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废弃厂房(1/1)
作者:成都杨
    我在门口停顿了一会,感觉哪呼唤的声音好象就发自里面,如同磁石般的仿佛要把我往里面吸,我不由的往里面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我探过头去看,里面居然有微暗的灯光闪烁着。我跨过一扇斜倒的门,试着往里走去,脚下凹凸不平的物件四处的充斥,布满灰尘,让人行走起来很不省心。

    好不容易走到屋子中央,那声音突然的消失了。里面很空旷,整个大厅没有一根支撑的柱头,一枚灯泡吊在屋子中间,发出惨淡苍白的光线。

    这点微微的光芒,稍微夸张的说,就如同一只萤火虫停泊在旷野之中,除了能引人注目外,并没有其他的用处。我正看着这盏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视到我的周围有白影在晃动,当我侧过头去的时候,我发誓我的魂魄提到了嗓门口处!

    一张张被白布遮盖的床整齐的停放在四周,白布下面隆起的形状让我分明就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个人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什么呢?……殡仪馆!停放尸体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后头皮就如同挨了吊脚蜂一刺的麻。我想退出去,却看到门在远远的一头,整个大厅,全是白色的布。我再也没有胆量迈出一小步,我蹲在地上,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音,然后仔细的聆听周围的动静。那是一片的寂静,我闪动着惊慌的小眼睛打量着一切。

    很久过去也没有了声响,我耐烦不住,慢慢的站了起来。我看到我旁边的一块白布下面一只手臂露了出来,纤悉如同少女的肢体,看了一会后我竟然有了过去揭她身上白布的意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做,但我确实是做了。

    一个女人的尸体呈现在我的眼前,她很是年轻,只是脸色发绿,眼睛大大的睁开,瞳孔放大,嘴角微微的开启……我惊悚的望着她,正看的时候,她的眼角有红的液体渗透了出来,沿着面部一直流了下去……那依稀的模样……有些像婷婷!

    我在颤抖,崩溃已经临近边沿,我不觉的后退,跌跌撞撞站立不稳,后退的时候,身后撞上了一件东西。我能感觉这个东西软软的,还在晃动着。我用手往后去摸,毛茸茸的如同头发,我一手抓着它然后转过身去看,我看到一个人被倒吊在我的身后,一头的发耷拉着,后脑对着我……

    就一眼,我的心脏咯噔了一声,情绪如同决堤,我大声的嘶叫,疯了一般的向门口奔去。我一咕噜的奔跑,跑了很久也没有跑出去,正着急的时候,屋顶喀嚓的一声巨响,当中的大梁断裂了下来,瓦片四周的散落,我被埋在里面了……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周围一片的漆黑,腐朽霉烂的味道刺激着鼻子。正纳闷的时候,突然有狗汪汪的叫了起来,我明白是阿黑的声音,我唤着它,阿黑过来在我身上不停的蹭。

    我掐自己的手背,那疼痛告诉我这明显的不是在梦了。“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呢?怎么会在这里?”我问着自己。

    等我惊魂未定站起来走了几步的时候,才终于看到前方一点点的光线。高高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告诉我这是一个大的杂物房间,里面堆满了破烂桌椅,一堆废弃的自行车堆放站墙角,身边的木板上全是蜘蛛网和尘灰。

    阿黑在一条看似过道的空间里往前走,我也跟着它移动着身子。好不容易来到门口,我们走了出去,外面一块大大的坝子,淡淡的月光洒落在水泥地面上,透着凄楚的冷。

    远出的柳条随风晃动,如同鬼在打秋千,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一切都是这样的寂静。站在坝子里我回头看去,这分明就是梦中的那个废厂房。我没有力气去想自己怎么在这个地方,最近的一切,让我心力交瘁!

    阿黑陪我往家里走去,深夜里,一个人,一只狗,两个影子在路面上游荡。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了。我回味着刚才门卫老头的话,他说一个小时前见我带上狗突然的要出去,喊他开门。他问我要去什么地方,结果我什么也不说,开门费也不给就走了,模样怪异吓人。

    “这难道就是梦游?”我很迷茫。

    一晚上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眼皮肿得厉害,我强打起精神出了门。门口给了门卫两元钱,这是昨天晚上欠他的。来到公司,同事一个个的注视着我,说我的脸色很吓人,灰暗没有血色。

    我又开始忙碌,每天总有这么多的事情没完没了。为了一日的三餐,我们仿佛比上帝还要勤快。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母亲用急促的声调说祖父病了,让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我突然的着急起来,我预测祖父病得不轻,要不他决计不会让母亲给我打电话的。

    我忙找领导请假,朱总和程思泯还有一个同事今天出去谈业务去了,我只有找吴总请假,这人很干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破天荒的安慰人,说什么上了年龄的人难免的有个三灾六病的,喊我不要太担心了,路上注意安全。

    请完假交接完工作后我就立刻给婷婷打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很着急,问这问那的,我叫她下午请假出来把阿黑牵到她家去养几天,我走了没有人照顾它,我想婷婷的母亲肯定要不高兴,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面子而让阿黑在家里饿死。

    我在银行取了一点钱,然后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给阳台的芦荟浇了水。正喂阿黑的时候,婷婷就过来了,我们一同下楼,婷婷牵着阿黑走了,我连忙向火车站奔去。尽管不是节假日,车站还是熙熙攘攘,人流如织。这里仿佛每天都热闹,南来北往的人,大大小小的包裹,各式各样的鞋子穿梭在每一块地砖上。买好票,下午五点的火车,现在才三点半,我只有等待。

    我坐在候车室的一个角落里,想着我的祖父。这个死板固执的老头,脾气怪异,爱抽烟酗酒,和我的祖母吵了一辈子的架,我的父亲,对他很有成见。尽管这样,祖父却是很爱我的。

    虽然住在乡野村落里面,然而我的祖上人家,却也是有些来头的读书人,听说到了曾祖父那一代,甚至有良田千亩,钱财满盈,是方圆十里地出了名的土老财。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解放后斗地主我那老祖宗吃了不少苦,于是老石家千金散尽,家道中落。我祖父从小念的私塾,受过比较好的传统教育,古文功底很扎实,与之乎者也的文字书籍最是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