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无情

    晚了，完了。二虎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血液冲破阻拦，透过他的指缝缓缓流向地面。恐惧渐渐向我袭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栗着，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离我如此之近。头越来越重，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流失着，我越来越累，越来越空，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慢慢的我向后倒去，时间仿佛定在了这一刻，我无助的坠落着，眼前一片黑暗，我恐惧着，我绝望着，在恐惧中绝望着……。

    亮光，一丝丝光亮出现在眼前，我惊魂未定，它是什么？我努力的伸出双手，我渴望抓住这丝亮光。突然，一个面孔出现在我眼前，他是如此的熟悉，他长发遮住了半边面孔，唯一可以看到的眼睛正静静的注视着我，他的嘴角在上昂，他在对我冷笑，他是我？不，他不是我，他是魔鬼。我不敢看他，可眼睛却偏偏不听使唤的盯着眼前这个“我”，我想离他远点，可身体又偏偏在像他靠近。他笑了，他的笑是如此的凄惨。

    啊！一声绝望让我从幻境中挣脱出来，后背的阵阵冷意让我慢慢清醒，幻觉，是幻觉，我努力的提醒着自己。

    “救……”二虎似乎想要说话，只是刚一开口血沫便从他的嘴中涌出来，“咕咚，咕咚”二虎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很大，他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淡淡的渴望。对，是渴望，那是对生命的渴望。他的双手慢慢松弛下来，眼睛还在无力的注视着我。看着那一圈圈不断放大的瞳孔……

    “不！”我瘫坐在地上，望着满地殷红，我不敢相信，我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多么希望能有个人突然跑出来大喊一声“咔”，无论事后他是否会对恶言相向我也会对他感激涕零，因为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戏，是一场没有生死的戏。

    铁棒仍然持在手中，我慢慢将它抬了起来，我要看看它究竟是什么，它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它因何能够轻而易举的就结束了一个大块头生命。手里的铁棒在不断抖动，冷汗打湿了我的脸颊。原来它不是铁棒，它只是一根钢管，而钢管的前端已经完全瘪在了一起，管口紧紧黏住，它是如此的锋利，如同刀片一样。

    完了，二虎死了。我该怎么办？逃，马上逃离这里？不，我不能逃，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没想杀二虎，我只是将与他的冲突当作了一场比斗。为什么？为什么结局会是这个样子。脑子里一片混乱，害怕，愤恨充斥着我。身体不住的颤抖，恨？对，是恨，我恨啊！我想仰天狂啸。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狠狠甩着头，是她？是他？林子豪！想到这个名字我就恨的牙齿颤栗。是他让我愤怒，是他让我失去了理智，我不能放过这个人。

    慢慢站起身来，眼睛的炽热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不过这不会影响我的决定，不去理会身上的疼痛，手持钢管快速向舞池冲去。

    看着满身血渍的我向舞池冲来，舞池中的宾客们开始骚乱起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都讨饶声彼此起伏。舞池内乱作一团，我站在舞池边上努力的寻找着林子豪的身影，在哪？在哪？

    “喂喂！彭城警局吗？（太子、太子酒吧）有人杀人啦，快来，快来救命啊。”啪，手机掉在了地上。此时知道怕了？知道报警了，早他嘛干什么去了！我狠狠的扫了一眼这个有胆看热闹却没胆面对现实的蠢货。

    “噔噔”旋转扶梯上传来声响，我转头望去。林子豪！我说怎么在舞池中找不到他的身影，原来他已经带着米娅向二楼跑去。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竟然转过身来向我投来一个鄙视的微笑。

    鄙视？他竟敢鄙视我。“我去他大爷的！”快速踏上旋转扶梯直奔二人追去，右手中的钢管不断打在扶梯的围栏上，“叮当”之声伴随着我上到了二楼。

    “林子豪，哪里走！”踏出扶梯的我大吼一声，望着前方不足三米的林子豪，我真想马上冲上去给他一闷棍。“砰”如鞭炮一样的响声，接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我。我被吓得一愣，刚想举起的钢管不得不停了下来。我没想到林子豪会有枪，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此近的距离他竟然没能打中我。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感觉到了，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左耳边“嗖”的一声飞出去了一个东西。耳边遗留下来的酥麻感让我大脑瞬时警醒，林子豪要杀我。

    两声枪响，两次都没打中，我真不知道是我命大呢还是这林子豪太过愚笨。趁着林子豪讶然之际，我用尽全力抛出了手中的钢管，与此同时我快速向林子豪袭去。三米远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我来说很长，但对枪来说就很短。时间，想要胜过林子豪手中的枪就必须要赶在他开枪之前将他制服。话说的容易，但真要做到很难很难。

    棍丢人走，快速踏步弯腰前扑。在林子豪侧身躲避钢管的霎那，我人已经窜到了他的身前。抬手猛击林子豪那只拿着手枪的右手，“砰”枪声在起，然而子弹却是向着半空喷射而出。锁肩，拿腕，缠身转臂，林子豪的右手已经被我以九十度的翻转压向他自己的心口，“砰、砰”两声枪响，我可以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震动，慢慢的我放开了他。退后一步，望着他那不敢相信的眼神，我冷冷的回视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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