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身陷迷局背黑锅(1/2)
作者:时光徐徐
    疑虑重重,撕夜难眠,辗转已至天明。远处依然传来鞭炮声声,大年初五来临。昨夜许愿和袁丽萍共进晚餐,絮叨许久。两个都算得上是孤单的人在大年初四的晚上敞开心扉畅谈欢喜。许愿将他的悲惨人生如诉如泣地说给了袁丽萍听。动容之时竟也流下了两滴眼泪,这男子汉掉眼泪可不是好玩的事,袁丽萍大加安慰,劝他忘记过去,学会开辟未来。特别是对才失去的那段不耻的感情,应该彻底诀别。

    人家袁丽萍平白无故地跑来跟才认识不久的许愿过年,同餐。这一奇怪的做法让许愿心生疑问,不住地思考着可能的结果。他总觉得事有蹊跷,绝不是袁丽萍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感情的打击差点要了许愿的小命,他躺在床上想着苏怡和自己的恩爱、想着幸福和自己的别离。那些失去的日子痛苦如同恶疾缠身,他都麻木地生存着。就算平日里也常去骑行,但他经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来到桂花凋谢的树下,心伤的如刀割一样让他无法接受现实。

    凄惨的人生加上无情的背叛,双重的打击就要把他彻底打倒的时刻,白晓宇这位老同学的热心帮忙,让许愿心生温暖。几次想到人生前程一片灰暗,不如一死了之的许愿有了被家人关心的感觉,特别是袁丽萍的快速登场,更加让许愿多了一份被人理解和眷注。

    生活的意义本是一场严肃的自我挑战,需要看清生存的价值并选择自己的道路。许愿遭受的生存危机出现了转换,就在遇到贵妇人袁丽萍开始。

    他心底清楚的很,这袁丽萍可能出于什么目的而接近他,开出了优越条件迫使他无法抵挡。

    五十多岁的光景,又失去了丈夫,女儿在外地读书,一个保养到位的“徐娘半老”又不缺钱,这生活中的满意除了缺少男人恐怕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她现在的处境。

    想来许愿不想也不愿朝这个方面去想、去看待袁丽萍。但现实就摆在面前,人家袁丽萍好端端地闯入进来和自己一道吃饭,试问哪有这样的异常举动。这分明就是暗示,加上袁丽萍欲重金聘用都说明了一种可能。

    思考让许愿感觉心里多出了很多的事,不再局限于苏怡的背叛和自己的心碎伤怀。他想出去透透气,看看外面世间,看看大年里各处洋溢着的欢笑。于是,他将再次骑行,穿过冰雪的小树林,和往常一样的行程路途便折返而回。

    吃了些昨晚剩的饭菜,许愿准备了路上吃的零食和一些骑行者应该具备的防护装置便出门下楼。

    冰雪洁莹的新年多少吉祥吐瑞,人来人往,穿着新装,面带笑意。大家手里提着拜年的礼包各处走动。许愿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穿过楼宇间隔的缝隙处的柔光,相信晴空暖阳下的远行将是一次快乐的旅程。

    乡间柏油马路上的冰雪在车来车往的碾压和连续几日的晴阳普照下几乎化尽雪水,干净而油亮,像是才冲洗过。他骑着车,在这样通畅的道路上不住的四处张望。在路两旁的树木杂草间还能看得未完全融化的白雪覆盖,和冬日里顽强葱翠的绿色生命相互陪衬。

    再次经过旧地,朝小树林走去,便是花落无影香飘已尽的桂花树下。许愿心存旧愿还是忍不住前去看看。脚踩着泥土的柔松,白雪可见的小道,他来到了桂花树旁,曾经恋爱人得意,两情浓时立誓永恒的桂花树下,今时今刻只他一人惆怅万千。

    眼中的柔情消失了蜜意,难过的心结再起。看着四周老树枯枝,看着地面平常无奇。突然间,他发现了一只紫色发卡,慢慢捡拾而起。没错,这是他亲手买来送与苏怡的那个发卡。拿在手中看来看去,他的眉宇凝聚,疑问顿时绕缠心头。

    “怎么可能呢?难道她回来过?”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站立了许久,许愿呆若木鸡。他不敢相信苏怡会在何时偷偷回来这里,并把他送与她的发卡摆放在桂花树下。这说明了什么?

    若是苏怡回来过,也是在过年前的两日。因为许愿年前的前几天还特意到这里来过,所以可以明确地说,这苏怡定是没脸见许愿才独自来这的。

    但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还留下了发卡呢?她是不是料准了许愿会再来这里,会发现她的用心?

