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平静生活中泛起的涟漪(1/2)
作者:时光徐徐
    人最难过的便是感情这一关,即使是放纵荒唐的人,他们对爱情的追求都义无反顾、毫不畏惧,为了爱情牺牲一切的都大有人在。然而纯粹为了身体的需要出卖肉体的人,那么他们的感情不是出了问题就是纯粹的利益交换。

    面对苏怡的感情背叛,许愿的心快要碎的没有一块完整的形状。他像孤魂野鬼般在夜晚神伤、有时候会独自游荡。

    临近年关,所有的人家都在忙于年前这段时间的必要准备,购置物品。而孤身一人的许愿只能黯然神伤,本以为能同苏怡一道去她家再过个祥和的春节,也同时准备和两位老人家协商着操办他和苏怡之间的婚事。可现在,苏怡却躺在那个老男人的身旁,任由石定邦的蹂躏,只为了区区的小钱。

    石定邦既然有老婆孩子,可想而知,他只是把苏怡当作小三,用来发泄他**的工具,他能给苏怡什么正式的身份吗?

    金钱真是可怕,它就是这么充满魔力,活生生地将苏怡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给勾搭走了。如果说苏怡是被石定邦拐跑的,那不真实,石定邦一个老男人相貌平平,他有何德何能就感动了苏怡的心呢?因此,还不如说苏怡是被钱给拐跑的,被钱给勾搭去的。她看中的不过是他财大气粗地出手和规模庞大的事业根基。

    男人没有事业总是被人瞧不起,到哪都像个低下的人。深受所困的许愿深悟此道理。他现在虽然在广告公司里打工,可他成就事业的雄心壮志从来就没有终止过。他要寻找机会,直到最终的成功。

    年前的又一场瑞雪覆盖着大地,白茫茫的犹如童话世界。今天,将近年关,而且公司里正在作最后的重新装修,高经理就放了大家的假,等过完新年,初七再上班。无事可做的许愿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伸着懒腰起的床。走到窗前,目光扫视着街头和远方。洁白洁白的冰雪随处可见,那窗户玻璃上的雾气浓厚,他擦了擦。突然间想到家里早就断了粮食,再不买些米和菜回来中午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拉撒洗漱完毕后,许愿出门便朝着附近的超市走去。霎时间,一辆轿车出现在许愿的身旁,刹车在冰雪的打滑惯性下还是把许愿给刮擦倒地。

    车上下来名中年妇人,她穿着时尚,打扮得体,一看就是位有钱人,最为重要的是她开的可是辆奔驰豪车。她有些慌张地哆嗦着双手,过来扶了把许愿。“你怎么样?没事吧?”

    撑着身体,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而后在这名中年妇人的搀扶下竟然可以站立起来。好在寒冷的冬季里穿着一身的厚衣,他只是感觉自己被谁重重推倒摔在地上,但并未伤到身体部位。拍了拍身上粘黏的冰雪,好像也没有多少大碍。他看着中年妇人焦急的眼神,干脆客气地说:“没事,没事。”

    他走了,头也不回,没有埋怨,只是朝着超市的入口处走去。

    夜晚华灯初上,冰雪的世界里更显得璀璨耀眼。他孤独地走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在路灯光润地上的冰雪像是一颗颗闪着光泽的钻石。他的脚步刻意地踩了上去,咯吱吱地响着。这声音很清脆,致使他埋着头没有注意过往的人。“哎哎哎,干什么?”

    糟糕,他没注意碰到了人,连忙抬头,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哎!你不是?嗨呀!没关系。”只见被碰到的人一脸的笑意。

    四目相望,他张着嘴巴欲再说什么,猛然间他想起来了。不错,这被碰到的人正是上午开车的那位中年妇人,是她,没错。他怕认错了人,便仔细地盯着她细看。

    “你叫什么名字啊?上午开车撞到了你,连赔礼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中年妇人问他。

    看着这位中年妇人保养是下足了功夫的,皮肤紧致,修眉画腮。那对耳环闪着刺目的冷光,一看便知是真金白银,可是价值不菲的真钻耳环。还有那伸出欲和许愿握手的右手指无名指上所戴的硕大钻石戒指简直就要告诉他人知道她就是一位名贵的富婆。

