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译介绍道。

    “正是……小王。”

    小王？有趣！

    方醒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伸手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说道：“请坐。”

    阿台坐下后，看了看左右。

    没人，现场除去他和方醒之外，只有通译站在边。

    “秋高气爽，在帐篷里难免气闷，草原之幕天席地，你我代表着鞑靼与大明，当直抒胸臆，阿台以为如何？”

    阿台微笑道：“正合小王之意。”

    方醒的笑容一敛，端坐着说道：“阿鲁台狼子野心，勾结帮凶，犯我大明，此罪不可恕也！”

    说完方醒盯着阿台，目光锐利。

    这是在定调子，此次双方沟通的调子。

    阿台毫不犹豫的说道：“正是，阿鲁台跋扈，小王饱受其害，幸得大明主持公道，我部才能重见天日。”

    你懂事好！

    方醒点点头，有人送了茶水过来。

    调子不定下来，那还是敌人，还想喝茶？去和阿鲁台作伴吧。

    看到阿台贪婪的一口喝干了凉茶，然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方醒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说道：“当前草原势力交缠，瓦剌人正面临着整合内部的争斗，鞑靼准备如何？”

    阿台苦涩的道：“我部已然颓废，万万不是瓦剌人的对手。”

    方醒只是微笑不说话。

    秋风吹过，远处的牧羊人唱着苍凉的歌曲，阿台恍然以为自己还在部族。

    大明想要什么？

    阿台突然目光炯炯的问道：“兴和伯，大明想要什么？小王可以把忠诚献给陛下，永为大明的臣子。”

    方醒靠在椅背，淡淡的道：“忠诚靠的是武力威慑，靠的是一次次的胜利，靠的是惩治挑动战争的野心家，大明从不奢求外人的忠诚，要的只是利益，你能给大明什么利益？”

    阿台发誓，他从未见过把利益说的如此赤果果的明人，哪怕是草原谈利益，至少也会隐晦一些。

    大明的武官员要是都这样，草原的人大概要倒霉了。

    看到阿台在沉思，方醒说道：“若是没有，那你回去吧，大明不需要无能的臣子。”

    臣子？

    阿台敏锐的抓住了方醒话里的这个词，马表态道：“小王愿意接受大明的管辖。”

    “你可知道管辖之意？千万别想着羁縻，那本伯会马向陛下请命，提兵去灭了你们，然后再专心对付瓦剌人。”

    方醒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阿鲁台受封和宁王，可却屡次衅边，如今每日在为陛下歌舞佐餐，等到了北平献俘之后，他活不了，这是挑衅大明的下场！”

    阿台呆呆的看着远处，突然苦笑道：“大明如日天，煌煌而耀眼，蒙元的荣光如夕阳，却照不亮回家的路。羊群迷路了还有牧羊人，可我们却失去了头羊……”

    曾经无辉煌的蒙元帝国给后人留下了一个难以追赶的战绩：横扫世界！

    而今的蒙元人却四散零落，归根结底还是当年的权力争夺。

    “权利是个好东西，可你得先有那个命去享用。”

    方醒起身，阿台一脸苦涩的说道：“请转告陛下，鞑靼愿意为陛下牧羊。”

    通译大声的翻译着这句话，声音直接传到了边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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