    莫非是她想开了、还是遭到老男人的轻视而想到离开。

    许愿不愿意再深想,毕竟感情已成为往事。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已经被苏怡撕碎,已经没有任何机会重圆。

    这刻,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放不下这段感情是一种错觉,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对苏怡背叛的怨愤,这才是让他常常要来此地感怀的缘故。今天,看到了苏怡的信物,他反倒没有了多少心伤的感觉,没有了强烈的再见欲望。

    在白雪边旁,放下了发卡,许愿转身离去。

    阳光金黄,伴着骑行的许愿一路向前。他把口罩从脸上除去,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虽然有些寒冷。路两边的景物渐渐移动远离,天公作美,这风也显得温润清凉地划过全身。

    自备了干粮,到一处农家门前停下借了杯开水就乎着便把面包吃下。边吃的时候人家男女主人倒是很客气说是大过年的要请他吃饭不用他花钱。可许愿不想叨扰人家,给人添麻烦,就是不愿接受人家的好意。但是,闲来无事,这聊上几句话并非不可以。

    男主人公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四四方方的脸蛋,结实魁梧的身体,一身厚实的棉衣裹得严严实实,与其健壮的体型完全不搭。吃过午饭搬来一把椅子在门前,他端坐身体像是弥勒佛一样晒着太阳便和许愿闲聊了起来。

    “最近这里发生一起操外地口音男人骗孤寡老人钱的事,到现在派出所也没能破案。”男主人公双手抱胸,眼睛迷成一条缝,慵懒自在地说道。

    许愿听他这么说,萌生了继续闲聊下去的愿望,何况他也累了,坐下来找人说说话缓解寂寞疲劳当然好事一件。于是他想了想说道:“还有这样的事?那外地人有没有锁定是谁呢?”

    “就是搞不清楚是谁才破不了案的,警察也无能为力。但据人讲,这个骗子是个骑车人,跟你差不多一身装备,戴着一顶蓝色安全帽和一副遮阳墨镜,操着纯外地口音的男子。”

    “外地人?那老人家怎么就没有防备的心思呢?”

    “孤寡老人懂什么?一生憨厚耿直,人家说什么他都信。最后,硬是被人活生生地骗去了两千多块钱。”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老人家总该记住他的模样吧?”

    “记是记住了,但那又能怎样?人早就远走高飞了,上哪去逮他?”

    许愿没想到这骑车人中尽然有一位操外地口音男子到这穷乡僻壤的乡下骗取孤寡老人的钱财,想来太可恶。

    身边这位大哥说的可是最近才发生的真事,那么坏了所有骑车人名声的家伙是谁呢?许愿脑海中的思绪迅速转动,找寻记忆。很快一个人的形象出现在他的脑海深处,比较这位大哥所说的之后,他非常怀疑骗钱的便是那名男子。

    “这样的骗子真可恨,抓住了也不能轻判。”许愿心中想着这个人脸上浮现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好像他自己被骗子骗去钱一样。

    男主人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道:“社会风气变坏,骗子到处都是,就我这手机隔三差五都能收到各种中奖信息,还有专人打来电话要我怎么、怎么的按照他们的步骤领奖。这被曝光的多了,我也就多长了个心眼,对任何中奖都不信。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钱来的是不是?”

    “大哥你说的对,不贪小便宜就不会吃大亏。好事哪会主动送上门来呢?不是诈骗就是别有用心。”许愿说着这些他心里倒是想到袁丽萍会不会也是个骗子。

    “人嘛,就是有贪心,不知道满足。有些人更是干多了缺德事,就算老天不报应也迟早会被别人给报应的,这是规律,我特别相信。”男主人公说得激动拳头在空气中比划着。

    “是啊!报应迟早会来的,总有一天。”

    ……

    如同往昔,借助日光的妩媚,放慢速度缓缓骑行。这一路往回赶的行程许愿显得特别轻松,仿佛甩开了心中积郁已久枷锁、包袱,完全忘记感情的伤痛。吹起了口哨,这可是许久以来都没有过的优美旋律,他都为自己吹出来的旋律所陶醉,越吹越来劲。

    天气寒冷的年初五傍晚,许愿已经归来待在家中上网看一部诙谐幽默的电影,欢笑声从他孤独的房间里传出。

    吃过了晚餐,他才意识到夜晚来临。苏怡留下的紫发卡的疑问开始登陆他的心田。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回来,她现在在哪呢?会不会就在我的周围默默地注视着我,还是已经走了。

    那个袁丽萍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当她的司机,出于什么样的信任、还是什么目的呢?她这样一位贵人现在的身家肯定不菲,起码有位已经过世了的亿万富翁的前夫。

    退去了鞋子、裤子坐到了床上,厚厚的棉被盖在腿上,上身紧紧裹着羽绒服,低头盯着手机,看着拍下的路程图片,却心不在焉,思索活跃异常。

    ‘袁丽萍究竟出于什么目的,难道真的想让我当她的司机吗?我年纪轻轻,莫不是她动了我的心思。假如真有这样的企图,我该怎么办?该不该答应她高价的聘请呢?’

    “哎!”他眼前一亮,一张半年前手机拍摄照片中的一位骑行者的样貌映入眼帘。“他不就是葛伟吗?那个操着外地口音的骑行爱好者。乡下那家男主人公说的诈骗人会不会就是他?”

