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只不过是职工，以工代干担任保卫科副科长，前段时间才被晋升为干部，副科级科长，现在升任保卫部部长兼公安保卫处常务副处长，级别肯定是正科。按照编制，公安保卫处是副处级，处长由市局领导兼任，实际负责人则是常务副处长。

    从职工到正科级干部，前后不过两个多月，这样的速度当然的让人惊呼。

    “裴工，这个结果很让我惊讶。”李路道。

    裴磊压着声音道，“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是你担任这个要害职务的。亚洲虎坦克的敌我识别器案件，你是首功。科工委的保卫总局以及中调部南方局的领导表扬了你，替你说话。你这个公安副处长就没跑了。”

    “原来如此。”李路恍然大悟，但他却没有很高兴。

    裴磊感到奇怪，问道，“怎么你反而是这样一幅表情？”

    李路苦笑着说，“裴工，我在外面开着工厂搞着公司，现在有担任了厂里这么重要的职务，会有人说闲话的。再说，相关规定允许不允许，这还两说。”

    “政策规定是一回事，具体操作是一回事，上面任命你当这个副处长，自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不必过于担心，红星防务公司是你最大的底气。”裴磊笑了笑，说，“新光明厂和振兴公司渴望的创汇，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你身上，上面巴不得把你紧紧绑在新光明厂里，怎么会动你。”

    李路一下子就想到了另一件迫切的事情，那就是他很早之前的承诺——创汇。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春节期间，两伊代表团就会过来，许多工作他是要准备做的了。

    “明白，我也该着手准备了。”李路微微点头，皱了皱眉头，问道，“裴工，林东方处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克拉玛依油田的原油，有没有向个人出售的可能？”

    “当然不可能。”裴磊微微愣怔一下，“你要买石油？”

    李路摊了摊手，说，“加油太麻烦，不如买回来自己炼。”

    裴磊都惊呆了，“自己炼油？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李路低声说，“奋远公司有自己的车队，前面我不是买了一批解放A0卡车吗，这些车全都转手出口了，第二批车也在启运了，自己用。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奋远公司的运输车队有一百多台卡车了，天天在路上跑。另外我准备参与羊城市第二运输公司的改制，那也是个耗油大户。以后路上跑的车会越来越多，油料供应就是个问题了。”

    裴磊摸着下巴盯着李路看，“小李，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总能想到好好主意。没有规定限制个人经营油站，也没有规定限制个人资本进入炼油行业。况且，你的红星厂是陆港的招牌，你可以找找市府，请他们出面帮忙。”

    “当真？”李路有些意外。

    “这个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你找林东方也没用，他只能给你介绍介绍油田的领导，要进行业务上的合作，还是要以企业出面。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油田不一定看得上你这仨瓜俩枣。”裴磊还是给李路浇了冷水。

    李路思索着缓缓点头，“凡事总得试一下。前面我在林处长面前也夸下了海口，他估计不会忘记。”

    “你又吹牛了？说的什么？”裴磊笑道。

    李路略显尴尬，道，“说可以为油田提供国外先进石油机械，采油炼油设备什么的。”

    “你能弄来物美价廉的石油机械，这事又多了两分成功率。当然，他们主要是要技术。不仅油田，国内的工业，最缺的不是先进生产设备，而是技术。”裴磊沉声说。

    李路微微点头，“我正在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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