    “我叫许愿,您好。”许愿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和这位富婆双手轻握。

    一股暖流从妇人那只右手传递到许愿的右手,温暖而又软滑。

    “哎哟!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衣服穿少了吧?”妇人明显感觉到许愿寒凉的手冷的有些渗人。“看你,年轻人就是这样穿的都很单薄,要好看。哎!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我上午开车不小心撞了你之后,这一天我的心情都不安,总觉得干了件坏事困扰着我。你告诉我实情,真没大碍我就放心了。”

    没成想这位中年妇人一直惦念着上午撞到许愿的那件事呢!但是,许愿虽然消瘦,可年纪轻轻的加之衣服的保护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是回来后发现双腿有些酸胀而已,他又何必在人家有身份的贵妇人面前故意作态呢?不如表现出高姿态,大度量反倒显得有气度和涵养。

    “没事,就是腿回来有点酸。但不影响,也没伤着哪里,真的不要紧。”他的语气坚定,态度诚恳。

    中年妇人听他这么说,凝结的眉宇间向两边又舒展开来,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好!你把手机号码报给我,要是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这个人绝不是那种藏头缩尾的人,对人一定要负责的。不管大事小事。”她说着,从名贵的包里取出手机。

    互留了号码,妇人也自报了家门,原来她叫袁丽萍。

    寒冷的冬季,赖床不起势必成为很多人的爱好。若不是工作,求学,操持家务,躺在温暖的被窝美美地睡着懒觉也是一种最简单、最平淡的享受。许愿一个失去亲人,失去爱情的宅男就赖在被窝里闭目养神,他还没能忘记苏怡的离去,脑海中不断地出现她的倩影,多么煎熬,心在滴血。时间并未因他的感伤而停止分秒转动,已是上午十点二十。

    一串悦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宁静,打断思绪的延展。许愿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着是谁的号码。哎!是她。

    “喂!您好!”许愿看到的号码正是袁丽萍,他第一次与她通话真不敢随便说话以防失言。

    “你好,是小许呀!在家吗?”

    “在家,您有什么事吗?”

    “恕我唐突,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只是看着年关将近,对你造成的伤害总让我心里过不去,总想设法弥补。所以,倒不如就今天中午请你吃顿饭,算是表达我的歉意如何?”

    “不用了吧?也没造成伤害,您就别往心里去了。”

    “别您、您、您的,多不好,我不是那么老吧?就称呼你好了。出来吧!只是吃个午餐,你看怎么样?”

    “这个……好吧,那谢谢了。”

    “哎,好的,你告诉我地址,我开车去接你。”

    ……

    一间小包间里只有袁丽萍和许愿,他们正埋头吃着丰盛的午餐。其间,袁丽萍不断抬头说上两句话,套出许愿的基本情况。

    许愿对袁丽萍没有保留隐私的意思,他把自己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袁丽萍对他的家庭和感情情况唏嘘不已,更是直言苏怡太过无情,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眼神放着异光不时地偷看着许愿。

    袁丽萍在这样的场合也把自己如今大概情况露了个底。她的丈夫五年前癌症过世后,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女儿。因为她和她丈夫的父母都过世了,而他们双方的兄弟姐妹都在国外,所以没有亲人相伴的日子十分难过,寂寞。她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为了锻炼社会经验,她的女儿在外地求了份职,勤工俭学,说好大年三十才能回来。

    其实,袁丽萍的家境十分富裕,丈夫在世的日子里与其他合伙人开创的公司集团成为上市公司,后来,丈夫的离世,她又历来没有管理的经验,最后挣扎一番便把公司的股权转让给其他股东,而她也因此获得丰厚的现金回笼存入银行。这些花也花不完的钱存在银行就等于贬值,因此,她便拿出部分钱款开设了家综合大型的美容院,这平日里的各项具体管理就放手交给懂行的店长去操作,而她会时不时地去查一查账目和了解一些大概情况。

    悠闲的日子过够了便是寂寞无聊地数着时间等来夜晚盼黎明,再这么重复着一天又一天。总之,就是活的很无聊,她本打算去女儿的那座城市,可女儿坚决不同意,说好要自己尝试独立生活,磨砺人生,将来嫁为人妇的时候再考虑跟母亲住在一起。这说不通的辩解明白人一听便知袁丽萍的女儿十之八九是与哪个男孩相恋并过起了二人世界,怕袁丽萍去了会阻止、拆散他们。

    不愁吃喝、不缺钱花的富足竟然也倍感生活的单调和寂寞,这让许愿大为震惊。对他这样一事无成的可怜男人来说,他多么渴望自己能事业有成,腰缠万贯。假使他有用不完的钱,他心爱的苏怡又怎么会放弃女人的尊严要跟一个老男人跑路,去做他的小三呢?

