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氏毕竟服侍哥哥多年……”

    “呵……贵妃心善，那怎么还会要求壶西子嫁给秦镇羽呢？”

    不留丝毫余地的讥讽闷得秦玉瑁几乎喘不过气来，以往他虽然对她冷淡，但是从来这么这样嘲讽过她，她仿佛站在他的面前被扒光了伪装，露出里面丑陋不堪的一面！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皇上既然不舍，为何要答应臣妾？”

    她不知道自己是借了哪里的胆子敢问出这样的话，话一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她打破了一直以来两人相处关系的平衡！

    但是，习墨意却不给她丝毫回转的余地！

    “朕说过，这是贵妃的要求，朕不会拒绝！朕也说过，壶西子是朕认定之人，谁敢针对她，朕定然不会放过！”

    听着这冷冽的语气，秦玉瑁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她已经无心去管习墨意到底为什么答应她，但是她知道，习墨意已经彻底的恨上她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她不过是处于龙卷风边缘的过路人，一不小心被卷进去，就变成了事态扩大的中心。

    听到里面的动静，情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低着头，快速的打量了周围一圈，恭身候着。

    “你来做什么？”秦玉瑁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尖叫！她知道情儿是太后的人，虽然她们主仆情深，但是万一哪一天她自作主张告诉太后，她和皇上的关系……要是连太后都对她失望了……她真的不敢想象！

    相较于她的激动，情儿却显得咱镇定得多。

    她不说话，也不慌乱，好像在静静的等待着指示！

    “贵妃身体不适，今日不宜外出！”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乎吓了她一跳，但是情儿的反应更是让她明白了什么！

    只见情儿平稳的应了声“是”！

    秦玉瑁猛然抬头看着情儿——她竟然是皇上的人！

    脑子里突然有什么冲破了泥土，突见天光，秦玉瑁恍然大悟，泪流满面——说什么她的要求从不拒绝，这一切，根本就是他算计好了的！

    习墨意见她懂了，冷眼对情儿道：“贵妃累了，扶她去休息！”

    “是！”情儿宛如没有生命的机器般应了声，扶起秦玉瑁就往床榻走去。

    秦玉瑁走了两步又停下，满脸泪痕，绝望而痛苦的转头看着习墨意颤抖着问道：“皇上可以告诉臣妾，为什么这么恨臣妾吗？”

    没错，就是恨！他留着她，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天吧！纵使不是为了今天的目的，他也总归是为了别的！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天真，以为他不过气为人冷淡，对她还是很好的！她也不会再自欺欺人，壶西子的出现，只是他图一时的新鲜！

    习墨意并没有看向他，他冷漠的一笑，这笑里面包含了十足的理所应当，他的语气十分嘲讽，“因为，你上辈子欠朕的！”

    他说的绝对肯定，让秦玉瑁不觉跟着相信了他！

    习墨意目光微冷，上辈子的事情有谁记得？只是这辈子的事情，他竟然开始淡忘了！

    他将手伸进怀里，重重的捏了捏那条金丝铃铛，小小的铃心在铃铛里颤动了几下。

    翌日，壶西子还没有清醒过来，便见赵勤托着明黄的圣旨走进合曦殿。

    “……为秦将军和西子国女君壶西子赐婚，天作之合……”

    壶西子听到圣旨里的内容，脑袋一片空白，但还是有这么一句重要的话强行钻进了她的脑袋里，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