    辗转反侧难眠,经过一夜与睡眠的抗争,许愿最终失败了,失眠了。他揉了揉眼睛,下床去卫生间小解,随后欲用冰冷的自来水清洁一下脸颊,好让迷迷糊糊的脑袋清醒一些。那自来水果然寒冷,冻得他直打哆嗦。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糟糕,眼睛睡肿了,一个大一个小。

    年初六的早晨,远方的爆竹声依然不绝。许愿起床刷了牙、洗了脸,做了些简单的早餐吃饱了肚子便准备去一个地方。

    许愿并不是自行车骑行者会员,他是单独的,不同于那些成群结队的骑行者们,他出于个人的工作以及爱好,才买的山地自行车,好方便他上下班和休闲时刻的快乐骑行。

    在骑行的路上,他也常能遇到那些专业的骑行队员,有过几次闲聊,渐渐地跟几位队员相互认识。他今天准备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位叫蒋峰的家中。他要去打听葛伟的近况,多些了解好释疑心中的猜测。

    按照手机联系蒋峰家的具体位置,许愿终于找了过去。一阵敲门声,特意在家等候的蒋峰开门迎接,互相道贺新年祝词之后便把许愿给邀请进了家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蒋峰准备了果盘,瓜子、零食和香烟就放在茶几上。他又忙去厨房泡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了许愿。“外边冷吧?”

    “还好,我戴了手套、口罩,这一路骑车出力,身上都暖和和的,感觉不到多冷了。”

    “你在电话中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跟我谈谈,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说来话长,其实也很简单。我大过年的来打扰蒋大哥你无非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葛伟。”

    “他?让你这么急着来就是要打听他呀?哎!葛伟搞不好今天还在值班呢!你打听他什么事?”

    “值班?葛伟是做什么的?”

    “他呀是从外地考过来的公务员,现在在政府办工作呢!你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需想要他帮忙吗?

    “不是,你误会了。可能我也误会了。”

    许愿心想莫非自己搞错了,想来人家是政府里的公务员,怎么会为了两千块钱去诈骗一位孤苦伶仃的孤寡老人呢?哎呀!幸亏来蒋峰家问明情况,否则一冲动跑去派出所指着手机照片中的葛伟胡乱猜测报了假案可就不好收场了。

    “误会,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事,不打扰了,你爱人和孩子还在休息吧?我就回去了。”

    “不行中午就在我这吃个午饭,别回去了。”

    “不了,谢谢。等过完了年有空再邀请你出来聚聚。”

    “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慢走啊!”

    虽然有些失望,但好歹搞清楚了葛伟不是骗钱的人,他心里的疑问也基本上解开了。既然被骗的老人已经报案,葛伟也不是骗子,这案子与自己又无关,我还趟什么浑水?想来急匆匆地来现在也急匆匆地回去,不如在家看些影视剧消磨难熬时光来到轻松自在。

    昏昏沉沉熬过了年初六,大年初七便是他和白晓宇一起上班的日子。不想,一大早白晓宇就打电话催醒了许愿要他早点起床去上班。

    他们到了公司,看着才装修一新的厅堂,那高经理来的比他们还早,便互相不忘问候新年。白晓宇有规有矩地低头哈腰向高经理请示年后第一天的工作安排。

    “上午,你和小许把这些宣传材料打好,并把宣传标语做好,我待会就送去政府,”

    “哦!我马上让许愿打材料,我来制作标语。”

    “嗯!”

    白晓宇赶紧地按照高经理的指示忙活开来。两人各自分工,一起埋头苦干。半个小时不到,许愿已经打好了材料,便过去帮白晓宇裁剪宣传标语。正忙活间,突然他的手机响起了欢快的铃声,于是他赶忙看看是谁打过来。心头一震,抵在耳旁接通道:“喂!”

    “喂,你在哪?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在公司里上班呢!我、我再考虑考虑吧,有必要的话还得跟我同事白晓宇商量一下,不行你等我电话吧!”

    “哦!我今天就要用车出远门,如果考虑好的话就给我回复吧!我等你消息。”

    挂掉了电话,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许愿两眼发呆。他接了个电话就搞成这样,当然引起在旁的白晓宇注意。

    “你怎么了?谁的电话,要跟我商量什么?”原来白晓宇听到了许愿说的话。

    “有位袁大姐想聘请我当她的司机,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许愿看着白晓宇实话实说。

    “什么?怎么有这种事?那你怎么想的?”白晓宇停止了手中的活,惊讶地看着许愿问他。

    “我也说不好,还没决定。先帮你把标语贴好吧!”说着许愿伸手就去帮忙。

    低头不语,白晓宇也没继续问他。两个人先要把第一天上班的工作做好才是正事。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愿的手机铃声又唱起了歌,催着他快接。在这会的时间里,许愿犹豫的心里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他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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