    人的精神世界里面真的充满着难以理解的诡异,其变化无常,很难从表面分辨。

    稀松平常的一顿午餐是人家袁丽萍对许愿歉意的表达,可就是这顿午餐却联接起了她与许愿的心桥。

    大年三十,白晓宇看不得许愿的孤单一人,硬是邀请他来自己家中过个团圆年。年夜饭有了着落,许愿孤苦伶仃的心灵总算有些安慰,可依然难掩烦懑愁怨的苦瓜脸。白晓宇看得真切,不住地劝慰道;“来来来,辞旧迎新,老同学我们干一杯。”

    许愿“唰”地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把杯子给碰掉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显然他一直在分神,见着白晓宇站起后许愿便有些慌乱地快速站起而造成的后果。

    杯子打了,可人家是客人,且大过年的总要说些吉利的话,于是白晓宇便定了定神,缓过刚才的紧张神态,笑哈哈地说道:“碎碎平安,摔得好、摔得好。”

    失态的许愿有些发愣,抓着耳朵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人家白晓宇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客气地劝他坐下。

    端坐之后,颇觉得约束。许愿侧过头看着白晓宇的母亲清理破碎的玻璃渣,不放心地说:“阿姨,当心手。”

    “没事,没事,你们喝酒吧!把气氛搞活跃起来。小宇啊!多跟你同学喝两杯。这大过年的就要开开心心的。”白晓宇母亲慈眉善目,笑嘻嘻地说道。

    白晓宇的母亲五十多岁的年纪,性格比较和善,一脸的笑意盎然就能看出她是个注重修养的妇人。

    “对呀!别心事重重的,人总要向前看嘛!我知道你一定又想起苏怡了吧!人都跑了,你还想她干嘛?来,再干一杯,过完年,让我妈替你介绍个新的女朋友。老妈,行不行啊?”白晓宇站着说着,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快乐和对感情的豁然。

    说起白晓宇,他的感情之路可就丰富多彩,荒唐至极了。但在苏怡跟那个老男人跑路之前,白晓宇认真谈了一年的女朋友也跟他告吹了。这其中的原委许愿是知道的。白晓宇和许愿老同学加好朋友,现在又是好同事,所以这些秘密都跟他坦白了。本来白晓宇的女朋友和他感情也基本定性,只差结婚最后一道关。但偏偏人生总有不如意,他的女朋友最恨男朋友花心,一直以来都要求白晓宇不得再近其她女色,否则一刀两断,绝不姑息。然白晓宇色心不改,在一次朋友聚会中,因为酒后壮人胆,再经朋友死缠烂打,偏要带他去拈花惹草,电话找来两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悄悄去开房,谁曾想警方扫黄打非将他逮了个正着,扭送去了派出所并通知家人。消息走漏他女朋友知道之后眼一翻、心一横,转脸就走人,便再也劝不回她的人和她的心。从那刻起,白晓宇认识到了错误,埋头苦干,早起晚归帮公司出力,替老板卖命。总算,高经理对他印象颇佳,十分信任,并增加了薪水留他重用。

    许愿的小心思被白晓宇看的透彻,自然难以再做掩饰。“来,我敬叔叔、阿姨一杯酒,谢谢你们让我在大年三十有了家,有了亲人的感觉。”说罢,再次站起身,这回可没了粗心大意,面带笑容,即使是勉强的笑容也是心存感激的笑容。

    “好好好,小许啊,你跟我家小宇这么要好,我们欢迎你来做客,如果不嫌弃,往后自己一个人做饭觉得不方便的话就到我们这里来吃饭吧!多个人多双筷子,无所谓的。”白晓宇老爸也很慈善,一脸的憨厚。

    “对对对,你现在跟小宇在一起工作,就要设法平静下心来做好当前的工作,谈女朋友的事阿姨替你跟小宇都留个心。人总要往前看,明白了吗!来阿姨跟你喝一个,预祝你跟我家小宇来年工作都能顺顺利利,再找到满意的女朋友。”白晓宇母亲用慈母般的眼神看着为情所困的许愿。

    “谢谢阿姨,谢谢您!”端着酒杯这心里总是热乎乎的。许愿何尝不想来年事业上有所成绩、而女朋友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再接受其她女人并超越苏怡在他心中的地位。

