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严师(1/1)
作者:海边小于
    叶希夷第一次和谭嗣同见面实在叶家私塾中。叶家私塾由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教书的先生了,偶尔请来几个带班先生也只是敷衍,所以造成了私塾中气氛很凡放松,这天也不例外。。。。

    一大早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新来的先生,猜测着新来先生的模样,所以在私塾外远远都可听到大家的声音,这给了谭嗣同很不好的印象。本来他就不愿意来到落后的重庆,只是看在叶振凯捐建学院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而第一天上课,就遇到了这种情形,心情更是不爽。。。。。

    “你们都在干什么”谭嗣同一声低喝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而消瘦的人,想必这位就是新来的先生,学堂立马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给这位新来的先生行注目礼。在大家目光的注视下,谭嗣同慢慢走道学案前。。。。

    “叶家族学学训知道吧?”谭嗣同声如洪钟道“念出来”

    学生们背着手,齐声念起学训来。奈何学训很长,一刻钟后才将将念完。

    “刚才说话的站起来?”谭嗣同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屋,每个学生都觉着他在盯着自己看。

    叶希夷和几个说话的学生一起站起来。

    “你们做到了吗?”谭嗣同沉声道:“我还以为自己进了菜市场了呢!你们几个下学后每人抄写一百遍!明天一早我来检查。还有你们几个就站着听课”

    叶希夷心里泛起一阵荒诞的感觉,前世自己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是还不至于罚站,二世为人自己竟然被罚站了 。。。。。。。。

    谭嗣同将书搁在一边,正襟危坐道:“丛前头开始,每人都将自己昨天学过的书背出来。”

    第一个学生赶紧恭声应下,回到座位上取了书,却是一本《论语》。一脸忐忑的走上台。恭敬的把书本放在先生案上,轻声道:“先生……昨天刚学了。。。。。。。。”

    “只管背出来。”谭嗣同点头道。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那学生便背着手,摇头晃脑的拉长音大声背诵起来。起初几句背得十分流利,但到了‘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就开始磕磕绊绊,接下来没背几句便彻底歇菜,像吞了苍蝇一般,吭吭哧哧背不出来。

    “自己看还有几句。”谭嗣同把书往他面前一推,那学生打眼一看,然后苦着脸道:“还有。。。。。。。”说着便畏畏缩缩的伸出左手,闭上眼睛颤声道:“请先生重重处罚……”

    谭嗣同拿起戒尺,毫不客气的高高举起,却重重打在书桌上。

    那‘啪’地一声脆响,让书屋里所有的学生都哆嗦一下。

    学生的手猛地抽动一下子,却没有感觉到疼痛,疑惑中却不敢躲闪,也不敢出声,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一下是警告你温书不熟,明天继续背诵这一章,如有背诵不全,每漏一句,惩罚戒尺一下”

    说完谭嗣同便将论语的“学而篇”全篇背诵出来,并每局逐一解释,讲完之后,又命学生持书复述。待其复述完毕,终于放他回到座位上去朗读,等到明天再检查。

    那个下去了,又一个学生将书本呈上,谭嗣同也让他背书。这学生总结了上个学生的经验,挑出以前背过简单的章节,自己背手而立,小声道:“先生,昨天学的是《大学》。”

    这个简单顺口,倒也好背的很,这学生很快的背下来,只有两个字的小错误,却仍然被打了两板子。学生不解的问道:“先生,我背诵的很完整,只有2处小错误,而上一个同学还有很多没背出来,为什么如此惩罚我,学生不服”

    “你比刚才那位学生年长,却挑了一篇简单很多的文章,而且还有2处错误,此次只是为了惩罚你投机取巧的心里,并不是为惩罚错误。”谭嗣同严肃的说道

    那位学生羞愧的坐了下来,想来自己的诡计被戳穿,很是没有面子。

    后面的学生依次上来,有背《三字经》的,也有背《中庸》的,虽然内容各不相同,但背错了是都要挨板子的。。。。。。谭嗣同治学极严,偏偏还根据学生的年龄来区分学习书本的难易,对学生们来说很公正,学生们也很难反驳!一个上午下来,除了小蔡锷大家几乎无一幸免!

    待到最后一名学生背完,天色已经中午时分,叶希夷便感到双腿一阵阵酸麻肿胀,有心要坐下,却见旁人都老老实实站着,只好将背靠在墙上,硬捱着站立,突然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想来已到午饭时间,附近的人家已经做好了饭。。。。。。。。。他登时感到饥肠辘辘,心里火烧火燎的盼着放学。

    谭嗣同在给最后一位学生解释完毕后沉声道:“下学。”

    学生们也不敢一哄而散,而是一起起立鞠躬道:“先生先请。”

    “你们先走,后面站着那几个,除了叶希夷留下其余的都可以走了”谭嗣同说道

    学生们这才争先恐后的跑出学堂,回家吃饭了。

    叶希夷一百个不乐意的回过身来,低头道:“先生还有何吩咐?”

    “你就是叶家的少爷吧。”谭嗣同冷声道,心里已经把叶希夷归为纨绔子弟一类人中:“不必叫我先生,我还没受你的拜师礼呢。”

    谭嗣同声音冷淡道:“实话实说吧,其实我是一点不愿接受这个邀请来重庆教书,要不是你爹以捐建书院名义请我,我是不会答应的。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敷衍了事,你也不用急着叫我先生,以后的一个月,如果你能坚持下来,再叫我先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