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就回了，我哪能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可爱的曼曼17岁生日啊？一会给你个惊喜。”

    “我也想给你个惊喜呢，路上注意安全。”

    “哎，好。”赵志强听到这丫头傲娇的声音，哪能不知道她想什么呢，也是一乐。开着他的二手小轿车就往回走，开着开着他就猛地开始咳嗽。咳得太厉害脸都红了眼泪也出来了，没瞧见前面的车都刹车了，差点和人撞上，还好他及时踩刹车停下。他心里刚才特别紧张，想着幸亏没出什么事，不然今天曼曼的生日又耽误了。摸摸嗓子不是很舒服，感觉可能最近应酬太多，烟酒过度了，得控制了。

    “曼曼，我回来了。”赵志强走到玄关那换鞋子，王曼就在客厅坐着呢。一看见就赶紧过去接他手里的菜和蛋糕。这些年，赵志强是真没亏待过王曼，甚至是宠爱。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是别人家有的，或者人家没有的，只要他能力所及都会给王曼买上。王曼也从不要什么名牌，她没有那个攀比的心。觉得衣服鞋子舒服就成，她就认识几个阿迪达斯和耐克，还是因为标志比较好认。同学每次炫耀的时候，她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她是根本不认识国外的牌子。

    “老赵同志，下次咱能出门的时候留个条或者提前打电话不？不知道我要是一秒不见你，就如隔三秋啊。得批评你啊。”王曼虽然玩笑话说着，实际上对方琴那时候的事一直心里打结，她很怕家里没人，或者没人再回来，她害怕失去。

    赵志强听了他这话直接给逗乐了：“哈哈，我看看如隔三秋是什么样子的？”他觉得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有个女儿每天挂念着你，生活有奔头。

    “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这次给你赔罪。我买了好多你喜欢的菜。”

    “行，那这次就原谅你了。今天我做饭，你去洗洗歇会吧，肯定累一天了。”王曼还是心疼赵志强的，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说，你们单位就没有瞧上你的，以你现在的条件，行情不会这么差吧，而且你长得也不差，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吗，怎么没几只蝴蝶来找你啊？”

    听到王曼从厨房传出的声音，赵志强愣了，我四十了啊。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开始有了白发，自己都没有发现呢。他轻轻地笑了，然后大声的说：“我有你就够了，咱爷俩过一辈子，我看着你结婚生子，我人生就满足了。”

    王曼听到这话，心里感动又忍不住酸他：“得得得，真肉麻，鸡皮疙瘩起来啦。我做饭了，别理我了。”

    三菜一汤，两人一人一碗白米饭。这时候，王曼主动拿起了白酒瓶，给两个杯子倒满酒。

    “怎么着，我家的丫头今天要喝酒啊，可别耍酒疯啊，呵呵~就这一杯啊，喝多了可不行。”赵志强瞧瞧王曼，心里一时间有些感慨，孩子长大了。

    “恩，酒壮怂人胆，我有的话只能喝了酒才可以说。”王曼说：“来，干了这杯，一切尽在不言中。”碰了杯之后，豪爽的一口气喝完了整杯，然后龇牙咧嘴的，不一会脸就上头了跟猴屁股似的。

    “哎呦，我的乖乖呦，你喝这么豪迈干嘛，慢点喝呗。”说着赵志强赶紧给她夹菜，让她缓缓。

    王曼也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心情原本就激动，她眼睛红红的里面有泪光闪着。

    她轻声地道：“爸。”

    叫了这声以后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爸，我早就想这么叫你，我磨不开面儿。这么多年，您对我，对我妈的情，我都看着呢。我总觉得你是因为我妈的托付对我好，怕我叫了这一声爸，自己没脸没皮似的。但今年我17岁了，您也有白头发了。我再不叫这一声那就是没良心不孝顺。你要认我，就应一声，以后，我给您养老。我在这天底下就认您一个爸。”说完自己倒是先感动哭了。

    赵志强在王曼喊他爸的那声，就已经老泪纵横了，他觉得一切都值，都值了。开始为了方琴他照顾这孩子，后来这孩子从冷漠到接受，到打开心扉。对他的接纳和改变他都看在眼里。

    王曼一直懂事孝顺，乐观坚强，只要回到家看到她就像是生活有个奔头。

    他也曾经偷偷谈过一段不短的恋爱，但早就习惯什么都已王曼为主，当别的女人表示要他把她王曼弄去学校住，变相的要他赶走王曼，他愤怒地拒绝了并且最终以不合适为由结束了这段恋情。他就知道，他们早就相依为命了，早就血浓于水了。

    他擦擦了眼泪，拍拍王曼的脑袋，王曼也顺从的低着头。他们都是笑着的，流下地都是高兴的眼泪。

    “哎。”赵志强重重的应一声，他惦记着好多年了。

    “其实啊我就把你当女儿了，你肯定知道。你啊就是太狡猾了。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念头的。”赵志强的喜悦溢于言表，他一小口酒一小口酒抿着。他想听听王曼的内心，这孩子一直独立自强的，也不爱表达。表达也是用酸话逗着，不正经说。

    “套我话是不？嘿嘿~”

    王曼笑笑，擦擦眼泪，开始回忆：“您记得，我刚上初中那会有年冬天。我大半夜的发烧，您把我背着去医院，那时候晚上也没个车，下着雪路上还一截还没路灯，黑不溜秋的，你一路把我背到诊所里，当时我都39度了，诊所的医生都吓坏了，说还好送来的早不然给烧傻了。”

    “我当然虽然烧的浑身发烫，脑子晕。但是我觉得那时候您真高大，背那么宽，我就突然觉得我又有依靠了。那时候我就想着，你要是我亲爸多好，我就能像个孩子一样撒撒娇，赖个皮。”

    “以后我们互相依靠，来来吃菜。”赵志强给她夹菜。

    “还记得你小时候那会。多傲气啊，防备心还重，刚跟我住一块的时候......”

    他们在这个白雪皑皑的冬天，回忆着从小到大的温情往事，这一晚上是方琴离开后她感到最幸福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