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江河水(1/1)
作者:喷哥
    《江河水》的曲子吹完,调子再一变漫山遍野的开始了大合唱,中央支援的两百多文工团战士加上从两支队伍中挑出的嗓门不错的战士,组成巨大的合唱团唱起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没有哪一首歌比这首更加适合此时此刻的东北军了。只听见如泣如诉的个歌声响起: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我有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

    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哪年,哪月,

    爹娘啊,爹娘啊,

    才能欢聚一堂?!

    这下骑兵军真的受不了了。

    一个个军营中传出嚎啕大哭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哭号声传出数里。夏新生都听得心中戚戚然。只是阵营的不一样,注定了今晚两军要分个生死。战斗口号早已传达下去了。

    夏新生跟身边的作战参谋确认了一遍部队情况后,果断下令进攻开始。三发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炮兵根据设定好的射击诸元一发试射确认弹着点之后,急速射迅速展开。一时间东北军营地内人嘶马叫的混乱无比。迫击炮山炮刚刚发言不久,飞雷炮抵近到射程内发出闷响,巨大的炸药包直扑敌军阵地。汽油桶子做的还要好一点。

    由刘鼎亲自操纵的新型飞雷炮那叫一个凶残,用洋铁皮子造的炮弹壳,里面混合了炸药和铁豆子的矩形炮弹装药更加科学,破片散步更加均匀。一颗炮弹落下来那是真正的造出一个方圆几十米的无人地带。所谓铁豆子就是炼钢和打铁之后剩下的残渣,充分发扬了党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

    步兵迅速向前递进到一百米范围内,炮火刚开始延伸嘹亮的冲锋号就响彻了山谷,趁着对面还在混乱之中,骑兵连大吼一声:“有我无敌!”几乎追着炮弹冲了出去,马鞍子上两大袋子手榴弹挂在骑兵屁股后面,将“三三制”战术运用到骑兵之中,每三骑为一个小组,一人持枪警戒,两人分作两侧不停的向东北军扎堆的地方扔手榴弹。

    后续步兵提着枪奋力的向前冲锋,这个场景骑兵军见多了。当然红军的白刃冲锋也是东北军的梦魇,几乎每次只要对面冲锋号响起,没有撤退的命令他们真的能够拼到最后一个人。挺着刺刀在国内跟自己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一心想要打回东北,做梦都想要在打鬼子的作战中打个翻身仗的东北老爷们最不愿意的。

    跟在冲锋的同志身后还有不少嗓门大的战士提着铁皮喇叭跟随着进攻队伍,不时的将喇叭放到嘴边冲着东北军喊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一致对外!”“东北军弟兄,放下武器加入我们,一起打回老家去!”的口号,继续瓦解着骑兵军的斗志。

    对骑兵军将士们的心理防线发起致命一击的恰恰是他们一起从东北逃出来的兄弟,也就是早先被俘虏的东北军战士,经过不断的思想工作,有近半数的俘虏愿意到阵前喊话。熟悉的东北口音一经喊出来,本来还端着枪的骑兵军不断的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忐忑的看着冲上来接收俘虏的红军战士。

    指挥部造就对同志们有严令,不允许对东北军俘虏有任何不尊重的行为,必须和颜悦色的比对自己同志还要亲。战士们迅速分出人手轻手轻脚的接过俘虏举起的枪械,特别是红星纵队的战士们都学了不少文化知识,接过武器的时候还不忘说声“谢谢!”让投降的东北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马家军早在第一轮炮响就迅速爬起来集结。在确定东北军被袭击之后,迅速向马鸿逵请示是否救援,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接到回电要求救援骑兵军。就这小小的半个小时让东北军外围阵地尽数告破。马家军骑兵迅速上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吴起县一路疾行。到底是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骑兵,天刚刚放亮就一头扎到了三团的阵地前面。

    当先一人在防守阵地外三四百米的位置勒住战马,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遍。只见当面阵地平平无奇。阵地前五十米的范围内钉着木桩子,上面捆扎这用大拇指粗细的麻绳结成的网,离地大概五十公分的样子。在后面是一溜鱼鳞状的战壕,战壕两边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栽着不少人把高海碗粗细的木桩子。

    就这么普普通通的防守阵地,连步兵都未必能够防住,更何况是六条腿的骑兵?并指在嘴里打了个呼哨。从后方拉出几门炮来,对着阵地上的掩体轰了几响。骑兵脚后跟轻轻一磕马肚子,胯下战马打着响鼻开步小跑着接近阵地,进到两百米距离,骑兵缰绳一抖,战马颇有灵性的“嗖”的一下窜了出去。骑兵将上半截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用以减小自身受弹面积。

    三团在骑兵刚刚进入两百米的距离,步枪就开始对着战马放起了排枪。集群冲锋的骑兵一旦战马被放倒,马背上的骑兵不死也会残废,狂背的马蹄踏下来向来都是肠穿肚烂。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犹豫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将心一横,狠狠的踢着马肚子把战马的速度加到极致。

    百把米的距离转瞬而至,战马刮着一阵风就进了一百米之内。马背上的骑士心头狂喜,自己这一彪人马的功劳今天算是立定了。突然,战马前半截一矮,“咔吧”的骨头断裂声中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连人带马打着跟头就栽了过去,一直滑出老远才停下。骑兵如同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眼看着就出气多进气少。

    悲剧还没有终结,后面狂奔的骑兵想要减速已然来不及,不是马蹄子被洞别折了,就是绊到前面倒地的战马来了个人仰马翻。骑兵的集群冲锋在完备的阵地前一百米没了速度,就只有等着厄运的降临了。侥幸未死的骑兵被逐一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