    所谓佳节倍思亲。许愿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他痛苦的内心挣扎得像要死去般的痛。但今天这个辞旧迎新的大年三十白晓宇给予的却是一份浓浓的友情,让他度过了一个欢声笑语的夜晚。他的心中无限感慨,如果自己有能力真的要好好报答白晓宇以及白晓宇的父母。

    吃饱喝足,白晓宇拉着许愿来到自己的房间坐定打算闲聊一番。此时窗外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响彻天地之间。借着夜色,许愿来到窗前看着远方暗夜里盛开的彩色烟花朵朵,炫耀着艳丽的光束,唤起了人们多少的感慨万千和多少的离别再聚的幸福情怀。许愿内心的五颜六色想来比这烟花的姿彩还要丰富,还要光亮,但这种感觉只是对去年三十晚上的回忆,是在苏怡家的窗台边看着远方焰火燃放的彩色记忆。

    “抽烟吗?”白晓宇摸出了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许愿。

    看着白晓宇手里拿着的香烟,许愿的思绪迅速旋转。“好吧,抽一根,怎么说也是过年,戒烟一年多了,也真想再感受一下烟草的味道。”

    以前,许愿是个不折不扣的烟民。自打与苏怡投入真情之后,苏怡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戒烟他倒真的下定决心把烟就给戒掉了。不得不佩服他的决心和为爱情所付出的极大勇气。伊人远去,留下许愿一颗真心形成剧烈反差,抽不抽烟也像是对许愿这份真情的一大讽刺。

    烟雾飘飘忽忽,在眼前渐渐消失。愁眉紧锁的许愿坐下之后只顾着抽烟,欲开口说点什么以打破此刻的冷场,也想表达自己被人关心的一种心情的释然,免得老同学白晓宇再为他担心。可他真的心思太重,重的有些让人无从说起,不知该如何才能说醒他迷途的心灵。他自己亦同样用了许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但最后他仍旧跳不出这深陷的爱情陷阱。

    “不说话,说明心里矛盾重重,开心不起来。”白晓宇吸了口烟,吞云吐雾后,终于开了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用那种依旧的语调说着。“都过去半年了,你还那么执着,我真的不知道是佩服你还是该批评你。你倒是说说,她真的值得你那么在意她吗?一个连自己最爱的男人都能背叛的女人,你说说看她的内心能是个干净的一尘不染地爱着你吗?你说她为了钱跟那个老板跑了,但是我倒认为你该想想,为了钱感情都可以出卖,这样的感情算什么?我看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爱情就是个屁。想开点吧,时间过了这么久,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谢谢你,小宇。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他妈的就是摆脱不了她在我心中的阴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够恨她,可一想到自己一事无成,我就会埋怨起自己的无能。假设说我有石定邦的财富,有他的实力苏怡会离开我吗?人都是实物的,都是现实的。我们生来就需要索取才能成长,需要钱才能生存下去,我的无能才会让苏怡过着辛苦的日子,我还有什么资格怪她呢?要怪只能怪我才对。”说着,许愿低头愁怨深沉。

    “瞎说。你怎么搞的,分不清是非了你?你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屁话。因为贫穷就可以出卖感情,出卖身体的女人亏你还要替她辩解。说真的,我御女无数,什么女人什么心思我还搞不清楚?然而,后来唯独对李琳动了真感情,本想跟她结婚,可一时犯了糊涂,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气我、到头来还是甩了我,但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对苏怡这么好,她都忍心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执迷不悟,我算是头一回见过。唉!算了,我妈不是说过吗,过完年就替你介绍个对象,放心吧。”白晓宇摇头叹息,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看着许愿。

    像许愿这么个年纪轻轻已经独自闯荡世间的男人,按说不至于这般失去辨识的能力。可是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人往往是分不清真实的,在混乱的思维里钻牛角尖不能自拔,还认为都是对的。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晓宇对许愿的状况是心里明白的很,并且对症下药,预备彻底根治许愿的心病。

    离开了白晓宇的家,许愿回到自己的小窝,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打开笔记本电脑,心不在焉地看着春节联欢晚会。

    记得以前他和苏怡同居的甜蜜日子,也常如此躺在床上,互相取暖。一起看电影、有些时候为了各自喜欢的节目故意吵上两句,最终以许愿服输收场。

    手机始终摆在床头柜边,充足了电,随时等着谁会打过来。他渴望的是苏怡突然间一个电话打来告诉他依然想着他,她会完全改变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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