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生与死 下(2/2)
作者:五十三参
    连续几次,王庸竟然真的如他们所说,成了瓮中之鳖。眼看再退两步就是罗成的神像了,再无路可退。

    进攻的斧手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个个面露狞笑,愈加不急不躁起来。

    王庸面色冰冷,用余光清点着外面人数。经过他方才一阵冲打,二十人的斧手已经折损了六七个,现在还能动手的顶多也就十四个人。

    比二十是少了,但是比起王庸一个人来,又是多了很多。

    “大不了拼着受重伤,直接从刀斧群里冲出去!只要留的命在,不怕这仇报不回来!”王庸做好了最坏打算。

    那就是发动兵王心意把,利用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人堆里冲出一条血路。只是届时王庸肯定会被砍伤,丧命不至于,断几根骨头是肯定的了。

    而且有一点王庸很忌惮,苏瑞到现在还没出现。他不知道苏瑞是不是埋伏在别的地方。兵王心意把一旦发动,久战过后的他必然体力透支,怕是跑不出多远就会晕倒。

    那样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当年缅境一战,王庸就是因为使用了兵王心意把,最终体力透支而晕倒。只是不同的是,上次是在沙漠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这回却是在城市里,处处潜藏着危险。

    想到缅境,王庸心中骤然腾起一股强烈的杀意。眼前这些斧手似乎变成了当初围攻自己的雇佣兵,正是他们,让自己十几个战友全都殒命他乡!

    一股血色在王庸眼睛里悄然蔓延开来,眼看王庸就要发动兵王心意把。

    锵,忽然一声清脆的金铁声音惊醒了王庸。

    却是有人扔进来一把斧头,没砍中王庸,却打在了罗成神像上。

    发出声音的正是罗成神像手里那把长枪。

    “是真枪?”王庸惊喜的喊道。

    一抬手,握住了神像手里的枪杆子,刷的往上一提,只听嗤啦啦的摩擦声音响起,两米多长的大枪瞬间被王庸拔了出来。

    枪拿到手中,沉甸甸压手。赫然是货真价实的铁枪!

    王庸不禁胆气一壮,放声道:“罗将军,今日借你长枪一用,他日必还你十倍香火!”

    随即双手端枪,猛然发力一抖。长枪嗡嗡震颤,爆出龙吟之声。那枪头闪成一朵花,让堵在门口的几个斧手惧是面色大变。

    凡是练过功夫的都知道,十八般兵器里,真正能赢人的就只有刀枪剑棍,其他都是拿来玩意的,当不得真。老舍先生在《断魂枪》里讲“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枪是军器里最博大精深的、最难学的。是个人拿根棒子就知道到处乱敲,给他根枪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枪有百兵之王的美称,两军对阵最管用就是枪,刀棍还算不上。枪若使得好的,枪自己便有了生命。马踏连营之时,“枪似游龙”,一条丈长大枪把人马团团护住,枪头寒光到处,鬼哭狼嚎,大将百战百胜,靠的便是这种气吞山河的实力。大枪乃是改朝换代、扫荡乾坤的神器,古时候只要有一支大枪使得好的军队,便能摧枯拉朽,横扫天下。

    岳家军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王庸手中没有兵器还好说,还可以慢慢怼死他。手中有了兵器,却是如虎添翼,干掉他的难度成倍增加。更何况那兵器还是大枪!

    佛家说生与死都在一念间,正是这瞬间的功夫,王庸就从死地里觅到了一线生机。将生死彻底转换!

    “死!”

    王庸平端着大枪,握住大枪尾部的右手陡然一点,就见枪出如龙,枪尖化作一点流星撞上了最前面一个斧手的咽喉。

    这把枪虽然是铁制,可毕竟是神像手里的兵器,枪尖并不锋利。

    一点之下,那斧手的咽喉却没能被洞穿。可是结果比洞穿更惨。

    沉甸甸的铁枪加上王庸身体的力量,汇成一股巨大洪流,全都聚集在枪尖,撞进了斧手咽喉里。

    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连绵响起,却又戛然而停。

    王庸枪尖收回来,那斧手已经捂着咽喉倒了下去。

    却是喉结直接被撞碎了。

    生死搏杀,容不得半点留手。王庸现在完全是杀开了,也没空闲去考虑杀人的后果。先保住这条命再说!

    又是一朵枪花闪现,王庸手里的枪就跟毒蛇一样,眨眼间出现在另一个斧手面前。

    那斧手看到了之前同伙的死亡过程,学聪明了。将斧面往自己喉咙处一挡,要挡住王庸点向自己咽喉的一枪。

    王庸见状冷笑一声,握着枪的手腕一压,本来点过去的枪势,成了下砸。

    铁枪终究是重兵器,一砸之下也不是人体能受得了的。

    那自作聪明的斧手登时右肩膀中招,咔嚓一声,整个肩膀都断了。

    王庸再抖枪横扫,那斧手半边脸颊都成了攻击目标,当的一下,斧手半张脸一下子被砸的稀烂,眼珠子都崩了出来,瞬间瘫倒在地。

    堵住门的第三个斧手见势不妙,慌忙撤步后退。

    只是依旧晚了一步,王庸枪上根劲勃发,长枪一下子弹出去老远,撞在了第三个斧手腰眼上。

    那斧手连步子都没能迈开,一下子脚下打软扑倒在地。腰胯是人行走的中枢,腰胯坏了步子自然就迈不开了。

    一眨眼间横扫三人,王庸收枪一杵,凛凛如罗成再世,一杆银枪之下从无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