能够适应真实的演出场景，这样一来在以后的公演中也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成绩。”

    “对外，我们可以说这是一次尝试，尝试让病人参与到真实的表演中来安抚他们的心灵，并治疗他们的病情。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这将会是一次了不起的创新，对本院只会有很多的好处。”

    “而邀请警方合作也是为了让他们做个见证，以证明我们的这个尝试是安全的、可靠的。我相信，外面一定有很多人想要看我们的笑话，那如果我们取得了成功，即使他们不来观看，也会有足够轰动的话题，这对本院可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情。”秦商得意的笑起来。

    “请注意，你只是我的病人。而且从来都不会有‘我们’，本院所得到的一切成绩都是本院所有工作人员的功劳，那里面可并不包括你。”冯江轻描淡写的说道，就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一样。

    “是，是，院长说的对。我有点得意忘形了。”话虽这么说，在这一刻，似乎秦商笑得更加得意了。

    “那还有一件事呢？”冯江盯着秦商的眼睛，好一会才问道。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老范去问时间了。田晟似乎还没有确定下行动的时间。但您也知道，钥匙若是我偷出来的，那他就不会拖得很晚，否则就很容易败露。”看到冯江点了点头，秦商趁热打铁的说道：“若要以我说，我希望本次汇演的时候就是他们行动的最好机会。”

    “哦？你要给我找麻烦么？”冯江不满的看着秦商。

    “不不不，当然不是。院长您看，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们能找到警方合作，让警方为我们守住各个路口禁止外来人进入，那我们就可以调派足够的人手，一部分安排在汇演大厅去看管那些病人，另一部分则可以抽调出来，在他们逃亡的路线上设下埋伏，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解决这件事。而直到事情结束，警方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看到冯江仍然满腹狐疑，秦商急忙继续解释道：“只要监控实时的断开，比方说因为线路老化而引起的暂时性短路，那么您的人在那条小路上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而且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演出场地的时候，其他地方反而会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你能确认这样行得通么？”冯江似乎已经被说服了，毕竟如果这件事做成，那对他而言只会有很大的荣誉和利益。作为一条老狐狸，他是不会放过已经到嘴的鲜肉的。“我可以用生命来保证，这一切都会按照预想的那样进行。”这一次秦商没有笑。

    4-2、

    在得到冯江的首肯之后，汇演将在一天后举行。在此之前，秦商偷偷的去过一次田晟和老范商定的逃亡路线，他将偷来的《病人记录》藏进杂物间，又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动了一番手脚，这才轻松的返回病房，埋头睡个好觉。但这一夜，冯江却失眠了。

    第二天，警方的一个小队在一位辖区支队长的带领下，乘车来到精神病院。当然，作为这里的常客，警方的精神鉴定专家何莉莉也在被邀请之列。除了支队长吴松、何莉莉和少数几位警员穿便装进入汇演活动所在的多功能厅外，其他警员都被安排在外，帮助院方管制精神病院的各个大门，以保证即将开始的演出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秦商一直在汇演舞台的后台附近，帮助演员们整理衣装和做最后的准备。在戏中人物“忒修斯”上场并开始背诵台词之后，秦商就悄然退了出去。他先去二楼用冯江给的钥匙打开了田晟的房间，然后两人一起去一楼杂物间等着其他几个人的到来。

    “怎么还不过来？”虽然还没有到预定的时间，但田晟已经开始焦躁起来。秦商明白，这个被单独关押数年的病人，此时一点小小的刺激都会突然暴走，而他又是个有足够能力伤害自己的人。所以秦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角，紧张地看着他。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老范带着几个病人鱼贯而入，原本就已经焦躁不安的田晟被他们几个人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继而暴叫起来：“怎么你们几个来的这么晚？”老范战战兢兢的说道：“田老大，我们好不容易才溜了出来，而且现在还没到时间……”被抢白了的田晟悻悻地止住怒气，甩手一挥，“走！”

    老范在杂物间里找到一根常用的拖把，然后让其他几个人借力撬开了杂物间一角的铁质井盖，然后田晟和几个人依次下去，秦商微笑着看着他们，安静地跟着他们下了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