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林萧等人已经和教导主任一起坐在办公室，教导主任不时的用手绢擦拭额头的汗珠，表情复杂，惋惜、愤怒、尴尬不过更多确实恐惧。

    “汤凤云是个好学生，但是却算不上是个好孩子。”

    许久之后，教导主任开口说道。

    林萧静静的看着教导主任胖乎乎的脸：“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教导主任深深的吸口气，拿起保温杯喝口水，润了润喉咙才开始讲述二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那时候的教导主任还只是刚进入这所大学的一名普通讲师，而他带的班刚还有汤凤云的专业课。

    汤凤云虽然是农村来的孩子，但长的很漂亮，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而她因为出身原因，学习很努力，高考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加上她乖巧听话，很多老师都对她印象很好，包括现在的教导主任。

    “那个时候，她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就很努力的学习，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而且她在额医学上很有天赋，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觉得她将来会是个出色的医生，对她寄予很大的希望，可是没想到她却在大三的时候怀孕了。”

    殷雅馨惊讶的瞪大眼睛，二十年前的社会远没有现在这么开放，一个正在上学的大学生未婚先孕，必然会受到很多的谴责，他们几乎可以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不出所料，学校对汤凤云的处置是开除学籍，可是没想到学籍还没开除，汤凤云就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人，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汤凤云很可能自杀了，只是二十年过去了，却从来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教导主任摇晃着胖胖的身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很奇怪，几乎学校的每个人都知道她怀孕了，但是却没人知道那男人是谁，一直到她失踪，那男人都没有出现，当时警察也调查过，但是所有认识汤凤云的学生都说没有见过她和哪个男生交往。”

    “段月红？这个学生你还记得吗？”林萧问。

    “记得记得，她现在就在市医院上班，对，段月红是汤凤云的好朋友，很多人都说他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但是她也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说汤凤云并没有交往的男朋友。”

    林萧皱起眉头，段月红可能说谎了，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段月红为情杀了汤凤云？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和李娟有什么关系？

    教导主任满脸苦瓜相的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如果你们要调查汤凤云的事，应该去问段月红。”

    “段月红死了。”林萧盯着教导主任的脸，认真的说。

    刚好伸手去拿保温杯的教导主任在听到林萧的话时，手一抖，保温杯掉在地上，教导主任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立刻尴尬的一边弯腰捡被子一边跟他们道歉，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震惊的问：“难道这几起案子真的和二十年前汤凤云的失踪有关？”

    更多的案件信息，林萧自然是不会告诉教导主任的，只是和之前一样留下自己的电话，让他想到什么随时联系，同时也要好随时被联系的准备。

    出了办公大楼，陈达微微仰头分析的说：“难道段月红和汤凤云爱上同一个男人，后来汤凤云怀了那男人的孩子，所以遭到段月红的妒忌，被杀害？”

    驴子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同意你的说法，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段月红在自杀前，不会留下那句话。”

    这次殷雅馨也和他们的想法一致：“嗯，还有那张照片，脸被毁掉的人肯定是汤凤云，一个人在恨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毁掉照片那样的偏激行为。”她转头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林萧问，“你怎么看？”

    林萧平静的说：“你们怎么确定段月红是自杀的？”

    一句话问住了他们所有人，现场虽然没有找到有外人进去的痕迹，但是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段月红就是自杀的，毕竟一个决定要自杀的人，为什么要钻进衣柜躲起来，这根本说不通。

    “会不会是段月红精神出了问题，所以在才会躲进衣柜里？”驴子捏着下巴猜测的说。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会把家里打扫的那么干净，而且还开煤气自杀？隔壁那女孩子说晚上听到有摔东西的声音，可我们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被摔的痕迹。”林萧转头看着他们，“凶手另有其人。”

    “会不会是汤凤云本人？毕竟她是失踪，而不是死了，也许她一直都在别的地方生活，现在回来报仇了。”陈达说道。

    林萧摇头：“也说不通，如果汤凤云活着，她为什么要报仇？为了被开除学籍吗？”

    “说不定，汤凤云不是自愿，而是被迫怀孕的。”殷雅馨说道。

    林萧猛然停下脚步，她说的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汤凤云就有了报仇的动机，但是为什么要在二十年后呢？而且让她怀孕的是男人，她却杀了两个女人和一个二十年前还是孩童的陈佳佳，这也说不通。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殷雅馨小声的问。

    “没有，还是毫无头绪。”虽然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警察办案靠的不是直觉，而是证据，没有证据，他什么都不能说。

    驴子突然拍了下手，很是激动的说：“二十年前汤凤云不是怀孕了吗？也许她的失踪就是自己躲起来生下孩子，有没有可能是汤凤云的孩子替她报仇？”

    林萧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想法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可能性还是太小，即便当时汤凤云真的恨那些伤害她的人，可都已经过了二十年，而且她都愿意躲起来生下那人的孩子了，足以证明她的仇恨并没有那么深，更何况，身为一个母亲，又怎么可能让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为了一个已经过去二十年的仇恨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还是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